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悱惻的法式舌吻可不是我想的那樣叫人血脈噴張,拍手叫好的。
等阿雪松開碧淵的時候,那一口的鮮血淋漓直叫我替碧淵心疼,一把年紀的被糟蹋成這樣可真不容易。
我默默地替他鞠了個躬。
碧淵吃痛地捂着嘴巴,厚嘴脣子豁了好大的一個口子,一開口帶着翻起的血肉,瞧着便讓人覺得心疼開口時話都說得不大利索,“師妹,你怎麼還是這麼的如狼似虎啊!”本來這句話沒什麼問題,可碧淵下一句話直接讓阿雪飈了血,“也對,師妹你如今已經有四十多歲了,女人四十如猛虎,五十坐地能吸土。這些師哥都懂,誒……難道碧潭滿足不了你?”
聽聽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茅山派掌門該說的話嗎?粗俗的連一點渣渣都不剩了。
現下別說忍了很久的碧潭有想弄死他的衝動,就是我跟安芷都聽不下去了。
衆人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碧淵心有委屈一般嘆了口氣,隨手抹了下嘴邊的血,不想手放下的時候他嘴上的傷居然好了。
這不正經的道士居然這麼厲害!我在心裡暗自佩服起來。
阿雪勾脣邪魅一笑,一手抱着胳膊,另一隻手則挑着自己的下巴,將碧淵看了看,“既然師哥你對我沒有情分,那我今日也就不用再給你什麼面子了。兩個丫頭的命我是要定了,當然念在咱們以前的夫妻情分上我給你一個替她們收屍的機會。”
在阿雪的一個示意下,忍了多時的碧潭終於得到了機會,他倏地就拔出了那把桃木劍直接往碧淵那邊刺去,只見碧淵身子往後一傾,輕輕鬆鬆的躲過了碧潭的攻擊。
可碧潭若是隻有這一點本事的話,那他未免太丟人了。碧潭的隨手挽了一個劍花,只見桃木劍劃破空氣時竟然發出幽幽的轟鳴聲來,當下就削了碧淵一縷頭髮。
頭髮落地的時候碧淵居然立在了原地一動不動起來,他盯着那縷頭髮若有所思,沉吟半響,這才擡起雙手凌空結了一個印,同時年初了咒語。
頓時兩人的周圍就形成了一道青藍色的屏障來。
“我擦!師父這是要開掛了啊!”安芷默默地豎起了大拇指來,而我們趁着他們師兄弟兩個鬥法的時候,我快速的衝了出去,順勢撿起了安芷的鞭子直接朝她甩了過去。
安芷接到鞭子的那一霎,唰唰唰的就朝她周圍的那羣狐狸一甩而過,就看見那十幾只白狐狸直接被甩成了狐皮圍脖。
小狐狸被安芷抽的嗷嗷直叫,偏偏安芷越抽越來勁,直到她腳下橫着十來只屍體她還沒有停手的舉動。
“丫,你夠了哈,再抽下去你就得被動物保護協會給捉過去了!”女人要麼不殘忍,一殘忍起來簡直不是人。
安芷不甘心地朝着地上的狐狸皮啐了口唾沫,“都是些妖邪,你心疼個什麼勁兒。得了,咱們還是想想怎麼對付這個老巫婆吧!”
師父一來,安芷對阿雪的稱呼都變了,直接從師孃變成了老妖婆。
呵呵噠。
阿雪也不含糊,好言好語的之前已經說得差
不多了,現在紅臉白臉已經沒必要再唱下去,下面就該唱唱黑臉了。
依舊是輕緩着步伐上前,擡起腳尖踢了踢地上的狐狸皮,默然的眯起了雙眼來,嘴角不免勾起一些弧度露出了一抹邪肆的表情來。
嫩白的小手凌空饒了個怪異的手勢,忽的,地上的十幾條狐狸皮跟詐屍一樣直接彈了起來。
狹長的狐狸眼明明已經沒了眼珠子居然還能跟鐳射光似的直勾勾的盯着安芷。
安芷冷不丁的嚥了一口唾沫,忙扭頭看向我,“那那那那、那雅,它們不是死了嗎。怎麼還……”
“你問我,我問誰去!你別跑啊!”問題還沒解決安芷拍拍屁股直接要跑了,偏生這個時候阿雪胳膊一橫直接擋在了我的跟前。
“往哪兒跑!”她舉臂一揮,十幾條狐狸皮直接往我這邊衝了過來。
我下意識就將墨鴉給推了出去,只見墨鴉雙臂高舉生生幻化出一雙巨大的翅膀將狐狸皮給攔住了。
“讓開!”墨鴉擋住了她的攻勢自然惹來了阿雪的不滿,“不過就是得了指點的烏鴉精,你有什麼資格擋住我!”
