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雅,你們倆幹嘛呢?還不快趕緊過來啊!”安芷見我們久久不過去,不免催促了起來。
“好!”我立刻應了一聲準備上前卻還是被墨鴉給攔住了。
“夫人,我剛纔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千真萬確的,我不希望因爲信君不在你身邊而讓你受到傷害。”墨鴉的每一句話我都聽得出來他不像是在騙我,但我如何都不能相信邪澤跟碧淵沒有深仇舊怨,而他又是憑什麼去傷害碧淵的。
不過現在我也沒那麼多的事情去糾纏這件事,“有什麼話等這件事情徹底解決了再說吧,對了,安芷應該沒有看出碧淵已死的情況吧?”
我因爲沒了左眼所以纔看不出碧淵的死亡,但安芷師出茅山也是碧淵的徒弟,不知道她有沒有覺察到什麼。
墨鴉對此很是肯定,“這一點您放心,碧淵有意隱瞞安芷,所以她應該沒有覺察這一點的。”
“沒發現就好,不然安芷一定接受不了的。”
此時安芷又催促了好幾遍,我跟墨鴉只好將討論的事情給擱置下來,往她那邊跑了出去。
此刻橫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塊畫着符陣的八卦型巨大石板,看樣子大概有一頓多重。碧淵看了一眼石塊然後又看了看我們,“這是我們茅山的界石,依據五行相剋的原理,但是現在石塊上的‘水’已經被破壞了,想要挪開石塊可能需要你們貢獻點東西了。”
“師父的意思是血?”安芷盯着石塊上缺失的一角立刻反應了過來。
碧淵算是欣慰的點了點頭,“看來你的悟性倒是上去不少了啊,那行,既然是你說得,那就由你去放血吧。”這坑徒弟的節奏分分鐘讓安芷想撞牆自殺,怎奈師父的話都放出了來,那她只能照做。
“我靠!”安芷默默地罵了一句髒話,剛舉起手指頭準備咬上一口,沒想到碧淵眼疾手快直接拽住了她的胳膊,當下對準了她的胳膊呱唧就是一口。
那鮮血淋漓的真叫人感到心肝顫。
不過碧淵也沒有浪費,將嘴裡的血唾沫對着缺角的石塊啐了一口,緊接着就將安芷胳膊上的血直接擠到了缺角上。
頓時一道紅光閃閃而來,那石塊直接動了起來,很快我們腳下就是一陣晃動。
晃動沒有持續多久,很快石塊就安靜了下來,幾乎是眨眼的功夫那石塊中間就裂了一條縫來。
碧淵定了定神,舉起雙臂各自推着一邊,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這纔將所謂的門給打開了。
門打開的一瞬間,我被外面的冷風吹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哆嗦完才發現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荒蕪。
眼前的荒蕪讓人不由的產生一種跨越到世界末日的時候,我放眼看去,四周什麼東西都沒有,除了腳下的沙子剩下的就是不帶着生機的冷風。
安芷同樣打了個顫兒,經不住走到了碧淵的身旁,“師父,這裡是什麼地方?”
“棺陰山。”碧淵淡淡道,從袖子裡摸出了一張紫符,他咬破了手指擠出了一滴鮮血滴在了紫符上,而後交到了安芷的手中,“徒弟,這符你替師父好好保管着,必要的
時候它能救大家的命。”
“師父,你這是什麼意思?”安芷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着實有些不大明白碧淵的意思。
碧淵懶得跟她解釋什麼,只多說了一句,“好好貼你胸口放着,要是丟了,我廢了你!”
安芷吐了吐舌頭只好照着碧淵的話做,將紫符疊了又疊,這才放心地房放在了衣服口袋裡。
眼前的景象對我來說可與我想象的棺陰山有些出路,之前聽安芷說了,這棺陰山其實就是個亂葬墳,但是放眼看去這裡的土地都是黃沙,而且看上很是平坦,完全不像是一個亂葬墳的模樣。
“道長,現在我們要怎麼做?”
“現在……”碧淵有所遲疑,他從袖子中掏出了一個指南針來,不足大拇指大小的指南針在躺在他手心裡,但是指針卻一個勁兒的搖晃着,始終沒有明確一個方向。
我見此當即肯定道,“這地方有邪祟所以干擾了?”
“你這丫頭也很聰明啊。”碧淵聽我這麼說立刻投來了欣賞的目光,他盯着我看了許久似乎想到了什麼來,“之前小芷叫你什麼來着?那雅……你是葉赫那拉家的?”
