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小說話的口氣雲淡風輕,陳述事實的同時讓聽的人不由對她就敬了那麼幾分。
那神情,那語調,一點也不像她這個年紀可以說出來的。
雖然季立安知道她是夏侯珏的妻子,可是年紀看上去應該還是個跟父母撒嬌的孩子纔對。
當然,所謂做賊纔會心虛。若不是她說話有幾分真實,又怎麼會讓人忌憚?
只見季立安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咕嚕一聲嚥了一口唾沫。
故作淡定的說道:“夏太太真會說笑!”
季芹頓時就罵道:“臭丫頭,你在找死,居然敢誣陷我爸爸!”
辛小小聳了聳肩,說道:“我是不是在說笑話,季總有沒有興趣再聽我說下去!”
說着她也不管季立是不是要聽,就直接開口說道:“二十年前你跟你妻子都是國營企業的員工,當時你下崗了,而妻子卻沒有,你發現她跟你們科長走得很近,於是就懷疑她出軌。你們在爭吵的時候,你失手殺了她。”
這些話明顯讓季立安不安起來,可以看見他的手微微開始向手心回握。離近一點看,或許還能看見他額頭已經開始冒着細汗。
季芹衝辛小小罵道:“臭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媽媽在國外好好的!”
說着大有要衝過去掐死辛小小的意思,只是季立安一把又拉住了她。
辛小小根本不屑於跟季芹說話,抿着嘴看着季立安,又說道:“你原名叫季安,你是c市的人。你殺了你妻子之後就逃到了這裡,在這裡沒有人認識你,你混得很好,又娶了妻子。還有,你剛纔給我的生辰是假的!”
最後一句話,她咬得極爲重,是用篤定的口氣說的。
頓了一下,在季芹都爲之震驚的時候,她接着口氣有些激動起來,繼續說道:“你看上去的確年輕,我都以爲你只有四十出頭的樣子,但實際上,你已經快五十歲了,我說得對是不對?”
季立安身子一個踉蹌,直接一退就靠在樓梯的扶手上。
要不是季芹扶着他,可能就直接一屁股坐下去了。
季芹激動的否認道:“你胡說,賤女人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
辛小小冷哼了一聲,喝斥道:“站住,你纔是人盡可夫的賤女人,打了那麼次胎,以爲補一張處子膜就可以在我老公面前裝清純玉女了嗎?”
“你......?”
季芹再囂張也不敢相信辛小小居然會知道這些事,而且說得一點都沒錯。
她不僅打了很多次胎,甚至連孩子的父親的都不知道。她用年輕做資本,圖一時痛快。
直到遇上了夏侯珏,她開始後悔之前的荒唐事。於是想方設法的裝出大家閨秀的樣子,還特意去補了那層膜。
季立安對女兒的事自然也是清楚的,可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只要她認真改過學好,自然還是把她往手心裡捧着。
可沒想到,這死丫頭會去招惹夏侯珏,這不是自行死路嗎?
他微微擡頭看着辛小小,顫抖的聲音幾近呢喃的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這些事連警察查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查到,他不相信這個小丫頭掐指一算就出來了。
一看辛小小的樣子,明顯就是個江湖小騙子。
辛小小輕笑了一聲,一臉可愛的說道:“怎麼季總,我都說對了是嗎?都說我是算出來的了,你還不相信!”
見季立安明顯是不相信,聳了一下肩,又說道:“好吧,既然你不相信的話,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前妻的鬼魂一直跟着你呢!你可能不知道吧?”
季立安臉色一變,頓時變成了青紫色。
“你...少在這危言聳聽!”
辛小小嘴一彎,輕笑了一聲,帶着一絲輕諷的口氣,反問道:“你不相信嗎?不相信那你怕什麼?實話告訴你吧,剛纔這些的確不是我算出來的,而是你的前妻告訴我的!”
之前在酒店看到的那個女人一身怨氣,當時她還覺得奇怪爲什麼會跟着季立安。
直到剛纔季立安下樓時,她又看見了那個女人才明白。
原來是“冤有頭,債有主”,這是季立安的“債主”!
而她說的這些,正是這個現在正跪在她面前,讓她爲其做主的女人告訴她的。
辛小小就說,這宅子風水不錯。如果真有髒東西,那一定這家主人自己帶進來的!
季立安猛然擡起頭,可能是過了良心上的不安,現在是要找辛小小算賬了。
他嘴角一扯,眼神中透着幾分狂妄之色。
口氣也明顯不似剛纔那般無力,帶着幾分威脅說道:“夏太太你最好老實交待,反正夏侯珏也不打算放過季氏了,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
辛小小無奈的搖了搖頭,鄙夷道:“我說了實話你又不相信,你讓我再說什麼?說你前妻被你殺死的時候穿得是一件米白色襯衫,下面是白色長裙,配了一雙白色的涼鞋嗎?”
說着又補充道:“哦對了,你還有一個女兒現在c市,你殺了你前妻潛逃之後,她就跟着她的外公外婆了。還有,她已經結婚了,這事你好像知道,你還以別的名義讓人送了一大紅包過去,我說得對不對?”
還是那麼雲淡風輕的口氣,卻一點也不留餘地。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尖刀,深深的刺在季立安的胸口上。
“沒想你知道這麼多,看來就算夏侯珏放過季氏,我也是不能留你了!”
說着,他藉着季芹攙扶的力道扶着扶梯直起了腰。臉上表情變得越發猙獰,一點當初辛小小第一次在ktv見他的樣子都沒有。
之前辛小小還覺得他是一位不錯的父親,甚至還理解他爲了女兒做出這樣出格的事。
現在辛小小是一點也不覺得他可憐了,只恨夏侯珏對他的打擊還不夠慘。
不過辛小小也反思了自己,特麼讓你多嘴,現在好了,人家打算殺人滅口了!
話說,這個時候她是不是應該思緒着逃跑?
這三年來防身的技能學得不是很多,逃跑算其中一個!
只聽季立安突然叫道:“把這個丫頭給我綁了!”
他的聲音很中厚,聽起還算有點威懾力。
只聽一連竄“嘭嘭”的一聲,接着四周就涌進來很多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