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臨越看着我依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這個老太太名叫花婆婆,反正別人都是那麼喊她的,她說治好我沒有問題,但是男人不能待在她的院子裡面。
所以意思就是我要一個人呆在這裡一週,我有些猶豫,但是比起詭異的花婆婆來說。我覺得宋臨越更加的讓我懼怕,所以直接將宋臨越攆了出去,讓他一週之後再來接我。
晚上和花婆婆吃過晚飯,我早早就回屋子裡面睡覺了,這花婆婆家裡沒有電視,基本上的家用電器都沒有,當然除了一個電飯鍋以外,而且她家裡沒有其他人,我問她沒有親人什麼的嗎?
她卻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道,死了,都死了,一場瘟疫全家人都死了.
我覺得這個花婆婆很古怪,怎麼能說她全家人都死了呢,她不還活着嗎?但是和一個老年人爭論這些也沒有什麼意思,吃完飯後我就主動把碗洗了.但是我卻總能聽到院子裡面有小孩子的嬉鬧聲,每當我探頭出去看的時候又會發現什麼都沒有.
只剩下花婆婆還坐在院子裡面的躺椅上,渾濁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天空。
我抽空試探的問她下午給我臉上塗的那是啥東西,怎麼那麼有效果,一杆見效,完全可以批量成產啊!
結果那花婆婆卻嘲諷的看了我一眼,慢吞吞道,你還是不要知道爲好,不然你覺可睡不踏實了。對了,今天晚上你記得不要出門,不要到院子裡面去,不然看到什麼我可不負責的。
然後就帶我攆我去睡覺,我清楚的聽到這個花婆婆在離開之後,把我這間房間的門栓給栓起來了,難不成這個老婆婆要把我關在家裡面。
我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覺得這個花婆婆很古怪,她讓我不要去院子裡面反而有點畫蛇添足,讓我越加的好奇起來,但是我確實害怕發生什麼事情,而我睡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就醒過來了。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都睡不着覺,院子裡面拿小孩嬉戲的聲音越來越大,終於好奇心戰勝了我的理智,我推了推房門發現果然是被人從外面鎖上了。如果這個花婆婆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沒必要把門給鎖上,我必須要出去看看。
我偷偷摸摸的從這屋子的窗戶裡面翻了出去,院子裡面一片寂靜,天空黑壓壓的,十分的陰沉,只有一點點的亮光,我身上沒有帶手電筒,但是我仍然能夠看得清楚這院子裡面的一切。
這院子裡面和白天我見到的一樣,根本沒有什麼小孩在外面玩耍,難不成我出現幻聽了?我不信,一定不是這樣,我有一種直覺那就是這院子裡面一定隱藏了什麼東西。那個花婆婆晚上警惕的眼神,和那陰鬱的表情一定不簡單。
對了,那口水缸,我的目光轉移到了院子中間的大號水缸上,那個水缸十分的大,白天我還看到裡面出現了一雙眼睛,如果小孩藏在那裡面絕對有可能!但是花婆婆說她家裡面的人都死了,沒有小孩,那水缸裡面的是什麼?
我嚥了咽口水,四處打探了一下,發現只有前邊鋪子還亮着一道微光,看來那個花婆婆還在鋪子裡面,我先自己偷偷的去看一看。
我躡手躡腳的靠近那水缸,這口水缸上面還搭放着一塊厚重的石板,我眯着眼睛往裡面看了看,結果一片漆黑,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嘛。
於是我咬了咬牙,伸手去移動了那塊水缸上的石板,隨着我的移動,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舔我搬東西的手指,這一舔頓時讓我頭皮發麻。
我鼓着勁將那石板扒拉開了一大半,就在同一時刻,那本來黑突突的水缸裡面,突然睜開了一雙紅色的眼珠子,接着又陸續的睜開了兩雙紅色的眼珠子,我嚇得差點站立不穩。
而那水缸裡面卻傳來了一聲小孩的嬉鬧聲音,裡面伸出類似於魚鱗的東西在拍打着水缸的旁邊,我探頭一看,發現這水缸裡面居然躺着三條人魚!
