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冥閻那張讓我嫉妒到瘋狂的臉,我費力的吞了口口水,舔了下嘴脣,面前就像一顆棒棒糖正散着發誘人的香氣。
色澤瑩潤,皮膚嫩滑,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上帝卻安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而且居然還毫無違和感。
我努了努嘴,剛要親上去,卻發現前面那個女人的影子,正在以極其快的速度被蠶食着。
有點像紙張被燒掉的感覺,一點一點的推進。
我推了下冥閻,小聲的說道:“快,快看那個女人。”
冥閻猛的回頭,還是晚了,那個女人的影子已經被吃掉了三分之一,在他回頭的一瞬,剩下的也沒有了。
而我卻連那個東西是什麼都不知道。
冥閻施了鬼術將時間定格,順着影子消失的地方拉着我追了過去。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穿牆術,有點像被迫擠進了一團棉花裡,呼吸稍微停了一下,好在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
我被冥閻帶到了一處黑暗的地方,那個女人的影子消失的極快,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就這麼沒有了蹤跡,任憑冥閻驅動法術,還是找不到,無奈,我們只好又回到了地面上。
線索斷了,冥閻有些沮喪的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這個老狐狸,可真夠狡猾的,就跟算計好了是的,就連我也追蹤不到他的氣息。”
我眉頭一跳,沒有想到蠶食地魂的竟是那隻雪狐,但我又有些好奇?
“這隻雪狐爲什麼要吃掉這麼多的地魂?難道他有什麼目地?”我咬着手指甲,眉頭皺成了疙瘩。
冥閻站起身,望着窗外:“他本就已經成精,但由於被關在鎮妖塔裡時間長了,身上的妖氣潰散的厲害,食用人的地魂就是在凝聚自己身上的妖氣。”
原來竟是這樣,我低下頭思索起來,冥閻見我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拍了拍我的肩。
“急什麼,難道還怕我抓不到他?”
對於這個傢伙爆棚的自信,我真是無言以對。
“我是信你,可是那些地魂能去哪兒呢?會不會直接被雪狐給吃掉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些人可怎麼辦?”
我將我心中的擔心說了出來,眉頭皺成了一條線。
“你以爲地魂是饅頭白菜?想吃就能吃的?雖然這些地魂消失了,但雪狐想吃掉他們,沒有那麼容易。”冥閻冷笑了一下說道。
“哦。”說這麼多跟沒說一樣,還不是找不回來那些地魂,我心裡腹誹了一下。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我跑去開門一看,竟是哮天犬回來了,與昨天的意氣風發相比,今天他有些垂頭喪氣。
“怎麼了這是?”我忙上前安慰他,卻被他一爪子給扒拉開了。
嘿,我這暴脾氣。
算了,不跟狗一般見識。
“沒有想到,我追蹤了一夜,還是被他給跑掉了。”哮天犬恨恨的說着,一爪子按在了茶几上,我驚恐的瞪大雙眼,眼睜睜的看着茶几竟然像餅一樣碎掉了。
暗自隱下心中的那口氣,再怎麼說哮天犬也是天上的神,砸個茶几算什麼,就是砸個液晶電視,我也得笑臉相迎。
“你見到那個狐妖了?”我問道。
“算是吧。”哮天犬耷拉着眼角,含糊不清的說道。
作爲天上的神犬,連一隻小小的狐妖都追不到,他的自信被打擊的稀碎,對我說話的語氣也收斂了不少。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戳穿他了。
我估計是哮天犬被那妖狐給耍了,不然不可能累的跟死狗是的。
其實,還真讓我猜中了。
“那個狐妖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術,每次我追到了的時候,卻發現只是一根狐狸毛。”
哮天犬鬆開另一隻爪子,果然在他的梅花墊上靜靜的躺着一根白毛。
冥閻拍了拍他的狗頭,安慰他道:“這狐妖用了分身術,追不到也在情理當中,就連我今天也吃個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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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冥閻這麼說,哮天犬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一些。
沒一會兒,蕭錦堂來了。
滿頭的大汗,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喘着粗氣說道:“真是邪了門了,那些沒有了地魂的人,情緒好像變的很暴躁,非常容易激怒,我跟蹤了幾個人,發現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情況。”
“沒有了地魂,他們很容易失去理智,現在只是處於易怒的階段,等過幾天,他們臉上的陰氣加重之後,會更加的狂躁,到時候恐怕會做出殺人放火的過激行爲,所以我們得儘快將地魂找回。”冥閻手託着下巴,看着蕭錦堂說道。
“所以,現在我有個計劃,得需要你去做。”冥閻的神情變的凝重起來,將目光移到了蕭錦堂的身上。
蕭錦堂愣了一下:“我能幫你做什麼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特別穩重,似乎已經做好了拋頭顱灑熱血的準備,讓我不由的爲蕭錦堂在心裡喝了個彩。
好樣的,純爺們兒。
“現在狐妖在暗,我們在明,他吸收這麼多的地魂,恐怕還會再來,我要你扮成咖啡廳的客人,故意讓他把地魂吸走……”
冥閻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急了,要是讓他作個誘餌不是不可以,但我沒有想到的冥閻居然打的是他地魂的主意。
當下我就拒絕了:“不行,我不允許你這麼做,這不明擺着是讓他去送死嗎?”
