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跟冥閻的進展比我預想中的快了那麼一點點,但我還是很高興的,從餐廳出來以後,我的嘴就沒有合攏過。
這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最快樂的一天。
我高興的想對着全世界大喊,見到每一個人都跟中了五百萬是的衝他們微笑,搞得路人甲乙丙都跟看怪物是的看我。
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哇,怎麼辦?
冥閻也被我的情緒感染的有些哭笑不得,將我的下巴合上,對我說道:“真的這麼開心?”
我重重的點頭:“非常開心。”
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揉了揉我的頭,寵溺的說道:“傻樣兒。”
本來他提議要坐車回去,但我想跟他多散一會兒步,於是倆個身着禮服的人就變成了在大馬路上走“紅毯”,當然也收穫了不少異樣的眼光。
可是爲毛,就連別人瞪我一眼,我都覺得很開心呢?
人的心情取決於對週遭事物的態度,看來是正確的。
你失落的時候,就是別人對你再怎麼笑,你也覺得的是諷刺,反之如果心情好的話,就連別人的白眼,你也覺得很可愛。
可是,很快,我的開心就變成了驚慌,因爲那天早上的偷窺感,又來了,而且這次還隱隱的帶着殺氣。
他們就像鬼影一樣,突然出現在我的四周,讓我的心沒由來的揪緊了。
是針對我?還是冥閻?
冥閻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可是他們是人,又不是鬼,我總不能衝上去對他們使出幽冥掌吧。
所以,我選擇了保險的方法,那就是躲。
惹不起,咱躲得起。
可是,可是我的仁慈卻換來了對方的窮追不捨,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槍響,劃破寂靜的夜空,冥閻護着我敏捷的往旁邊一躲,子彈擦着我的衣角掠過。
是消音槍,我猛然回頭,就看到了牆角處一個黑衣人正舉起黑洞洞的槍口,再次對準了我。
“快走。”冥閻推了我一把,將我護在他的身下,身後傳來好幾聲消音槍的聲音,打進了旁邊的水泥牆裡,濺出刺眼的火花。
我跟冥閻七拐八拐,快速的閃進一處衚衕裡,冥閻施了個障眼法,將那些跟蹤我們的人給甩開了。
“這些是什麼人?”冥閻看着那羣跟無頭蒼蠅是的黑衣人,眉頭擰成了一團。
這絕對不是巧合,如果說上次的跟蹤是偶然,那麼這次的呢?
這些黑衣人訓練有素,見沒有了我的身影之後,馬上鑽進了一輛轎車裡,逃走了。
冥閻施了個法,將我帶回了家。
打開燈後,我才發現,冥閻受傷了,鮮血正順着他的襯衫,流了下來。
“你受傷了?”我趕緊將他的衣服脫下,查看傷口。
冥閻沒有阻扯我的動作,乖乖的讓我檢查。
但他好像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愣愣的看着身上的血洞:“這就是你們人類的槍造成的傷口嗎?威力還算可以。”
最起碼在他看來,能讓他受傷的武器,是能上得了檯面的。
我囧了個囧,是不是大神受傷後都這麼淡定?
“怎麼辦?我這裡沒有醫療器械,得把子彈取出來。”我擔心的說道,子彈不取出來,會發炎的。
冥閻朝我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伸出手掌,一層淡淡的光波在手上升起,那顆鉗入肉裡的子彈,被他吸了出來。
好在有火汐煉製的修復液,抹在了傷口上,一會兒就痊癒了,皮膚上面除了有些血跡,竟連條疤痕都看不到。
“你可知剛纔跟蹤你的,都是些什麼人?”冥閻邊系衣服的扣子,邊問我。
我搖了搖頭,老實的答道:“不知道。”
好好的一個約會,殺出來一些要我命黑衣人,我上哪兒說理去?
雖然冥閻現在已經是仙軀,受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但我還是讓他躺在沙發上好好的休息。
因爲他跟我說過,想吃我親手做的長壽麪。
好在家裡有食材,青菜和雞蛋都是現成的,我不想用買的掛麪糊弄他,親自和麪然後做成長長的麪條。
而冥閻則像個乖乖寶寶似的,坐在沙發上看着我傻笑。
一番忙碌後,香氣四溢的麪條就端到了冥閻的面前。
他吃的很慢,似乎想把每一根麪條的滋味兒都嘗一遍,我以爲冥閻會象徵性的吃一點,卻沒有想到,他居然把整碗麪都吃進了肚子裡。
看的我直心疼,剛纔在餐廳的時候,他沒少吃啊,胃怎麼受得了。
“哎,你慢點吃。”急的我伸手去搶冥閻的碗,卻被他擋了回來。
很認真的對我說道:“這是你第一次給我做面,我要全部吃光,你,不許搶。”
看的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這一晚上,除了遇到那幾個黑衣人的小插曲外,是我過的最平靜的一個晚上。
我像個普通人一樣,睡的很安穩,冥閻沒有碰我,他堅持着自己的原則,但卻抱着我睡在了一張牀上。
第二天一早,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我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身邊的位置,空的。
難道是?