它們的上半身跟個普通的小孩差不多,但是他們有兩條手臂和一條魚尾,它們的手掌類似於魚尾的形狀,雙眸通紅,白皙的臉上長着一片又一片的魚鱗,其中一條人魚只剩下了一個魚身,它的手臂和尾巴都被人割去了,露出了一片猩紅色的血肉。
水缸裡面瀰漫着一大股血腥味和腐爛的臭味,這三條人魚一直用那無辜的眼神瞪着我,我卻意識到了什麼,那條人魚身上的血肉似乎和下午花婆婆用來塗抹我臉上的那團紅色的東西十分的相似,難道就是用這條人魚的血肉來救治我的臉的。
三條人魚依舊眨也不眨的看着我,心裡有點不忍心,於是輕聲開口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你們究竟是魚還是人?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的臉是需要用你們的血肉來救治的,非常的抱歉。
我十分誠懇的抱歉,其中一條人魚看了我一眼,突然扭動着身子靠近了我,扒拉在水缸的邊緣上,嘴巴一張一合,可是卻發不出聲音,我只能聽到類似於小孩在哭泣的聲音。
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我的胸口突然有東西在扭動,我詫異的低頭,迎着一點的光亮,看到我的胸口處翻涌着一條小蟲子,很快這條蟲子就從我的胸口爬到了鎖骨處。
很快又消失不見了,正當我詫異的時候,那條小蟲子突然從我的耳朵裡面飛了出來,沒錯是飛出來的!我震驚的看着這一幕,差點跳到三米遠,要知道我平生最害怕的就是蟲子了,現在居然讓我看到蟲子從自己的身體裡面飛出來,讓我怎麼接受?
那條蟲子從我的身體裡面飛出來之後,在那幾條人魚的面前飛了一圈,突然跳轉方向飛到了我的面前,於此同時我的腦海裡面突然出現了一個稚嫩的聲音。
它們都是被那個老婆子抓到這裡來的,它們希望你能把它們放出去。
這聲音十分的突然,我找了半天才確定是面前這隻蟲子在說話,但是我卻沒有多奇怪,反問道,我怎麼救它們,該把它們放到什麼地方去呢?
鎮子外邊有一條護城河,只要將它們放到水裡面就行了。
原來只要這麼簡單,我只不過猶豫了一下就點頭答應了,回到屋子裡面找了一個小包,將這三條人魚依次的放到了我的揹包裡面,還專門露出一個口子讓它們呼吸空氣。
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讓花婆婆知道,我能感覺得出來這三條小人魚十分的無辜,這個花婆婆太詭異了,說不定還幹着什麼不恥的勾當。
我偷偷地揹着揹包從鋪子的一邊繞過去,結果在我剛剛探頭出去的時候卻發現這麼晚了,這花婆婆的鋪子裡面居然還有客人光臨。
前邊說了,這個花婆婆是開壽衣店的,什麼叫做壽衣呢,就是專門賣死人衣服的,所以她鋪子裡面橫列着許多的顏色或豔麗或暗色的料子,在這慘白的白熾燈下,花婆婆的皺巴巴的臉上沒有一點的血色,雙眸陰沉的可怕,面色呆板,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這個花婆婆給我的感覺像是一個死人一樣,我接着看過去,發現鋪子裡面似乎站着一對母子,這對母子臉色依舊蒼白得不正常,那類似於母親的女人似乎一直在苦苦的哀求着花婆婆什麼。
那小孩也只是木愣愣的被牽着站在櫃檯前面,說了一會,我才勉強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希望你老人家,能幫我兒子做一套衣服,真的,希望你施捨一套吧,路上太冷了,我怕我兒子受不了啊。
可是花婆婆卻發出了古怪的笑聲,聲音暗啞道,有錢嗎?沒有錢我這裡是不不會給做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