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馨輕聲應道:“好,我相信你。”
“嗯。出來一段時間了,我們去陪君羨,那小傢伙一定脖子都望長了。”
“好。”
君凌牽着馨馨的手,往夫子的學堂走去。
君羨在學寫字,馨馨和君凌坐在一側,安靜的觀看。
小傢伙手小小的,拿着比手指頭粗的毛筆,很認真的寫着字,一筆一劃,字體端正。
對於一個初學者來說,他的毛筆字,比馨馨寫的還要好。
馨馨陪他上夫子的課時,也會自己動筆寫毛筆字,可是無奈,夫子看了一言難盡,她也知比不上孩子寫的好。
拿慣了鋼筆圓珠筆,換毛筆卻不習慣了。
坐在課堂裡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好幾撥文官來尋找君凌,有要事相商。
他們不敢進來打擾君羨學習,但是站在窗外,一開始就只有一兩個人,到後面越來越多,幾分鐘來一個,一炷香的時間,來了好幾撥人。
就算夫子沒被影響,馨馨也忍不住頻繁望外面。
最後,她實在受不住文官們在雕花隔窗外面頻繁的張望,對君凌說:“要不然你先出去忙吧,這裡有我陪着就行,孩子上學的事情哪裡抵得過國家大事。”
君凌還想說什麼。
馨馨指着窗外的方向說:“二十分鐘不到,已經站了七八個了,你先出去看看吧,事情處理完你再回來陪着我們,御膳房十二點會準時把飯菜端上來,記着陪我們吃飯就好。”
君凌掃視了眼雕花隔窗,確實站了好幾個文官,表情都很着急,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君凌站起:“我出去看看,乖了,午膳記得等我。”
“好。”
說完,君凌告別夫子,從課堂走出去。
君羨看見爸爸走了,轉頭想和馨馨說些什麼,又看見雕花隔窗下面穿着官服的文官全部涌向爸爸,話到嘴邊又咽下的了。
是個懂事的孩子,自己默默的拿起毛筆,繼續寫字。
早課結束後,恭敬的送夫子回去,馨馨拉着君羨的手到餐廳。
飯菜都擺放齊。
馨馨帶着君羨洗好手坐下。
等了整整二十分鐘,眼看飯菜都要涼了,君凌還是沒有出現,夜姬看着我們等着也不動碗筷。
“太子妃,要不然我去請鬼太子吧。”
馨馨看了眼飯菜,拒絕了。
“不用,君羨來吃吧,爸爸太忙了可能脫不開身。”
小傢伙癟着嘴,眼睛還往門口看了幾眼,當真沒看見君凌回來,“哦”了一聲,悶悶不樂的看着餐桌。
給他拿了一個小勺子,舀了湯進他小碗裡。
一頓飯,吃的比較慢,半個小時,但君凌卻沒再來過。
君凌對馨馨和君羨是很守信和守時的,難不成出事了?
天界又施加壓力了嗎?
從餐桌上退下,馨馨把君羨帶去花園裡。
小傢伙可能因爲爸爸的失信,沒什麼心思玩,蹲在御花園的一角悶悶不樂的。
或者太久爸爸沒陪過他了。
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有些期待的。
夜姬看見,去他房裡拿出君凌送的那顆蛋,將他玩伴抱出來,他還是興趣缺失。
立在宮殿頂上的銀飄下來,在他前面十米立起了一個靶子,教他射飛鏢。
小傢伙這時纔有了興趣。
馨馨在看書,君羨在玩射靶子。
從中午到下午五點晚膳,君凌還是沒有回來。
又是等了半個小時,原本派出去的左右鬼將軍,不知回來覆命沒有。
小輝怎麼樣了?
晚飯用過之後,馨馨實在等不下去了,便讓夜姬去詢問君凌,左右將軍回來覆命沒有,小輝有沒有消息。
一等就是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之後,夜姬終於回來了。
她沖沖的趕回來,一路奔跑,神色很不對勁,跪在馨馨面前,頭都沒擡起來。
語氣很焦急,說了句有頭沒尾的話:“鬼後,對不起。”
說完後頭埋得更深了。
馨馨瞧着奇怪,看她身後,沒有君凌的影子,搭把扶手站起來,問:“怎麼了?君凌呢?”
“鬼太子,他,他……”
她吞吞吐吐的。
馨馨更加不放心,心急的問:“你快點說,直接說,到底怎麼了?”
“鬼太子,他不在冥宮之內。”
馨馨整個人愣住了。
這是什麼時機,冥界外面一圈的邊境,天界虎視眈眈,鬼王和鬼後奔赴各個族羣召集和遊說共同抵禦天界,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南陰屍皇也去了南陰屍地。
北冥上下都是君凌管理。
這個時候他怎麼會不在冥宮內呢?
“你找過了嗎?”
“找了,不僅是我,宮殿裡大內總管,還有鬼長老,鬼醫,都暗中派人查找。不敢大事宣揚和尋找,只能派着親近的暗衛搜尋。”
“他們找了多久,有沒有眉目?”
君凌爲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消失。
難道是天界暗中派人混入北冥宮殿內,把他劫持了?
馨馨思緒凌亂來回走動。
這不可能。
北冥皇宮守備森嚴,十米一哨崗,二十米一暗衛,尤其是這種時候,更沒有人敢掉以輕心。
君凌他不是不負責任的人,以他的修爲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劫持。
難道自己出走了?
夜姬抱拳低頭說:“我們找了一個小時,把北冥皇宮一草一木全部摸透了,都感受不到太子殿下的氣息。”
“你說說,他在哪裡不見的?”
“御書房,和幾名文官商量天書銘文的對策,商量到下午四點半,四點半之前,鬼太子就把文官都趕走了,說是要陪您和小殿下吃飯,誰也不能來打擾,後來……”
“後來怎麼了,你倒是快說。”
“後來守門的侍衛說,在五點前,左將軍去找過鬼太子,他神色匆匆,好似有什麼急事要和太子殿下商量。”
“然後呢?”
“然後,鬼太子和左將軍就沒出來過,以大內禁衛軍統領的話說,當時鬼太子和左將軍就瞬移出去了。”
馨馨臉色蒼白,一下無措的癱坐在椅子上。
糟了,小輝出事了。
小輝的綁架案不是一般的綁架,是一個陷阱,到底是誰下的陷阱……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天界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和君凌的。這是逼迫她和君凌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