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戰沒有否認,他伸手揉了揉蘇嫣的髮絲道,“嫣兒想怎麼做?”
語氣中的溫柔讓蘇嫣鬆了口氣,但是她擔憂地看向葉戰道,“師叔可知道冥胎究竟是什麼?”
冥胎那一頁被撕去了,她看得一知半解,這次居然有了冥胎,她自然是很害怕,不得不想葉戰問道。
其實葉戰也不甚清楚,之前他回去之後問過葉長青,但是葉長青說的是,就是懷孕,只不過冥胎所擁有的能力不同小看。
“冥胎和一般的胎是一樣的。”葉戰這般說是爲了讓蘇嫣放心,接着他又道,“只不過冥胎生下來便註定不同於其他常人,所以這一點,若是嫣兒想要它,就得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蘇嫣既然都這般問了,那定然是打算將冥胎生下來了。
蘇嫣點了點頭,擰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了來,她道,“師叔,我現在不能回峰山。”
她此刻若是回峰山的話,季宸淵一定會找來的,他本就不喜歡孩子,更何況現在雪兒說不定就會回來,到時候她該如何自處,想想都是麻煩。
“你是怕淵找來麼?”葉戰脣邊浮出淺淺的笑意,季宸淵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了,對一切都漠不關心,但是一旦是他認定了的東西,就·····
蘇嫣看向葉戰,頗有些害怕地咬住下脣後點了點頭。
這時,那店小二被一頓好打後恢復了正常,但是走不掉,因爲此刻還有兩三個家奴把他架在地上毆打。
店老闆看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只覺得面上難看,連忙上前道,“真是對不住啊,夫人您就放過這小二吧,他不過是一時的不小心啊。”
“呵呵,不小心?”那縣太爺夫人一臉不屑地看向那地上被打得近乎半死的店小二,她那肥胖的手指指向地上的店小二道,“行啊,給我磕三個頭,叫三聲姑奶奶饒命,我就放過他。”
這請求未免不強人所難了,就在大家都在嘀咕的時候,店小二卻是一個激靈,將頭重重地往地上磕了起來,聲音很大,幾乎在場的人都能聽見。
他忙不迭地道,“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擡起頭之間,那被打得流血的脣角還帶着幾絲諂媚和大難不死的笑容。
這樣子讓那縣太爺夫人幾欲作嘔,她揚了揚手,輕蔑地看着那店老闆道,“我說你們這店小二不是不小心,恐怕是撞邪了吧!”但是就在話語出來之後,縣太爺夫人身旁的一個丫鬟上來小聲道,“夫人,您可不能說這兩個字。”
“什麼兩個字!”縣太爺夫人不悅地看向身旁的丫鬟。
那丫鬟低眉順眼之間卻又着一股子的機靈勁,她道,“老爺之前說了,什麼邪門的東西都不能說的,否則·····”
丫鬟欲言又止,但是那縣太爺夫人一聽丫鬟的話,臉色都微有些不正常了,但是畢竟此刻這麼多人在,她也不好意思生長,只得咳嗽了兩聲,然後對着地上跪着磕頭的奴才道,“下次別讓我再看見你!”
說完之後,縣太爺夫人將袖子揚了揚,作態似的端在胸前,大搖大擺地離去了。
縣太爺夫人走後,身後的家奴們都紛紛跟着離去了,就在那丫鬟跟在最後準備走的時候,卻見一個白衣緩帶的公子攔住了她。
看着葉戰俊秀的眉眼,饒是最精明的丫鬟都不禁紅了紅臉,畢竟是在大庭廣衆之下,那丫鬟有些羞澀地小聲道,“公子請放開奴家,男女授受不親。”
“倒是失禮了。”葉戰將手收了回來,手中的玄扇滑過一個弧度,然後微微一笑道,“請問縣太爺府上是出現了邪祟之事麼?”
或許葉戰一語言中了,那丫鬟愣住了,她臉上閃過幾絲不可思議的表情,她想着府上發生的怪事,又想起老爺說的,若是遇到什麼高人,一定要請在府中來,這位公子衣着氣勢不凡,又能一語中的,不就是傳說中的高人麼?
“公子可是懂的其中的玄密?”丫鬟試探性地問道,她的眸子看着葉戰。
葉戰倏然一笑道,“倒是知道一些,若是縣太爺有什麼疑問,應該是可以幫助解決一些的。”
那小丫鬟啓脣一笑道,“那自是好的,不知道公子可否願意與我走一趟?”