我從牀上跳了下去,光着腳出了臥室,直到在廚房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心纔算放了下來。
冥閻聽到動靜,回頭朝我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醒了?來吃飯。”
隨着他手指的方向,我這纔看到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早餐。
很簡單,牛奶加麪包,但我很滿足。
正當我倆膩歪的時候,門鈴響了,冥閻讓我坐着別動,他去開門。
自從昨天晚上的事之後,他就變得小心翼翼的。
門打開,張道長從門外擠了進來,看到我後,跟我打了招呼,將一個包裹放在了沙發上。
這纔跟冥閻說正事:“東西給你準備好了,但我思來想去的,決定還是跟你去一趟比較好,萬一出了岔子就不好了。”
冥閻似乎已經料到了他會這麼說,微微點了下頭:“好。”
在他低頭喝水的時候,我看到了冥閻嘴角噙起一抹不可察覺的笑,原來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真是隻狡猾的狐狸。
但張道長就沒有他那麼淡定了,不停的絮叨:“冥公子,咱可說好了,到了那兒你一定要保老夫的周全,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兒……”
巴拉巴拉了一堆,聽我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對於張道長這唐僧式的嘮叨,冥閻則是好脾氣的全都一一應允下來。
畢竟這一趟很兇險,護他周全,應該的。
可我怎麼覺得,張道長就像掉進了冥閻早就挖好了的坑裡呢?
我挪過去,挨着冥閻坐下:“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現在該跟我說了吧?”
冥閻看了我一眼:“你不是說要找李幕年?”
“對啊?”
“現在我們就去挖他啊。”
我剛喝進去的水,差點噴出來,幽幽的看了冥閻一眼:“不是吧?又去挖屍體?”
這都過了快一百多年了,就算是挖出來了,那都爛成啥樣了?根本沒有任何的價值了。
“不是屍體,是殭屍。”張道長在一旁插嘴道。
這下換我不淡定了,合着我這剛過了兩天的安穩日子,又要開始新的一輪作死了。
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李幕年竟然變成了殭屍。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我原本以爲1+1是等於2,但現在看來,也有等於3的可能。
冥閻跟張道長把日子定了下來,就定在今天晚上,準備起屍。
爲了穩妥一些,我把蕭錦堂也拽了進來。
跟他說明了情況後,蕭錦堂把胸脯拍的啪啪響:“我是沒有問題,但這殭屍可跟一般東西不一樣,得找一個趕屍匠。”
我明白蕭錦堂的意思,那東西很邪乎,想讓它乖乖的跟我們走,這根本就不可能。
張道長從冥閻的身後鑽出來,朝蕭錦堂一拱手:“在下就是。”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這張道長的身份,恐怕他開的壽衣店也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真正的身份就是趕屍匠。
只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願意幫我們。
明明他可以不淌這趟渾水的,現在卻主動的要衝在前頭,真是好奇怪。
但不管他出於什麼目地,只要不危害到我們中間的人就行。
爲了以防萬一,我把蕭錦堂給我的槍帶在了身上,冥閻對於我的做法很是不屑:“你怕我保護不了你。”
“怎麼會,我只是多一重保險。”有時候他的自大真的是很讓人無語,但他又怎麼明白,人生命的脆弱。
重要的是,我不想一有危險就把他拉來當擋箭牌。
而且這一兩天我總感覺隱隱的像有事要發生。
事實證明,我的預感是對的,在我們的車沒開出多遠後,身後就接二連三的跟了好幾黑輛,沒有車牌的那種。
像鬼魅一樣,不遠不近,死死的咬住了我們的車尾巴。
我捅了捅冥閻,示意他看後面。
冥閻頭也沒回,嘴角扯出一抹近乎冷酷的笑意:“隨他們去。”
知道他胸有成竹,我也不再說什麼了。
張道長坐在副駕駛,時不時的指點着蕭錦堂該往哪條路線開,很快城市的燈火就被我們遠遠的甩在了身後,除了那幾輛車以外。
車子開始顛簸起來,進入了土路,蕭錦堂將車速放慢,按照張道長的指示,進入了深山。
在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停了下來。
可我的心卻逐漸的提到了嗓子眼兒,不知道那幾輛車還跟着沒有。
等我往後看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股濃霧,而身後的那些車輛詭異的消失了。
其實,車子剛開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了鬼氣。
如我所料,一下車,那隱藏在四周的鬼影,就開始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