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繁當然沒有仔細品味容難的話,腦子不常用所以死機的事情常有,也並不稀奇。所以當她知道某個真正的消息的時候,才又大吃了一驚,不過好像也沒什麼可以吃驚的。
那個臭屁連天的金項鍊到第二天也沒有解決完個人強迫性的生理需求,以至於只好遠遠地跟着人羣走去。
鳴日城在修真世界的最南邊,而日不落在修真世界的最北邊,他們不可能真的就這麼走過去,沒有汽車火車和飛機,修真界只能依賴那些龐大的法陣。
這時候的莊十三才算是有了底氣,因爲無論是簡繁還是容難,都是不知道傳送陣爲何物的高手。
她挺着胸昂着頭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身後一片金光閃閃。他們的面前是一座古老的神殿一樣的建築,高大的柱子支撐着這裡所有的威嚴。
“容難前輩,簡繁姑娘,這裡就是傳送陣了。”莊十三指着一個地面上複雜的法陣說道,“這個法陣不知道在這裡多久了,它的存在爲東南西北的四方交流提供了便利,只是每使用一次都需要十件下品法器。現在法器本就缺少,想來我們現在使用也是奢侈了。”
她笑着解釋,不過這十件下品法器都是蕭家出的,莊十三最多眼紅一秒。她對自己的位置很有自知之明。
“十三姨,那你使用過法陣嗎?”莊十三既然是和蕭毀心同輩的,那麼簡繁叫上一句十三姨也沒有錯。她其實想問的是,這個法陣是不是質量也很差,坐一次就和懷孕頭三個月似的,天旋地轉,胃裡的酸味兒都滿上嘴裡。
“我沒有試過。”這是第一次。莊十三的內心是,這麼奢侈的東西,她根本不願意花錢來坐啊。
“那好吧。”簡繁踩上那個法陣,她總是有不放心的地方。
法陣啓動,隨着那巨大的動靜,一聲響亮的“噗~”讓簡繁臉色一黑,原來她的不安在這裡。誰能告訴她,爲什麼這個法陣這麼有效,連空氣的味道都能一併傳過去。
當到了南方的法陣,在外頭的接待的人就看見一個人迅速地從法陣裡被扔了出來,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呈大字型趴在了他的腳邊,來人的嘴正親吻着他的鞋面。
接待者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自己的腳,調整了笑容迎上了走出來的簡繁和容難。“小小姐,姑爺,大小姐在客棧等着兩位,有重要的事情相商。”他又轉過身去面對莊十三,“莊夫人,雙家主似乎興致不太高,催着我帶您回去。”
莊十三抖了抖她漆黑的眼珠子,她猜到自家那個老傢伙在可惜什麼了。十一找到了,沒錢可賺了,他晚了一步,必然扼腕頓足。真是丟人啊。“我知道了,你還是帶着你家小小姐回去吧,我還要在外面辦些事。”
接待者應了,拉來的馬車載了簡繁和容難就迅速地跑了回去。
蕭毀心等在客棧門口,簡繁一下車她就拉住了簡繁,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鬆了一口氣似的。“繁繁,唐家沒有派人去傷害你吧?”她白癡地問着白癡的問題。
“唐家?他們可能沒趕上吧。捨不得十件下品法器?”客棧裡飄出陣陣食物的香氣,雖然只是一般,但是剛在傳送陣中吐了很久的簡繁還是餓了。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蕭毀心同志,我想你應該給我一份食物,否則我有權控告你謀殺。”
蕭毀心愣了,而簡繁身後飄過來了一片牛肉乾。雙十一的皮膚還有點紅紅的,像是被紅酒染了顏色一樣,他笑着露出一嘴的尖牙,雙腳併攏跳了幾下,“我就勉爲其難給你一片牛肉乾吧,畢竟師孃說過,我們要做善良的人。”
可憐的娃,你還不知道你師孃已經揣度了你師兄和師傅去坑錢吧。容難拉着簡繁的手往客棧裡走去,他想裡面應該備好了飯菜,而簡繁的手,還是不要去接那個雄性小殭屍遞出的牛肉乾比較好。
“繁繁,你走慢點,門檻高,小心摔倒了。”蕭毀心跟在簡繁身後,卻怎麼也追不上簡繁,她心裡驚慌,不過倒是肯定了什麼。
坐在座位上,蕭毀心對着手下人看了看,那些人都面色凝重地走了出去,最後只有一個人回來,手裡拿着一盤蘋果。蘋果,平安。
簡繁可沒管那麼多心思,她就吃着容難放進她的碗裡的菜。當莊十三說出聖女這個詞的時候,她就感覺到這些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她可沒有和天地交流的能力,他們怕是要失望了。所以,她現在要多吃一點,待會兒就吃不下去了。
“繁繁,唐家那位聖女,不是真的,你知道嗎?”