“有沒有資格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巨大的翅膀輕輕一揮,那些看似厲害的狐狸皮們頓時被甩的老遠,阿雪還沒來得及重新召回他們,墨鴉的翅膀已經恢復了原狀,同時他的兩隻手掌中已經燃起了青色的冥火。
兩團燃燒旺盛的冥火直接朝那些狐狸皮打去,不多時便將狐狸皮給燒成了灰燼。
看着一地的灰燼阿雪氣得渾身打起了顫兒來,“你……好,好樣的!你當着我就只有這一點點的本事嗎?你們給我等着瞧!”
阿雪雙腳往地上狠狠一踩,雙手飛快的結了一個印,嘴裡不斷地念着一句咒語,就在這時無數只的蛇蟲鼠蟻直接從她的棺材中涌了出來,一批接着一批的,數量之多超乎我的想象。
那邊碧淵、碧潭兩師兄弟在結界中斗的難捨難分,這邊的阿雪已經被我們給逼上了梁山。
看樣子不鬥個你死我活顯然是不能離開這裡的。
局勢越發的嚴峻了,我將周圍的情況四下看了看,心裡有了個孤注一擲的想法,“墨鴉,你對付這些臭蟲,我跟安芷合力對付她!”
墨鴉一得令立刻用冥火對那些蛇蟲鼠蟻進行了攻擊,起初效果很大,但一波解決又來一波,幾次下來墨鴉也顯得有心無力了。
這阿雪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盡會些纏人的招數呢。
“安芷,你這師孃到底是什麼人,你師父有沒有跟你說過她有什麼短處或者弱點?”
阿雪這女人從頭到尾就沒親自上陣跟咱們鬥一回,可那些臭老鼠跟蛇的是我這輩子最害怕吧,一串串的老鼠直接順着我的腳上了腿,而後上了身,眼看着灰不溜秋的老鼠都要蹬鼻子上臉了,嚇得我直接跳了起來。
安芷的情況好不到哪裡去,左一鞭子又一鞭子的不知道甩飛了多少條蛇,可惜還是死死地纏着她不放。
她一邊應戰一邊還想着跟我嘮嗑,“我哪知道她有什麼缺點啊,我就
記得我師父說過她慾求不滿,所以我師父才半路想休了她的。不想還沒休呢,她自己個兒跟碧潭那個妖道鬥了一場法就成了人皮了。”
原來如此啊……
安芷的一番話讓我頓時茅塞頓開了,看來是碧淵滿足不了自家媳婦這才鬧出如今的局面來。
但另一方面我又得到了一個結論來。
茅山術可不講究什麼雙修的,如今阿雪很有可能已經是一朵黑木耳了,那麼法子自然是有的了。
我心裡有了主意自然要找可以讓我打主意的人了,“安芷,你丫現在還是不是雛兒!”
“我、我去……老孃冰清玉潔一輩子了,還沒跟男人牽過小手,你說我是不是……哎喲,你丫屬狗的啊!”
我不等安芷說完,一口就咬在了她的手指上,當場就擠了一手心的血,“姐們,不好意思得罪了先。”我用右手蘸着些安芷的血同時命令道墨鴉,“墨鴉,你幫我困着她,我有辦法對付她了!”
“好!”墨鴉又放出一團冥火後,身影一閃便消失了,下一瞬他雙臂直接纏住了阿雪的身子,將她給死死地固定了起來。
我立刻衝到了阿雪的跟前,用蘸了血的手指在阿雪的臉上畫了一個符,頓時阿雪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聲來,不多時她的身體就像泄了氣的充氣娃娃一樣,又成了一張美人皮。
“奇了誒!”目睹一切的安芷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擦了擦手心給她解釋了起來,“你家師孃走的是雙修的路子,自然需要男人的精氣。可你現在還是雛兒,所以只有你的血能破了她法。不過還有一點要感謝你師父。”
“還有一點?”安芷尚未想明白,結界中的碧潭看到阿雪又成了美人皮,立馬衝破了結界逃了出來。
怎奈要從碧淵的結界中破逃而出必定是七傷五癆的。所以碧潭剛衝出來時還沒來及得觸碰到美人皮就吐了一大口鮮血。
碧淵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師哥,事已至此我不想跟你再鬥下去了。你就帶着師妹的皮歸隱吧。”
“歸隱……你現在跟我說這兩個字你覺得還來得及嗎?我就差一步就能救活阿雪了,要不是你的出現阿雪能成這樣嗎?碧淵啊碧淵,你不愛她可你卻毀了她!我告訴你,不管花多少代價我都會讓阿雪復活的!”
碧潭說完這些話後奮力從地上爬了起來,抱起了地上的美人皮,就直接跳下了血池,往棺材衝了過去。
下一瞬他便直接跳下了棺材,從我們幾個的眼前消失不見了。
“師父,你怎麼不追啊!”看着碧潭帶着阿雪的皮離開,安芷握着鞭子就想追上去。
卻被碧淵給攔住了,“他們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是最大的傷害了,我何必還對他們趕緊殺絕……不如就此算了。”
“也好,冤冤相報何時了,碧淵道長說得對。我們還是走吧。”看着四周的狼藉,我心中滿是遺憾。
這一趟負了傷,丟了眼珠子,卻沒有找到薄冷。
等等,邪澤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