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蘊卻說,應該不是江家的人乾的,他們並不知道我出來了,所以偷這棺材的人應該是個普通人。等着看吧,不出兩日,我們去問問附近的風水師,一定會有消息的。
我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後面纔想到,那鬼嬰豈是普通人可以帶回家裡面的,如果把鬼嬰放了出來,那偷棺材的傢伙肯定會嚇個半死,那他就會去找那些道士或者風水師。
萬一偷棺材那人去找江家破解呢?
季蘊卻一臉看傻瓜的看了一眼,戳了戳我的腦門,道,你笨啊,江家自己都自顧不暇了,怎麼還會去接別人的生意?況且你以爲隨便一個人,江家就會接?
我眯了眯眼睛,突然開口問,季蘊你怎麼知道江家現在自顧不暇了?我記得這事我可沒和你說過吧。
季蘊愣了愣,突然好笑道,你沒看報紙嗎?江家祖墳被人盜了,這等大事你以爲報紙上會沒有?你在懷疑我什麼?你別忘記了,跟江家相比,我和你纔是同一條螞蚱的人,你是我的陰婚老婆,我死了,你也會和我陪葬的。
我瞬間就怒了,一字一頓的戳着他的胸口說,既然我是你陰婚老婆那你幹什麼事情能不能和我說一說,你老說着陪葬陪葬的,我是哪裡招惹你了,當初你幹嘛要搭上我的車,還讓我和你結陰婚,這一切不是你的錯嗎?
季蘊的表情瞬間就冷下來了,這一刻我知道,我和季蘊兩人是算鬧掰了,有了隔閡了,從麗江回來開始,從季蘊有了身體開始,我和他就不一樣了,以前是他要靠着我才能隨便移動,現在他有了蘇姚的身體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對於他來說恐怕只有供血的價值了。
我氣的轉身就走,季蘊肯定是在氣我昨晚把那鬼嬰的屍體搞丟了,既然是那麼重要的東西,他幹嘛要交給我?我越想越生氣,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遠,轉過頭居然發現季蘊沒有追過來。
我現在的招鬼體質那裡敢自己一個人瞎晃盪啊,想了想,我也並沒有什麼朋友于是就想十分龜孫子的回去給季蘊道個歉。突然我的身邊一輛黑色的汽車呼嘯而過,我並沒有在意,可是沒想到那車在我的身邊不遠處停了下來,下來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不由分說的捂住我的嘴巴就把我拖回車裡面去了。
而周圍的人居然害怕的沒有一個人上來幫我,我用力的掙扎,可是卻被人一巴掌扇昏了過去。
昏迷之前我還暗罵我這倒黴催的運氣居然還一點沒有改善,什麼時候我也得找童珂給我轉運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腦袋疼得要死,而自己的雙手雙腿被人死死的綁着,我第一反應是我被綁架了,第二反應,我沒錢綁我幹嘛?難道敲詐我老爸?可是我自己都聯繫不上我爸啊。
不過還好這羣人沒有堵住我的嘴巴,我就放開嗓子大吼,可是我卻聽到了我的迴音,看來我被人關在了一個十分空曠的地方,倉庫還是地下室啊?難不成是新聞上面的,少女被囚於地下室長達十年!如果真是那樣,我特麼真的會撞牆死的。
這下完了,我和季蘊鬧掰了,他一定不會來找我的,就算他來找我又怎麼能夠找得到,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突然聽到有人走進來了。
張狂的笑聲和那熟悉的破銅嗓子,一個肥胖的身體走了過來,他戴着一個眼罩,臉上有一條傷疤,這個男的不就是五鬼嗎?
