九燈一向俏皮的聲音頓時也變得肅穆起來。
“主母，你完全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活着，可是我們就只有那點回憶，我們不抓緊，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這話竟讓我感覺到淡淡的悲涼，是啊，不去幹擾對方的想法纔是最好的。
“我明白了，我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着吧。”
九燈恢復了原本的嬌俏神情，一邊將什麼東西放到我臉上，一邊又用手指在上面摸索着，嘴裡唸唸有詞。
過了一會，纔將手放了下來。
“我這是在讓皮膚記住主母的五官，這樣可以準確無誤地模仿出來。”
九燈解釋過後，我就接受了她這個人皮燈籠，就算是人皮覆蓋，那隻不過相當於是九燈的皮膚貼在上面而已。
“九燈。”我看着她不知道又在搗鼓什麼，氣氛有點沉悶，就開口問道：“你家大人算是你的恩人吧？”
“嗯，是啊。沒有他，估計我還得在橋上風乾個幾千年呢。”
“那你爲什麼喜歡的是墨羽，而不是他？”
“啊？”九燈回過頭，“主母，我覺得您想多了，我是不會喜歡傾墨大人的。誰都知道，他心裡很久之前，就裝有一個人，也只有一個人。”
我心裡一突，一個名字浮上心頭，“那個人，是不是叫千幽？”
“看來……”九燈說着，頓時又停住了嘴，“這個嘛，我不清楚，您還是直接去問大人吧。”
又是這樣，說到千幽，個個都守口如瓶。我心裡鬱悶，卻又不知道能怎樣。
九燈吐了一下舌頭，又轉過身，繼續忙碌起來。
“小燈，你爲什麼會喜歡墨羽？”
“他好看啊。”
“就這樣？”
“唔，其實不止啦。他很好，跟大人一樣，都是面冷心熱。哎呀，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相處久了，自然而然就產生感情了。只可惜，他好像不喜歡我。”
說到這裡，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你們認識很久了？”
“很久了，不過他的地位比較高，通常都是我默默無聞地仰視着他。”
愛情這種東西啊，真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
“好了，不說了，主母，我得先開始做面具了。不然三天完成不了。”
我應了一聲好，時間在慢慢流逝。
因爲她時常會用到我的臉，看看有沒有偏頗，我雖然無聊，也只能一直呆在密室裡面。
終於到了第三天，我睡眼惺忪的時候，就看見一張自己的臉完整地呈現在眼前。乍一看還以爲是鏡子。
那個“我”從上面將麪皮撕了下來，我纔看見面皮下面的九燈，“嘻嘻，主母有沒有被嚇到？”
我如實點點頭，“有，這個也太真實了吧？”
“那當然。”九燈驕傲地說着，“這可是我九燈大人的產物，用了一盞燈的能力呢，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了。”
“小燈辛苦了。”我笑眯眯說道。
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其實也沒什麼啦。”
我拿過她手上的人皮面具，思考了一會，“我們出去告訴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