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跑多久老爸就站住了,因爲老爸突然想起後山的樹林子明明很短,按照他剛纔的跑法,最多不超過三分鐘就能將整個樹林子給跑完了。
而他剛剛追那個黑影,起碼都追了十幾分鍾居然還沒有跑得出去,再看前面那束光似乎也停了下來,好像是在等老爸追他一樣。
老爸也是嚇到了,於是吼了一嗓子,道,那個龜兒子偷我的手電筒,趕快給老子還回來哈!不然按到你一陣錘喲!(抓到了就揍你)
老爸這一嗓子純屬給自己壯膽,因爲他發現面前的那道光好像不是手電筒發出的光,手電筒的光是射線,能看好幾米遠的那種。但是前面的那團光,有點像打火機的光芒,就那麼一團,好像還在四處飄。
老爸打了一個激靈,心想自己肯定是遇上鬼火了,那鬼火故意把他引到這裡來,肯定是要收拾他的了。
於是他想也沒有想,奪路而逃根本顧不得啥子手電筒了,還是保命要緊,可是不管他跑了好久,都感覺自己在原地,而那團鬼火一直飄的他的面前,不管他怎麼走都走不出去。
那一晚上據老爸說他都一直在哪樹林子裡面轉悠,要不是後來同一個院子裡面的鄰居上山割豬草,發現老爸光着腳丫子在樹林子裡面亂走,恐怕老爸的魂早就被那個道路鬼給勾走了。
當然幸好我當時問了一句老爸是怎麼被人喊醒的呢,據他說是那鄰居找人抱來一隻大公雞,那公雞一打鳴,他就醒了。
不過就因爲那件事情他足足在家裡躺了半個月,發了半個月的高燒,後來也就再也不敢晚上走夜路了。
衆人聽完我講的故事,季蘊首先開口道,那道路鬼不難對付,難得是它怎麼才能把鎖魂鏈給交出來,公雞打鳴確實能夠喚醒被道路鬼迷住的人,但是如果要破除道路鬼的結界的話,還是需要黑貓爪子。
童珂一臉好奇的問,黑貓爪子!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我疑惑的問,黑貓爪子用來幹什麼?不都說黑貓是晦氣的代表嗎?反正我們家鄉是沒有人喜歡黑貓的。
季蘊淡淡的解釋道,錯了,其實黑貓是辟邪的。而黑貓一般會主動的去壓制不乾淨的東東,所以有邪氣比較重的地方總有黑貓出現,因爲這樣世人才會誤以爲碰到黑貓是大凶。其實家裡養只黑貓可以起到大大的辟邪的作用。
玄貓,辟邪之物。易置於南。子孫皆宜。
‘玄貓’就是黑貓,是辟邪用的,後人大概是隻從表面現象看,覺得黑貓出現便有厄運發生,便不分青紅皁白把一切罪責推在黑貓的頭上。‘易置於南’是說養在門口最好,古人把大門都朝南開。‘子孫皆宜’大概是說會一直管用,保護這家房子的主人甚至後代。或者就是說這隻黑貓的後代也行。
所以要想破除道路鬼的結界,只能用黑貓,黑貓的爪子可以撕破結界,黑狗的牙齒可以咬破鬼魂,黑狗血可以重傷鬼魂,很多時候鬼魂都是比較害怕這些家禽動物的。
難怪上次五鬼用黑狗血潑季蘊把他害得那麼慘,是因爲鬼魂最怕這些東西的啊。
說幹就幹,季蘊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晚上八點鐘的時候,我們四個就帶着早就準備好的兩隻黑貓和一些捉鬼的工具去了解放碑,說到這黑貓還真是巧合,因爲這貓還是趙小晴家裡抱來的,不過也幸虧她家裡養得有,不然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抓兩隻黑貓呢。
夜晚的解放碑還是十分的熱鬧,等人散場,起碼還得等到晚上十一點半的樣子,季蘊和司雪刃都是鬼魂,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出現,因爲陽氣重耗損他們的陰氣。
我縮在一旁的角落,看着旁邊站着的季蘊忽明忽暗的臉,覺得心中酸澀,問道,我家被人燒了,奶奶也死了,當時我們跑出來的時候發現你沒有在大廳,當時你到底去哪裡了?
