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子煜認真看我的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算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防備我,不肯告訴我實話……”
電梯上來了,我不等鳳子煜說完,一步跨進電梯。
我們一起下了樓。
他原本想帶我去大醫院的,在我一再堅持下,他在我去附近的小門診清洗傷口包紮。
弄好這一切後,天都黑了。
他原本想把我送上樓,我拒絕了,送到樓下就回去了。
我目送他離開,直到看着他蘭博基尼消失在街道中,我嘆了一口氣,轉身出玉龍花園大門,往僻靜的地方去。
我一邊走一邊流淚,漫無目的,不知道應該往那裡去,不知道走去那裡。
我就像是被遺棄的小孩,
直到雙腿走的累了,眼睛哭成核桃狀。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一整天沒吃過東西,我實在沒有力氣。
我坐在大馬路冰冷路邊上,看着白霧夜幕下車來車往,路燈已打開,朦朧光線照下來。
我掏出電話,看這電話里君無邪的號碼,手指反覆的撫過,卻沒膽子按下去。
我要問他爲什麼這麼對我,剛纔那個是不是他,是不是凌幽?
其實我心裡是有答案的,那人是君無邪沒錯,那樣的氣度,那樣的神態,表情動作,都是別人模仿不來的。
爲什麼他要讓玄天騙我,爲什麼撒謊說是在攻佔冥王殿。
不行,我要問他。
我要問清楚,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幾秒鐘後,我吸了吸鼻子,按了下去。
電話裡傳來:
“您撥打的電話佔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您撥打的電話佔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您撥打的電話佔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在撥。”
這幾句話反覆的提醒我,直到手機裡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我把電話按掉,在次撥打。
我流着淚一直打,打了上百次,直到打到電話沒有電了,徹底關機了。
我坐在路邊,不知道去那裡,也沒有目標。
我不想回宿舍,也不想回家。
荒涼頹廢籠罩着我,我把小包從身上拿下來,準備把手機放上去。
突地,一輛摩托車飛馳而來,坐在車後的那個男人順手一撈,把我的包給搶走了。
“抓強盜啊……”我嘶啞的喉嚨大喊一聲,猛的朝摩托車奔去。
跑了幾步,趴一下,摔到在地上,手上本來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了。
血滲透白紗布,染了出來。67.356
我趴在地上拼命的催打地面,對在天空憤怒罵道:“老天爺,你是不玩死我不甘心是嗎?我都這麼摻了,還被搶包?”
轟隆隆,天空想了幾記悶雷聲,嚇的我從地上爬起來。
我不知道現在晚上幾點了,也不知道現在在那裡,這個地方好像從來沒有來過。
路邊沒什麼人影,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
冬天的晚上是很冷的,我從地上爬起來,環顧四周,冷冷清清的。
路燈發黃昏暗,偶爾有幾個人路過,看我的眼神就像個神經病一樣。
還有個好心的大媽勸我:“姑娘早點回家把,這一片治安不好,你這樣的大姑娘一到晚上就別出來了。喏,往南面拐個彎,一百米有個公交站臺,現在十點應該還有車。”
我吸了吸鼻子,對大媽道:“謝謝。”
“快回去把,別在外面溜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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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那邊公交站臺去,等了將近半個小時看不到一輛公交車。
特麼的,連老天爺都玩我。
無法,我只能看看在附近找了個小旅店住下來了。
兜裡還有給那撒糖果的女孩子100塊錢,最後的一百塊錢。
我不知道傲雪和採魅她們爲什麼沒來找我,爲什麼鬼娃娃也沒來找我。
我花了50快錢呢,在櫃檯那買了方便麪,上了小旅店二樓客房。
簡單的客房裡什麼都沒有,被褥什麼的還算乾淨,我把泡好的面吃了幾口覺得沒味,放在牀頭。
打開電視劇,製造一點噪音,不然太安靜了。
房間沒有空調,我合着衣服躺下去,無論怎麼都睡不着,除了流淚還是流淚。
君無邪,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否者,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我睜着眼睛到十二點,燈泡閃了幾下,滅了。
電視裡噪音靜止,拼命閃動了幾下,也黯了。
我一下從牀頭坐直,警覺道:“誰?”
寂靜的房間裡沒有一絲光線,沒有聲音,安靜詭異。
我警覺的四周張望,吸了吸鼻子,聞不見陰氣和鬼氣。
電視和燈泡不會無緣無故滅掉的。
一定是有強大的陰魂和妖物來了,能隱匿自己氣息的,最少也是君無邪鳳子煜boss級別了。
即便是君無邪,都無法隱匿自己身上冷得駭人的氣息。
我手伸進兜裡,雙指一夾,沒發現靈符。
靈符不見了,沒有了,一張都沒了!
轟,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我賴以生存的東西都沒有了。
鎖魂鏈,紫電拘魂網,乾坤袋,殺千刀……所有法器都在小包裡,被搶完了。
我額頭浸出一層冷汗,眼睛關切房內一切。
知道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嗎?
我現在就是。
對方是人是鬼還是妖,我一無所知。
我屏住呼吸,慢慢把被子掀開。
突地,在房間角落處傳來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聲音.
房間內沒有光線,我看不到她真實的面孔,只能感受一片陰影。
她站起身,一步一步走過來,在我牀頭站定。
用和我一模一樣的聲音,居高臨下的對我幽幽說道:“龍小幽,你搶走我的一切,該還給我了。”
我聲音顫抖:“凌幽?”
“哈,真聰明?”
“你到底是人是鬼,一千五百年前的人怎麼會活到現在?”
凌幽俯下身來,黑暗中,面孔離我很近很近,我聞不見鬼氣,也沒有任何陰氣。
身上氣息跟我很像,用的洗髮水都是和我一個牌子的。
她不是鬼!
我見她俯下身,眼鼻就在我面前,我雙手緊緊捏着拳頭,眼睛陰狠一動不動的盯着她。
在夢中,她拿刀子捅我。
現在,她到底想要幹嘛?
我咬緊牙根,屏住呼吸,她敢動我一下,我一定跟她拼命。
她就這麼在暗夜中陰陰的打量着我,不說話,也沒任何動作。
我被她弄的不耐煩,咬牙切齒道:“你想幹嘛?”
她對我輕笑道:“半夜三更的來找你,你以爲我要幹嘛?”
她手袖一飛,啪一聲,頭頂的燈泡亮了。
我擡頭就可以看見她,她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就連照鏡子都沒這麼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