我點了點頭,心裡其實早就想跟他說我小時候還跟着他學過兩天的茅山術,不過他卻在這個時候收回了目光,顯然已經不願跟我在這種小事上面浪費時間了。
他盯着指南針看了一眼,最終指了指西北角,“若是不怕死就跟我來,我師哥師妹想來應該就是在那裡了。”
碧淵話音剛落,我們幾個相互看了看都沒說什麼,直接跟着他就往那邊走去,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的很,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再說回頭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越是往那邊走去,周圍的景象也跟着出現了些許的變化,四周依舊是荒涼無比,不過卻出現了不少叢生的雜草,這些雜草們團簇地長在一些有些冒頭的小沙丘上,無形中讓我覺得這些應該就是被風沙快要撫平的墳頭。
陣陣寒風拂面而過偶爾空氣中還帶着一股尚未腐爛殆盡的氣味,隨着我們繼續走下去,天空中也漸漸顯露出一輪黑白的月亮,而在月色之下,這個地方更是顯得詭異無比。
然而還沒走多久碧淵突然停下了腳步來,他忽的扭頭看向了我,兩顆眼珠裡一度透着幽綠的光芒。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道長你是有什麼事嗎?”
碧淵雙手直接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想起來了,你舅舅是那琅彩對不對,你以前在蘇家待過吧!”
“是、是的,可是……道長,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我茫然地看着他,只覺得碧淵這一刻的表情詭異極了。
他忽的咧嘴笑了起來,連拍了我肩膀好幾下,“有救了,有救了!那雅,你現在回頭趕緊往東南角跑,要是看到一個高坡你趕緊上去!”
“我、我……可是,道長……”
“快去,再不去的話可就來不及了!”碧淵連跟我解釋一下都不願意,直接將我推出了好幾米。
我忍不住扭頭看了看他只要咬牙照着他
的話做。
按照碧淵的指示我就這麼一路往東南角的方向跑去,直到自己站在他所說的高坡上時我才鬆懈下來,不過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多久,我的神經又高度集中起來。
此時在我腳下的這個高坡的高度差不多有兩層樓那麼高,但足以讓我看清整個棺陰山的全貌。
看清周圍的一切之後,我似乎有點明白碧淵的意思了。
那無數個大大小小的墳頭毫無規律地分佈在這裡,雖然墳頭很多,可憐的是這裡別說是一個證明身份的墓碑了,就連一根當作記號的木頭都沒有。
無形之中給人一種別樣的孤寂感。
我定了定神努力搜尋着他們幾人的蹤影,可是當我的目光鎖定在某個地方的時候我甚至連站着的力量都沒有了。
四十九口棺材密密麻麻的矗立在了棺陰山上,形成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陣型。
而此刻碧淵正帶着墨鴉跟安芷往那四十九口棺材衝去。看到他們這種氣勢我不禁亂了分寸,他們如此的氣勢洶洶反而給了我一種不安的感覺。
也是,我之前光顧着聽碧淵的安排,怎麼就忘了問他爲什麼讓我上這裡來?
一想到這裡我立刻放聲大叫起來,“道長!道長!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碧淵的腳下突然一頓,他仰起頭來看着我這邊,凝視了許久才指着不遠處的棺材交道,“丫頭,你現在就替我們找出這四十九口棺材中到底哪一具是煞棺。記住,你一定要看清楚哪一具纔是煞棺,絕不能出一點的紕漏!”
“煞棺!”這兩個字剛從碧淵口中說出來時,我頓時想到了什麼來。
多年之前那琅彩好像跟我提過這個,可時間隔得實在是太久了,我依稀只記得他曾經說過用來煉骨的四十九口棺材名爲“天棺”,每一具“天棺”中放着的是歷朝歷代中死於各種殘酷方式下的人,並且每一具“天棺”中的屍體不管是冤氣還是煞氣都比一般的屍體要強得多。
而且真正能煉骨成功的那一口棺材名爲“煞棺”。
可我如今放眼看去這麼多的棺材從外觀上看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想要找到煞棺這難度絕非一般的高。
就在碧淵話音落下之際,墨鴉雙臂一伸頓時變成了一隻身手敏捷的黑鴉,銳捷的雙翅劃破勁風,然而他天空中盤旋了很久,卻始終沒有看到他停下來。
就在墨鴉積極尋找煞棺的時候,某具棺材的後面突然閃過一道黑影,那黑影消失的極快,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墨鴉的翅膀遭到了攻擊,而他直接從天上掉了下來。
“墨鴉!”儘管我早就看到了黑影的存在,但是那黑影的速度太快,完全不給我去提醒他們的機會。
墨鴉一落地就恢復成了人形,可惜他的左手臂受了重傷,鮮血撒了一地。
然而此刻的碧淵已然顧不上受傷的墨鴉,他站起身來當下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袍,騰起黃沙陣陣,一時間直接朦朧了我的視線。
等我反應過來時碧淵的跟前已然站着一個人。
“師弟,你當真要跟我鬥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