果然,蕭毀心真沒有眼力勁兒,簡繁還沒有吃完,她就開了口,這個問題不是誰都知道了嘛,爲什麼還要和自己強調一遍。簡繁送出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看來你知道。繁繁,你不知道的是,聖女不可能出現在別的家族,歷代的聖女只能出現在蕭家。但是,蕭家近千年來,人丁單薄,已經很久沒有出現新的聖女了。繁繁,你小時候,確實有風語者的風範。”
看來蕭毀心已經在心裡確定簡繁就是聖女了。
“可是長大後的你就沒有了小時候的那股靈氣,我實在是說不清楚,感覺你好像失了一些東西。”蕭毀心皺着一張臉,與簡繁相似的面孔露着哀愁,好像在說,我可憐的女兒啊。
“我都沒記憶了,當然和小時候不一樣。誰小時候沒點靈氣的!”簡繁反駁蕭毀心,那一副可憐的嘴臉真是讓她簡大小姐不爽。
“我啊!”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從窗子外面傳了進來,只見雙十一翹着自己的小屁股從窗口爬了進來,嘴裡含糊不清地吃着他最愛的牛肉乾,他拍拍自己的衣服,指着窗子,“外面有人鬼鬼祟祟的,我就先動手了。師孃說了,鬼鬼祟祟的,都不是好東西。”
“外面還有別人?”蕭毀心猛地站了起來,“程遠道,去看看。”她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膽子,還敢在這種時候與蕭家起摩擦。
程遠道像是剛剛趕回來,他拿着寫着消息的小紙條,額頭上的虛汗不斷地出着,他走到窗子邊確認了一下自己人是否已經把人帶走,隨後他朝着在場的三位主人家彎了彎腰。
“小姐,那是小一,自己人。”他把自己人咬得很重。
而始作俑者雙十一小同學半點都沒有感覺到自己幹了什麼烏龍,他啃着牛肉乾又說了一句話,讓蕭毀心放下的心重新提了起來。
“我師孃說了,剛纔有個唐家的小姐從客棧出去了。真是奇怪,唐家的本家就在這裡,爲什麼唐家的小姐還要和我們住一家客棧呢?不過我記得這家客棧的牛肉乾味道不錯。”
“程遠道,那位唐家小姐,現在在哪裡?”蕭毀心喘了一口氣,蕭家大部分人都不是修士,唯一保存下來的力量雖然強悍,但是也不方便全部帶了出來,她承認,現在的蕭家,力量十分薄弱不均。
“在門口打架。”雙十一又插了一句嘴,“她撞到我師兄了,所以兩個人在路上打起來了。”那個女人一看就知道十分跋扈,撞到人還很不客氣,雙小二知道雙家現在其實已經和唐家撕破臉皮,他也不怕鬧事。
程遠道是從後門回來的,他還不知道前門發生的事情。
“你們要出去看看嗎?”容難自從一進來坐下就心不在焉,除了給她夾菜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簡繁很自覺地沒有去打擾他。她問了問蕭毀心,但是自己並沒有要出門的念頭。
蕭毀心看了簡繁一眼,囑咐簡繁和十一都待在包間不準出去,她和程遠道急急地出去了。不知道那個唐家的小姐是不是聽到了些什麼,她必須去確認,要是把簡繁早早地推向了風口浪尖,蕭毀心會擔心。
“簡前輩,你說他們這是幹嘛呢?”雙十一找了個位置坐下,對一桌子的美味佳餚視而不見,反倒是寶貝着自己的口袋,牛肉乾就是他殭屍生涯的全部。
“不知道,也許是聽說打架了要出去看熱鬧吶。”簡繁咬着嘴裡的雞肉,她覺得這些菜裡雞肉味道最不錯。不管唐家小姐有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蕭毀心也扣不下這位小姐,現在這麼出去了,到底是蕭毀心沉不住氣。
這樣蠢的蕭毀心怎麼撐住蕭家啊,簡繁搖了搖頭,看來只有她了,人生忽然光輝了起來吶,她要不要即興來唱上一場光輝歲月?
“繁繁。”容難忽然抱住了簡繁,差點沒把簡繁噎住。他蹭着簡繁的脊背,“繁繁,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問題?又或者說,我的問題。”他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簡繁。
“阿難,你怎麼了?”簡繁拍拍容難的肩膀,“阿難你想說就說啊,反正我知道和不知道都一樣。”太過沉重的東西,放在心上,負擔啊。
“對啊,對啊,我知道不知道也一樣。”雙十一搖頭晃腦着說。
關你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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