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珏把頭髮剪了,那死鬼還弄了輛車。整個就是搖身一變成了高富帥,辛家父母對他是越來越滿意。可辛小小卻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警察叔叔找到家裡來。
過完年沒幾天辛小小就開學了,往年都是父親送她去學校,今年則是由夏侯珏代勞了!
男人一臉認真的開車,身上淡淡的木香在車廂裡瀰漫着。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握着方向盤,刀刻般英俊帥氣的側臉沒有一絲表情,卻讓女人莫名的嚥了好幾口唾沫。
辛小小咬着脣,絞織着一雙蔥白素靜的小手,終於忍不住回頭問道:“夏侯珏,你有沒有駕照?無證駕駛會被抓的!”
男人聽到這話不悅的擰着眉頭,扭頭看了女人一眼卻不置一詞。
“喂,我跟你說話呢?”尊重人懂不懂呀?
夏侯珏還是不理她,辛小小急了伸手就去拍他的手:“停車!快停車!”
現在車還沒有進城,路上沒有交警。一會進了城被攔住,他沒事跑了就行,可自己的大好前途可就毀了。
突然“嘎吱”一聲,辛小小一頭撞在了夏侯珏的手臂上,。
“噝!好痛!”這傢伙的身體是鐵打的嗎?疼死她了!
夏侯珏突然踩了剎車,辛小小沒系安全帶,自然就沒能倖免!
揉着頭對男人一陣抱怨,就知道這傢伙無證駕駛!
夏侯珏忙鬆了安全帶將她扶起來,俊臉燃着怒火,衝她吼道:“你不要命了?”這話一出口,便看見女人一臉的委屈和額頭上紅腫的一片,頓時火氣消了一半。
辛小小揉着額頭,委屈的吼道:“你丫的停車就不能打聲招呼?”小模樣可愛又憐人!
而這話惹的夏侯珏忍不住憋着笑,怕她再抱怨硬是沒笑出聲來!
可辛小小卻吼完就愣住了!
只見她雙目圓睜的看着車前方迎面走來的一隊穿着白色衣服的人,那些人有的頭上還綁着白色布條。
他們吹着歡慶的嗩吶聲,擡着兩口棺材,棺材上面貼着兩個大大的白色“雙喜”字。
這是……?
送葬的隊伍!
家裡親人去世是多麼讓人傷心的事,可爲什麼這家人跟在辦喜事一樣呢?
辛小小一手揉着頭,一手疑惑的指着車外的隊伍。
這是什麼情況?
就算是喜喪,也不用貼“喜”字吧?
夏侯珏眉頭緊蹙,捧着她的小臉迫使她看着自己。修長的手指輕拂着她紅腫的額頭,辛小小知道他在爲自己治傷,每次受傷他都是這樣。
他磁性的聲音聽不出喜悅,一邊幫她揉着頭,一邊說道:“冥婚!”
冥婚?
辛小小眨了眨眼睛,又瞄了一眼外面的隊伍。正好看見第一口棺材上面的照片,是一個年紀跟夏侯珏差不多的男人。
照片上男人英俊帥氣,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若不是那黑麪白底,都要讓人以爲那只是一張普通的證件照而已。
突然,辛小小發出“啊”的一聲,接着便低下了頭。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她居然看見照片上的男人衝着她眨了一下眼。
尼瑪一定是眼花了!
夏侯珏也被她嚇了一跳,一把摟住她,問道:“怎麼了?”
明明很緊張,可是話出來在辛小小聽來卻是沒有感情的,那絲擔心與緊張也隱沒了。
“沒事!”
嘴裡說着沒事,可是身子卻向夏侯珏的懷裡緊緊靠去。人也比剛纔又低了幾分,努力藏在車窗下面,像是在躲着什麼人怕被發現一樣。
感覺到她身子有微微的顫抖,夏侯珏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過了很久,直到外面的嗩吶聲遠了,男人才輕聲道:“別怕!我們不也是冥婚嗎?”
這丫頭膽兒不是很肥嗎?當初連自己的棺材都敢跳,今天見兩個棺材怎麼怕成這樣?
辛小小癟了一下嘴,對呀!她們倆不也是冥婚嗎?
唯一不同的應該就是,她是個大活人,而她的“鬼夫君”也可以像個活人一樣跟她一起生活。
這樣一想,辛小小心裡舒服了很多。從男人懷裡出來,錘了一下他結實有力的胸膛,抱怨道:“沒駕照你也敢開車,不要命了?”剛纔差點嚇掉她半條命!
原本臉上有了一絲緩和的男人,從車座旁邊的盒子裡拿出一個小本扔給她,然後重新系了安全帶起動了車子。
那樣子,好像辛小小問他借了錢沒還一樣!
車子給油之前,有些溫怒的說道:“繫好安全帶!”
辛小小看着手裡的駕駛證,姓名:夏侯珏?住址寫的是劉家村?再看看年紀,二十八歲?居然還有身份證號碼?
這麼說來,他可以像個真正的“正常人”一樣跟自己一起生活了是嗎?
不由扭頭看着男人,他死的時候才二十八歲嗎?那是個多麼好的年紀呀,可是他卻永遠停在了那個年紀!
他比自己大了十歲呢!在她的詞彙裡,只能用“老男人”來形容他。不過他看上去好像只有二十四五歲的年紀,一點也不老!
辛小小的出神,惹得男人不耐煩的扭頭看着她,一副嫌棄的眼神問道:“夏夫人,請問可以繫好安全帶了嗎?”
“啊?哦!”
在幫辛小小把行李都搬到寢室放好之後,夏侯珏掃視了一眼才他的棺材兩個大的女生宿舍,俊眉擰了一個難看的“川”字。
把整理牀鋪的女人提起來,將她有些凌亂的碎髮捋了捋。
辛小小眨着眼睛,看着男人疑惑道:“怎麼了?”
男人輕揉着她因爲忙碌而粉嫩的小臉,非常認真的提議道:“這裡太小了,跟我回家住!”
跟他回家住?從城裡到鄉下開車差不多要一個小時,她馬上就要高考了,這來回折騰得多累呀!
而這死鬼不可能好心的每天對自己車接車送,肯定憋着什麼壞水整她。
看着自己住了快三年宿舍,說道:“哪小了?我都睡了三年了!”怕男人誤會自己在疏遠他,又發火生氣,忙補充“這是最後一學期了,等上了大學宿舍就寬敞了!”
夏侯珏知道她心裡所想,好看的眉頭擰得更重了。
這丫頭居然敢懷疑他的人品?
還上了大學就寬敞了?她的意思是,要跟自己分居嗎?這怎麼可以?
俊臉隨及沉了下來,否決道:“不行!”
他說的“家”,不是鄉下的家,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