“嗯。”葉戰答道。
“那便有勞公子了,我在前爲公子帶路吧!”丫鬟說完,走在了前面。
蘇嫣很是不解,這時葉戰卻道,“嫣兒不是不想回峰山,想讓淵找不到你麼?藏在民間是最好的辦法。”
蘇嫣一聽,覺得也是,若是不回峰山,她連個落腳之處也沒有,索性跟着葉戰一塊兒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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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從蘇嫣袖中順來的牛眼淚滴了幾滴在那紙條之上,果然,那紙條之上燃起了藍色的煙霧。
“嘶嘶。”空氣之中想起了異物燃燒得聲音,然而卻不見任何火焰,那紙條也完好無損,甚至十分乾燥,連被液體打溼的痕跡都不曾有。
季宸淵將那紙條拿了起來,這紙條被牛眼淚泡過之後,之後只有大拇指的長度和寬度,上面有一些線條,彎彎曲曲,平常人定是看不懂,不過這上面的曲線雖然奇怪,但是卻有着一個定向的走勢,這應該是一份地圖!
但這肯定不是一份完整的地圖,應該只是其中一小塊罷了,那黑衣人故意將他們引到這兒來,然後又由錦心的手交給他。
那人究竟是想幹什麼?
季宸淵百思不得其解,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卻是已經很晚了。
他站起身來,蹙了蹙眉,閉上雙眸感知了一下,卻發現方圓五百里根本就沒有蘇嫣的氣息!
“該死的。”他暗咒了一聲,這個女人肯定趁着他不在的時候再次逃走了。
他今早不過是離開去處理錦心一連殺了這麼多人的事情去了,誰想到該死的她居然敢逃走。
季宸淵眯了眯眸子,他將那地圖放置在了一個小錦盒裡,然後手一揮,小錦盒便消失了。
蘇嫣知不知道,一旦離開了他,會有多少人想要殺了她。
放在身側的手暗握成拳,不行,他一定要趕緊將她找回來!
真是個蠢女人!
季宸淵走了出去,天色越來越暗,月亮漸漸出現。
季宸淵剛剛一走出張府,就看到一襲青衫的阿生站在門口,阿生看到季宸淵後頷首行禮道,“主上。”
阿生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他倒是一點都不奇怪,處理好了錦心的事情之後,阿生接到了他的訊號便趕了過來,好一同前往峰山。
此刻阿生倒是來了,只不過蘇嫣逃了。
見季宸淵並未往峰山的方向去,阿生問,“主上,夫人在何處?”
季宸淵並未回頭道,“藏了起來。”
什麼?藏了起來?
阿生一頭霧水。
她帶着季宸淵的冥胎藏了起來。
季宸淵手中出現了一個羅盤,他將自己的指尖放置在了其中。
冥婚者,擁有雙方的氣息。
但是奇怪的是,季宸淵的指尖放置在羅盤之上後,那指針並沒有肆意地轉動,而是停在靜謐的空氣一種,一動不動。
“原來是他!”季宸淵的眸子一片一沉,他的手緩緩從羅盤之上放開,只見他冷聲道,“葉戰,別讓我逮到你。”
語氣陰冷得讓遠處的葉戰不由得一冷。
他看着蘇嫣將符咒水喝下後些許放心,不過想起要是老殭屍找到他們後那後果,恐怕····
“師叔,這符水是用來做什麼的?”蘇嫣伸手拭去脣邊的水漬。
葉戰將那喝了後的空碗放置到一旁說道,“是防止季宸淵找到你氣息的符咒水,不過嫣兒啊,你得好好度過這一年,等孩子出生了,淵再找到我們,他看到孩子的份上,估計也生不起氣來的。”用了這個符水,季宸淵找不到蘇嫣,自然會想到他身上來,不過爲了徒弟,他···拼了。
“爲什麼一年呢?”蘇嫣有些好奇,不都說是懷胎十月麼?
葉戰搖了搖頭道,“因爲冥胎要一年才能出生,並且嫣兒,你知道麼,冥胎與生俱有巨大的功力,妖怪吃了它,會功力大增,若是你想保護它,定然需要費一番勁的。”冥胎難有,這符水也可以掩蓋蘇嫣身上冥胎的氣息,不過不會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