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他有了女人我本是挺高興的一件事兒,但就他那榆木腦袋別再橫鼻子豎眼的給人家姑娘給嚇着了。
我糾結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偷偷趴門縫兒裡去看看,也好給蕭錦堂把把關。
於是我往外走的腳一縮,腳後跟一轉又走了回去。
我像做賊似的,躡手躡腳的來到了蕭錦堂的門前,把耳朵貼在了門板上,細細的聽裡面的動靜。
門內隱隱的傳來了斷斷續續的,低沉的、壓抑的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我的嘴一撇,看來純屬是我多慮了,這傢伙已經無師自通了。
可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從門縫裡伸出來好多頭髮,一把就纏上了我的腳踝。
我驚呼一聲:“我靠。”
這是什麼鬼?
然後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帶了進去,明明隔着很厚的門板,卻沒有想到居然從門裡穿了過去,那些頭髮快速的纏上了我的手腕,脖子。
天地旋轉後,我才發現我像個大字型一樣,被倒吊着掛在了房頂上。
蕭錦堂就在我的不遠處,正拿一雙焦急的眸子看着我。
估計他也沒有想到,我竟然也被抓了進來。
原來,剛纔那壓抑的悶喊聲,就是從蕭錦堂的嘴裡發出來的,我還以爲……
“這是什麼東西?”我朝蕭錦堂喊道。
脖子上的頭髮還在收緊,眼瞅着蕭錦堂的臉都快漲成了紫色,而我卻沒有辦法將他救下來。
“多管閒事。”在我盡頭的牆壁上倒立着一個黑髮女鬼,正拿那雙惡毒的眼睛看着我。
可惜我現在的靈力已經被那些頭髮纏得一點都用不出來了,不然憑着我的幽冥掌,倒還是可以跟女鬼拼上一拼。
全身的力氣都像被抽走了是的,我的力量快速的流失了。
那女鬼朝着蕭錦堂爬了過去,在他的身後站定,似乎想要吞噬他的天魂,漆黑的手指已經懸在了蕭錦堂的頭頂。
“放,開,他。”我拼着全力,才說出了這幾個字。
可那女鬼的目標好像只有蕭錦堂一個人,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原來前幾天我看到蕭錦堂的身後有黑影,那根本就不是眼花。
我的眼淚順着我的眼角撲朔朔的流了下來,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蕭錦堂死,什麼也做不了。
那種無能爲力的感覺,生生的將我的心,扯成了兩半。
蕭錦堂朝我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顫抖着嘴脣說道:“好好,活着。”
我猛烈的搖頭:“不,我不許你死,放開他,你這個怪物。”
那女鬼聽到我罵她,竟然停下了手,朝着我這個方向爬過來:“不知死活的東西,敢罵本尊。”
一條又黑又細的頭髮朝着我的心口打來,心裡不由的大喊了一聲音,這下可真是完犢子了。
誰知,那黑髮在觸到我身體的時候,卻被一道光波給彈了回去,估計連那女鬼也傻眼了,根本不知道躲,眼睜睜的看着那黑髮從她的心口穿過。
啊的一聲,化成了一股黑煙兒。
這一幕轉變的這麼快,讓我有點傻眼了。
隨後就感覺束縛在身上的黑髮,全都鬆了開來,而我在下降的過程中,落到了一個冰涼的懷抱。
是冥閻,他來了。
“還好你來了?”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兒,那感覺就跟重生的是的,尤其是冥閻就在我的眼前,頓時我的淚就決堤了。
也只有經歷過生死的人,纔會有我這種感覺!
冥閻輕輕的撫着我的背,柔聲說道:“別怕,沒事了。”
過了好一會兒,我的心情才平復下來:“你不是走了嗎?”
“我要走了,怎麼能夠救你。”冥閻淡淡的說道,英俊的臉上卻有了一絲心疼。
我知道,他肯定是因爲來晚了,看到我受苦,心疼了。
可是不可能這麼湊巧啊,剛剛那女鬼的頭髮纏得我,根本就沒有辦法跟冥閻通信。
“你一直在跟着我?”看來他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暗中跟着我來到這兒。
冥閻點點頭,肯定了我內心的猜測:“如果不是這女鬼在外面布了陣,我早就衝進來了。”
冥閻摸着我的脖子,上面有一道紅痕,心疼的說道:“還疼嗎?”
我搖了搖頭:“不疼了。”
看來,這女鬼跟着蕭錦堂的事,冥閻也早就發現了,不然他不可能跟我說那麼奇怪的話。
蕭錦堂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我跟前,有些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小諾,差點兒連累你。”
那麼穩重的一個大男人,看到我受傷後,竟然眼圈兒都紅了。
讓我這心沒由來的一緊:“蕭師兄,你說什麼呢,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我跟你之間,用得着說這些嗎?”