看到我情緒這麼激動,冥閻擺擺手示意我冷靜下來。
“你覺的我會讓他身陷險境嗎?”我的胸脯一高一低劇烈的起伏着,我知道冥閻肯定有他的方法,但那個狐妖那麼歷害,蕭錦堂要是有個閃失可怎麼辦?
我可就他這一個親人了。
蕭錦堂拽了拽我的手袖,朝我微微一笑:“小諾,你彆着急,先聽冥閻把話說完。”
“他的地魂我會封印起來,不會受到那狐妖的侵害,而蕭錦堂要配合我們的就是,沿途作下記號,就這麼簡單。”
“可是,萬一不行呢?”我有些擔憂的說道。
“現在只能鋌而走險了,難道你沒有看見外面。”
經過冥閻這麼一說,我纔看到外面失去影子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很憤怒,似有無窮的怒火要發泄。
個個都跟打了雞血是的,臉紅脖子粗,說話的嗓門都恨不得能把天捅個窟窿。
我們走到外面,沒有想到現在混亂已經形成了。
就連門口小超市那個柔情似水的老闆娘,現在都變的暴跳如雷,拿着一把擀麪杖把他老公打的抱頭鼠躥。
小商販爲了一分錢與顧客爭吵不休,幾句話不到就擼胳膊挽袖子衝上去就是一頓揍。
路上車與車相碰,倆司機在大馬路上就跟斗牛是的,你來我往的拳腳相加。
這情況真的出乎我的意料,看來真的是沒有退路了。
蕭錦堂憂心忡忡的看着這場混亂,對冥閻說道:“我決定了,就照你的方法做。”
他的眼睛黑亮黑亮的,神情凝肅,卻一點都不悲壯,言行舉止間充滿了豪氣。
冥閻點了點頭,單指結印,在他的身上畫了一個符咒,金光入體很快就消失在了蕭錦堂的體內。
按照預定的計劃,蕭錦堂坐在咖啡廳裡喝咖啡,爲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的身上沒有任何驅魔的東西。
打遠處看,就像辦公室裡的小白領,讓我不由的爲他捏了把汗。
時間一點一點的消失,等了半天也沒有看到那狐妖上勾,就在我快要沉不住氣的時候,終於出現了一絲異常。
因爲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蕭錦堂的身上,反而忽略了我們自己。
蕭錦堂的影子剛開始是被吞了進去,可隨後就被吐了出來。
不光是我,就連冥閻也愣住了。
因爲我們是躲在暗處,根本就沒有光線照到我們身上,也就是說我的身後一片漆黑,所以根本也就沒有防備。
等冥閻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影子已經沒了。
看着空上空蕩蕩的,我內心並沒有預期那麼恐懼,反倒平靜了下來,好像這都是冥冥中註定的。
“想要回她的地魂,有本事你們就來迷霧谷,咯咯咯……”不男不女的聲音響起,地上出現了一隻碩大的狐狸影子,隨即就消失在了我們眼前。
冥閻有些驚慌,一把將我抱在懷裡,很是自責:“對不起,是我預料錯了,你放心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把你的地魂給找回來。”
他說的很動情,但我這心卻亂的成了麻團兒。
我就不明白了,我白小諾這輩子雖然算不上什麼大善人,但也不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吶。
這年月,老人摔在地上都沒有人扶,但我敢。
遇到各種自然災害,我盡我自己的有限的能力,能捐100我決不捐50。
我待人友善,對人真誠,損人利已的事我從來不做。
如果說我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那麼我這輩子在這世界上孤苦拎仃受的罪,我覺的已經夠了。
可是這老天,非得讓我這人生一步一個坎兒,摔倒了多少次我都不記的了,總是在我人生即將圓滿的時候,咔嚓就是一個雷。
這就是我此時的心驚,我呆呆的看着天空,突然用力的吼了一嗓子:“尼瑪,這操蛋的人生啊……”
其實我一點也沒有憤怒,我只是對我這悲催的人生跟老天吐槽一下,希望他在偶爾清醒的時候,能從泥潭裡把我拉出來。
我的反應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承受範圍,一個個的全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嘴角抽搐着,不知道我唱的是哪齣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