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怕自己變成女人以後,沒法一邊保護嬌龍,一邊對抗旱魃吧。”凌翊嘴角是壞壞的笑,“這是好事,他在壓制自己另一個人格。”
緩緩的紫幽的衣袂從臉上放了下來,嘴角勾起了一絲嫵媚的笑,迎着我們的目光朝我們走來,“這你們就錯了,我跟誰過不去都不會跟自己過不去。只是白天和晚上的屬性不同,兩者之間是骨中骨肉中肉。”
這女人似乎很在乎自己的容貌,剛纔摸了脖子半天,原來就是把自己的脖子修復成原樣。
凌翊也是笑着迎合,“那當然,你的容貌這般絕世絕豔,雌雄同體,自行雙修,功力無人能敵,怎麼會自己討厭自己呢?”
這番話似乎是在迎合紫幽的話,可聽的怎麼就那麼不中聽呢?
紫幽就好像被說中了什麼厲害的短處一樣,陰沉了臉色,下意識緊了緊懷中的嬌龍。嬌龍有些害怕,“我……我有點疼,你弄痛我了。”
可是紫幽依舊是那副冷豔的模樣,半晌才低頭,嫵媚溫婉的對她笑:“嬌龍不怕,爸爸永遠是最疼愛你的。”
“我……我知道……”嬌龍雖然表面上沒有介意紫幽變成女人之後的姿態,更是沒有反駁一個女人自稱是自己的父親。可是小臉依舊是煞白,十分懼怕的看着那個美豔絕倫的女子。
我看着這倆人,我忽然有種感覺。
紫幽不會無緣無故和自己過不去,他跟子嬰不同他的意識只有一個。只是在男女之間轉換而已,幾千年了都是一團和氣。
可是剛剛紫幽居然強行壓制住自己的女性特徵,也許是被人挑撥或者推波助瀾的。能做到這一點的不是眼前這個嬌龍小妹妹,就是我的好姐們宋晴。
凌翊溫笑的推了推安北的肩膀,“去吧,隨便推開一扇門。”
“隨便?”安北有些詫異卻接收到了凌翊肯定的目光,只能走到最近的一處紫色的木紋門前輕輕的一推。
在他手觸碰到門的那一瞬間,我就好像感覺到有一股大海的潮氣在靠近。
那種水汽撲面的感覺非常的真實,好像……
我們就在海邊一樣!
等到那扇門被安北勉力推開一絲縫隙之後,耳邊居然還響起了水體中暗流涌動的聲音。一時間,陰冷的海底潮氣和海水一起從門縫當中涌了出來。
這些水並不能漂浮在時間亂流裡,涌進來之後就墜落下星空了。
逐漸的就形成了一排乳白色類似瀑布的東西,隨着海水數量越來越多,白色的固體一般的瀑布就越來越厚。
而且距離下面也越來越長,卻沒有出現任何海水傾斜而出的情況。
凌翊指着那些如同瀑布一般白色的晶體問我:“小丫頭,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是什麼東西?
我光覺得神奇了,還未想過那東西到底是什麼。不過如果仔細去想,答案簡直就是呼之欲出,海水經過時間的沉澱。
水汽蒸發,唯一能變成的就是鹽。
“是鹽嗎?海水在時間亂流中,因爲時間的作用,都成了鹽的結晶……”我這話音還沒落下,耳邊就是各種各樣如同雷聲一般的轟隆聲,那門被安北這個小個子徹底推開了。
裡面的海水如同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龍捲一般,直接是撲面而來。凌翊卻昂身而立,領着我直面噴薄而出的帶着陰冷鹹腥的海水。
我已經驚的,身上每一根的汗毛都是豎起來的。
海底的水壓本身並不嚴重,從這個門裡傾斜而出的時候,所產生的能量估計都夠好幾次核爆炸了。
被這樣的巨大壓力下的海浪擊中,那還不變得粉碎。
閉上了眼睛我根本就不敢去看那個場面,耳邊的轟鳴聲音一直不絕於耳。身子沒有任何被強大的水壓爆發出來的海浪擊打的那種痛楚,反倒是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之中。
海水浸溼了衣物,卻並不寒冷。
只覺得整個人在一片溫和的水中旋轉着,眼睛根本睜不開,卻能感覺到外頭天崩地裂一樣的感覺。
側臉被一隻小手輕輕的摸了一下,有個少年清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七,別怕,凌翊大哥會保護我們的。”
“我……咕嚕咕嚕……”我剛想說話,就覺得一堆的海水灌進嘴裡。
而且海底的海水其實並不是想象中能齁死人的那種鹹味,反倒是那種像是生理鹽水一般的味道。
喝了一口到肚子裡,肚子裡就跟結了一塊冰一樣。
剛剛沉浸在這樣的海水中,一開始還能憋氣,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困難的。但是時間一長,就覺得要被憋死的感覺。
臉紅脖子粗之後,長時間沒有氧氣,肺部都要炸開了。
我在他的懷來整個人都是生不如死的,隱約之間睜開了眼睛,居然看到了一束光芒從天空中照射下來。
明媚的落在凌翊的臉上,他的肌膚在海水中好似透明的。
光斕和光斑落不斷地搖晃着,脣角輕輕的擡起,就好像是從天上落下來的天神一般。眸子微微往下一垂,看向了我。
我伸出手在海水的浮力和壓力中,朝他的臉伸去。
卻怎麼也擡不起來,整個腦海中除了他臉部如同透徹玉髓一般的臉龐是清晰的,其他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死神好像悄然要來臨,我的眼睛緩緩的磕上。
半眯着的時候依舊可以看到水面上照射下來的陽光,他的頭低垂下來,忽然之間如玉一般冰涼脣瓣就在我的脣上停住了。
帶着熟悉味道的氣息流入了口中,充盈到了腹部,那種死亡一樣的掙扎才消減過去。那就好像人在死亡的那一刻,找到了一絲活命的希望,是求生的慾望刺激的我在一瞬間睜開了眼睛。
雙手毫無顧忌的就狠狠的摟住他的脖頸,汲取他所能賦予我的氧氣。
不斷的不斷的貪婪的索取的,就好想要把他的全部佔爲己有,直到發現他的眼中帶着一絲邪異的色彩。
我纔有一絲上當的感覺,剛想移開視線。
下巴就被他輕輕扼住,他嘴角輕輕的一揚,“小東西,我喜歡被你需要的感覺。”
“我……咕嚕咕咕……”我想說些什麼嘴裡又開始冒出氣泡,這鬼在對底下真好,可以隨便說着任何話。
正這麼想着,脊背和後腦勺突然就觸碰到了一個古怪的硬物。
冰涼涼的,好似是鐵質品。
緩緩的一回頭,我的嘴越張越大,哪怕海水灌進嘴裡,也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