我有些慍怒的拍了他一下,蕭錦堂不好意思的笑了,估計連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多慮了。
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這十幾年的情分,早就把我倆牢牢的綁在了一起,雖然不是親兄妹,卻勝似親兄妹。
“這女鬼怎麼會纏上你?”我問蕭錦堂。
他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沒有想到今天一個疏忽,就被她鑽了空子,還好有你們及時趕來。”
蕭錦堂朝冥閻感激的一笑,冥閻點點頭領了他的好意。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憑白無故的冒出來一個女鬼,竟然敢對蕭錦堂下手,我總是覺得有些不安。
但現在那女鬼受了重傷,一時半會兒的不敢再來了,這心起碼能放下一半。
蕭錦堂一個大男人,總不能讓我來保護他吧,在他的再三催促下,我纔跟冥閻往回走。
可現在離天黑還很早,我倆就算是回去也大眼瞪小眼兒,還不如在外面逛會兒。
自從跟冥閻在一起後,我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每天的神經就根弦是的,一直繃着。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空閒,我得好好享受這難道清閒的日子,再說了冥閻自從來到人間以後,就整天的跟我窩在家裡,身上都快長毛了,就連我也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兒的。
“走吧,我請你。”我拽了冥閻的手一下,笑道。
他詫異的回頭:“不回家啊?”
家?原來他不知不覺中已經把我們的小窩,當成了家,就是因爲這他的句話,讓我的心裡隱隱有了一絲悸動。
“今天我請你去看電影。”前面不遠處,我記得有一家挺大的電影院,我都好長時間沒有去過了。
現在有冥閻在我身邊,正好帶他去看。
“電影?”
得,我忘了他剛來這個世界不久,解釋道:“就是把畫面放在一個容器裡,然後能讓人看到的東西。”
這麼解釋,冥閻應該能聽得懂,他這麼聰明。
“哦,那跟我的神識是一樣的?遠在千里之外,也能看到的東西。”雖然很牽強,但跟他說的差不多。
我也沒有過多糾結:“對,就是你說的意思,不過這個不是我的神識,而是別人的神識,別人的故事。”
冥閻有些爲難,低頭道:“這樣是不是不好?窺探別人的隱私?”
我有些哭笑不得,指了指電影票道:“不需要負罪感,人家可是同意了的,再說我們也不是免費觀看,一張票得要好幾十塊錢呢。”
聽到我這麼說,冥閻這才釋然,走了幾步後回頭,幽幽的說道:“我上次也是不小心窺探到你的。”
我猛然擡頭,隱隱覺得他肯定看到了什麼:“你看到我什麼了?”
“看到你洗澡了。”
果然,這個壞傢伙,竟然敢偷看我洗澡。
我磨磨牙,就要去抓他,但冥閻早就料到了我會出這一招,邁開大長腿就跑到我前頭去了。
還不時的回頭氣我:“小籠包。”
哇呀呀,真是氣死我了,可憐我拎着小短腿吭哧癟肚的被他耍。
最後我心上一計,往地上一坐,裝作崴腳的腳樣子。
果然,冥閻看我不再追他,這纔將信將疑的停住腳步,在離我三米遠的地方站住。
“沒事吧?”他小心的問道。
這個老狐狸,居然不上套兒,於是我不得不把戲做的真一點,擠出兩顆金豆豆,咬着脣不吭氣兒。
“我過去你不許打我。”
冥閻又朝我靠近一步,那戰戰兢兢的樣子,弄的我哭笑不得,只得連連點頭。
“我不打你。”保證不打死你。
得到我的保證後,冥閻才走到我身邊,我以爲他會像電視裡演的那樣,給我揉腳踝,那樣我就有了可乘之機。
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把臂彎伸到我的膝蓋下面,在大街上給我來了個公主抱。
當時我這臉就掛不住了,現在是鬧市,我倆這麼打眼兒很快就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我想戲弄冥閻的心思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恨不得鑽進他的臂彎裡,讓人看不到我的臉纔好。
“快放我下來。”我小聲兒的哀求。
“不行,你腳受傷了。”冥閻回答的很乾脆,不給我一點回旋的餘地。
“我沒事,還能走。”
“那也不行。”
到後來,我實在是受不了周圍的目光了,只得實話實說:“我是裝的,趕緊放我下來。”
誰知冥閻卻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了表情,兩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就是知道你裝的,我才這樣,怎麼樣被人羨慕是不是很滿足?”
我囧了個囧,不帶這麼玩的好嗎?
就在這時,一道突兀的女聲打斷了我和冥閻,我不禁回頭望去,登時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