季蘊看我這模樣,只好伸出頭摸了摸我額前的碎髮,遲疑道,我說了你也不要生氣,那天你們離開客廳之後,昏昏沉沉的我突然就甦醒過來,結果就看到一個和你穿着一模一樣衣服的女人站在我的面前,起初我以爲是你,就順手拉了過來。
可是剛剛摸到她的手我就嚇到了,因爲渾身冰涼沒有一點的人氣,我擡頭一看,那個女人果然不是你,她雖然穿着你的衣服,但是臉色慘白無神,於是我就逼問她是誰。
可是她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莫名其妙的跑了出去,當時我來不及告訴你們,就只好跟了出去,結果在半路上我抓到了她,卻沒有想到她是……
我挑了挑眉,出現了一個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的女人?這事可真是奇怪了。我趕緊問道,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季蘊臉色突然變得的慘白,聲音也小了下去,輕聲道,是江挽晴!
什麼江挽晴!她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我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詭異了,而且江挽晴怎麼又會那麼湊巧的回老宅子裡面引出季蘊,讓他免受火災,要說這一切沒有關聯,我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我問他後來怎麼又會和華珊珊混在一起,他說那天他在路上就昏迷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火車上,而他旁邊坐着的就是華珊珊,當時本來想回來找我的,可是卻無意之中發現這個華珊珊懂蠱術,而且她養的屍蟲和咬我的那一隻一模一樣,他懷疑這其中有什麼關聯,於是就故意去接近華珊珊,但是沒想到她給他下了合.歡.蠱。
再到後面就是我所看見的那樣了,他害怕我壞了他的計劃,又怕華珊珊的懷疑對我不利,所以才故意裝作不認識我的。
我聽他解釋清楚了這一切,覺得一口氣堵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這件事情說來說去還是因爲我不信任他,纔會鬧出那麼大的烏龍。
我遲疑的問,那天晚上跑到童珂家裡面將我們兩個換了一個牀的人也是你?
季蘊有些尷尬的撇開頭,而他這個舉動顯然就已經承認了,這件猥瑣的事情還真是他乾的。我站在路邊哭笑不得,沒想到季蘊還有這麼幼稚的一面。
就在說話間的功夫解放碑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少,等到十二點的時候基本上已經看不到幾個人了,季蘊看了看天色,和站在不遠處的童珂打招呼,說可以開始了。
童珂里面將手上提着關着貓咪籠子放到了地上,季蘊輕聲對我說,你身上陰氣重,很容易將道路鬼引出來,你別害怕,待會我會附身在你的身上,只不過你身體會有所損傷,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我嚥了咽口水,看着空蕩蕩的大街,堅定的點了點頭,道路鬼有什麼可怕。全都沒有我許願的命硬,反正我當誘餌都當習慣了。
說完季蘊就握住了我的手,放在他的脣邊緩緩印下一吻,我便覺得身體打了一個寒顫,一股寒冷的氣息瞬間侵襲了我整個身體,而身體裡面則傳出來季蘊溫和的聲音,他說,別害怕,你就直直的往前走就行了,待會童珂會做法讓你進入道路鬼的結界,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
我鼓起信心,邁開了已經僵硬的雙腿,有些同手同腳的往前走去,周圍有店鋪還亮着昏黃的燈光,我並不害怕,況且季蘊還和我在一起的呢?有什麼好怕的。
走了沒多久,我便覺得周圍的燈光暗了下來,我聽着季蘊的指示,還是直直的往前走,脖子都僵硬了。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看周圍的燈光全都暗了下來,只有我的面前還跳躍着一小束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