沒想到那天沒有殺了他,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來招惹我,真怪自己心軟,那個時候就該讓季蘊殺了他,反正他們這種混黑社會的人案底多得很,只要沒有我殺他的證據,我就不會坐牢的。
他看着我陰森森的笑,道,沒想到吧,臭***,你當初沒有殺了我現在是不是很後悔啊?嘖嘖,你和那鬼戳瞎我一隻眼睛,這個仇我說過我一定會報的!哈哈,沒想到報仇的機會那麼快就來了。
他話剛剛說完,燈光突然就打開了,我眼睛一下子還適應不了,可是下一秒我就知道我在什麼地方了,我明顯是被困在一個廢棄的停車場裡面,因爲這裡面的格局和小區的停車場差不多,而我的身上被纏上了許多股紅線,而這個紅線也不是胡亂的纏着的,似乎是按照一個圖形,而這個圖形我沒見過。
而我的正前方則是一個大白瓷碗和一根白色的蠟燭,不知道五鬼在折騰什麼,他平時帶的幾個小混混站在後面很遠的地方。
沒過多久他的後面又走來一個人,這個人穿着褐色的袈裟,剃着一個光頭,滿臉的皺紋褶子估計一笑都能夾死幾隻吸血的蚊子,他一雙眼睛深深的凹了下去,剩下兩個巨大的眼眶。
他看着我開口道,五鬼,你確定這個丫頭身邊有一隻厲害的鬼?
我聽着這個老頭的聲音有些古怪,想了想才確定這個老頭就是昨晚我和季蘊在墳地裡面遇見的那個中年男人的聲音!當時看季蘊都十分忌諱的樣子,這個老頭究竟是什麼人!
五鬼點頭哈腰表情恭敬道,師父,千真萬確,弟子兩次都栽在這個丫頭的手裡,要不是上一次按照你的指示對那鬼潑下黑狗血,弟子今天的命恐怕都沒有了。
按照我說的那個辦法都不能解決的鬼,肯定是餓鬼沒錯了,呵呵,也好,我的化屍蠱也要煉成了,這個鬼如今正好送上門來。
五鬼低聲好奇的問了一句,餓鬼究竟是什麼鬼?
而這個問題也是我現在好奇的,爲什麼說季蘊是餓鬼?
那泰國法師鷹一般銳利的目光朝着我掃了過來,我被那眼神看得身上雞皮疙瘩起了一層。
他緩緩道,餓鬼道是佛教六道輪迴中的一道,而這一道中便專門產生餓鬼,據大乘義章卷八末載,所謂餓鬼者,常飢虛,故謂之餓。意思爲,輪迴餓鬼道的鬼,常年飢餓難耐,並且他們口不能食物,但也有意外者,比如殺孽太多,生前大奸大惡之人,死後會被打入餓鬼道,這種餓鬼的性格十分暴虐,喜食用人血,吞噬同類,在鬼道中乃是修羅一般的存在。
你說那餓鬼經常與這個丫頭混在一起,想必他們肯定是結了契約,這丫頭用血肉餵養餓鬼,餓鬼幫她做事。
我張口就大罵,你放屁,什麼我養鬼,他纔不是什麼餓鬼呢,你這個臭光頭。
我嘴上這樣說,心裡又開始動搖起來,季蘊難道真的是餓鬼?可是管他什麼鬼呢,他又沒有傷害我,他是餓鬼也好厲鬼也罷,他救了我這麼多次我怎麼能懷疑他。
那泰國法師低聲吩咐五鬼說,你去準備幾碗黑狗血然後把這個蠱蟲放入黑狗血裡面,我們就等那餓鬼上鉤吧。
我卻着急了,沒想到他們抓我來並不是收拾我,而是抓季蘊,怎麼辦!我現在只希望他不要來救我,不要來找我。
那五鬼不一會就端了幾盆黑狗血來,偷偷藏在暗處,還拿了一卷膠布給我的嘴巴封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空氣似乎都變得渾濁了,我也變得越來越焦躁不安,實話說,我現在既想季蘊來救我,又不想他來,他如果不來說明我在他心裡沒有那麼重要,但是他現在來了肯定會有危險。
我居然在衡量起要不要犧牲自己救季蘊,我是瘋了吧!
就在這時黑暗中傳來一個男人的慘叫聲,五鬼有些慌張的跑到了那泰國法師的後面,難道是季蘊來了嗎?
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在空曠的停車場顯得十分的刺耳,五鬼越來越慌張了,他對季蘊是有恐懼的,畢竟他的眼睛就是季蘊給弄瞎的。
停車場的燈光突然打開,而季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面前的三米處,他現在是以魂魄的形式出現的,他的臉上濺上了不少的鮮血,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半隻眼睛,他寒着臉一言不發的站在哪,但是偏偏周圍的人還看不到他。
五鬼緊張的說,師父那鬼來了,可是我們看不到他啊!
泰國法師低聲說用黑狗血,我知道他們的陰謀,但是我很想張口說話,可是嘴巴貼着膠布,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