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聲音一落,白如嫩蔥的小手攀爬上石棺邊緣,竟從裡面站起來。
周圍一圈的保鏢,看見如此詭異一幕,全都變了臉色,更別提她身上的嫁衣,陽光照耀下,比鮮血紅豔。
馨馨不由自主的往寒意身邊躲了躲,說實話,從棺材裡站出一個這麼漂亮的大美人,那感覺是非常的滲人。
小姑娘站起來後,想從棺材裡出來,但棺材好像很高,她身子柔柔弱弱的,從裡面跨出好幾次,沒能出來。
眸含秋水,楚楚可憐的看鐘毓,希望鍾毓能拉她一把。
鍾毓好像還沒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
小姑娘聲音溫柔的說:“毓哥哥,能拉我一把嗎?”
鍾毓不但沒有上前,反而後退一步,雙指夾着靈符,眸色銳利的質問她:“你到底是人是鬼?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
如憐雙手攀着石棺壁上,眸色可憐的看鐘毓。
這姑娘有一種非常柔弱的氣質,看見她想起唐詩中的一句:侍兒扶起嬌無力!
男人們瞧見,會對她有一種保護的欲~望。
可是站在棺材裡,誰都沒敢上前。
寒意笑了笑,走上前,站在鍾毓身邊,打趣道:“鮮少見的美人呢,不是屍變確也是個鬼,千年來能保持如此鮮活的身體,不是厲鬼就是屍成僵王了,接下來怎麼辦?好像認識你呢?”
“燒了!”鍾毓眼眸一沉,果決道。
“真的要燒?”
“燒!”
“真是狠心,容我算上一卦,先算算你和她前世到底有沒有淵源,免得你日後後悔。”
鍾毓態度非常堅決:“我不後悔,攔截學校運勢,全部補到她身上,不管是誰佈置的陣法,你覺得我會是那種明顯是個套,還往裡面鑽的人嗎?”
寒意看了眼如憐,說:“真是可憐這個大美人了!年芳十六把,如果前世你和她是情人,或者未婚夫妻,哦,還有可能已結婚了,你看看她身上的嫁衣,很明顯是大婚當日去的。真是可憐吶……”
鍾毓掃了他一眼,說:“少廢話,來人,架篝火!”
寒意看了眼石棺裡的美人,又退回來。
馨馨湊到他身邊,問:“鍾毓真的要燒?”
“嗯!”
“勸不住?”
“沒法勸,如果我是他,我也會燒,大家族的獨子就是這樣,容不得一絲的危險。”
“可這個妹子,真的像認識鍾毓,不是裝的,你看看那小眼神,鍾毓說燒,她就要哭了。”
寒意擡頭。
如憐眼眸泛淚光,緊緊的鐘毓,哽咽的質問:“毓哥哥,你爲什麼要燒死我,爲什麼?大婚之日,我等你成親,等了這麼久,沒等到你,卻等來滿門被殺。”
“我親眼看着家人和奴僕一個個慘死在我面前,在醒過來,就成了這樣了,你爲什麼要燒我,爲什麼?小憐到底哪裡做得不對?你爲何會如此厭棄我?”
“毓哥哥,你說話啊,爲什麼不回答我?”
鍾毓表情很冷漠,看都沒看她一眼,對着外面一圈表情愕然的保鏢大怒。
“大劉,還在愣着幹什麼?架火,燒鬼……”
馨馨聽見,有點不忍的扯了扯寒意的衣角:“他真的要燒?”
“沒辦法,妹子長得雖漂亮,明顯不是人啊。”
“可是……”
“沒什麼可是,這是鍾毓的地盤,他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我們不能左右他。”
“只是可憐了那妹子啊。”
“馨馨,你要記得,在美在可憐的東西,是鬼,終究留不得。”
“但是鬼也有好壞啊。你看看她手無縛雞之力,能殺人嗎?能作惡嗎?就連鍾毓說燒死她,她都沒掙扎或者想到逃跑。”
“馨馨,你說的那些都只是表面的,先看看把,這個女人出現在靈玉上面,實在太可疑了。”
馨馨壓低聲音道:“你不是會算命嗎?要不然算一卦,看二人前世有什麼淵源。”
“好主意,但是算出來,鍾毓還是燒……”
對啊,就算二人真的有什麼,還是改變不了鍾毓的決定。
在鍾毓心裡,如憐長得在漂亮,在可憐,都改變不了她是鬼的事實。
突然,馨馨想到什麼,豁然開朗。
笑說:“這樣,你可以養下她,這麼漂亮的妹子,還是千年小鬼,放在身邊也養眼。”
寒意橫了馨馨一眼,顯然不認同她的話。
馨馨從衣兜裡摸出什麼,放在寒意眼前晃了晃:“實在不行,你看看這個能裝嗎?”
“能!你想養她?我可告訴你林馨馨,這千年厲鬼是怨魂,一旦反噬,會殺死你,你還毫無反抗之力,你真的要養?”
馨馨頓在地上,雙手撐着膝蓋,看那小美女說:“我覺得她認識鍾毓,感情一定很深,她剛纔說的是真的!”
寒意也蹲下來,問:“何以見得,就你們女人的第六感?”
馨馨說:“正是因爲感情深,所以纔拿她的屍身壓制在靈玉上面,如果隨便放一個棺材,一旦沒發現,鍾毓肯定不眨眼的燒了。大費周章的攔截靈玉的運勢,那幕後主使者,豈不是功虧一簣?”
“所以啊,他們前世有深厚感情的,這個如憐呢,應該是個工具,懵懂什麼都不懂的工具,自己怎麼埋在這兒都不知道。這麼說來,她也算個受孩者了。”
寒意點頭,說:“有點道理!”
說着,站起來朝着鍾毓走去。
保鏢已經在鍾毓和寒意佈置的陣法裡,搭建了一個架子,上面放了很多幹材,大劉在乾材上面撒上黑漆漆的助燃料。
準備燒火了!
馨馨走到石棺邊,看着小美女,她目光落在鍾毓的背後,緊緊的看着。
馨馨問她:“能出來嗎?”
小美女回過頭,看馨馨懇求道:“這位姑娘,求求你告訴毓哥哥,那天晚上血洗全家的是祁王……只是大祖母臨死前說,讓毓哥哥放棄報仇,但是不能就這樣放棄了祁王。”
如憐含淚哭泣道:“他之所有洗劫毓哥哥全家,是因爲我,我是罪人。”
“爲什麼因爲你?”
“因爲祁王一直想得到我,那天我出嫁,他便派大軍殺進毓哥哥家,奪走我,想佔我清白,我用金釵刺猴,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