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你沒事吧?”慕霆延問。
我搖頭。
我覺得很無力,景文那麼聰明,肯定也早就想通了,所以他纔會毅然決然的離開我,因爲他知道和我在一起只會讓我更危險。
他選擇自己扛下了所有的事。
我有些生氣,景文是個傻瓜。
…
回到旅館,我拉上窗簾,眼淚就不爭氣的落下來,一想到幼稚鬼的處境,心就揪着疼。
等哭完了,我去衛生間洗了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我下定了決心。
我拿出揹包裡的那枚戒指。
“邪月,給我滾出來。”
很快,戒指亮了一下,邪月像個阿拉丁神燈的妖精一樣出來了。
他恢復的不錯,一張雌雄莫辨的臉上滿是不耐煩。
“什麼事?”
我冷靜的看着他。
邪月被我看的發毛。
“有事說事,沒事我回去了,大白天的不讓人…不讓鬼睡覺。”
“景文在哪?”我問。
邪月冷哼:“我怎麼知道,師兄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嗎?”
我冷哼,然後把剛剛慕霆延的話轉述了一遍。
邪月臉色越來越沉。
“看來他也沒告訴你。”
我說完長長的舒了口氣,傻瓜就是傻瓜,好不容易有個幫手還留給了我。
幼稚鬼,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說的是真的?”邪月問。
“你說呢?現在所有人都在找他,上次在屍鬼村他受了那麼重的傷,現在又被人追殺…”
我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如果他被抓住會怎麼樣…”
我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只說讓我護你周全!”邪月說。
我看着他:“他要護的只是我嗎?”
邪月沒說話。
“你對我有意見他不是不知道,他也知道你不會保護我,可他還是把你抽離出來爲什麼?”我冷冷的問。
邪月沒吭聲。
他明白,他看在景文的面子上可以不害我但是保護我他也不會做,景文明知如此還是把他留下了,就是不想他也趟這趟洪水…
他重重的打了一下牆。
“我們現在怎麼辦?”他問。
“說說你背後的人,戒指出現在拍賣會上和我們正好碰到屍鬼村,以及你恰好報了仇,別告訴我這是偶然。”
邪月抿着嘴想了想說:“上次我說過了,我不能說。”
我真想上去抽他一巴掌。
“千年前,景文把你從地獄帶回來,後來跟着你去屍鬼村報仇,現在爲了把你摘乾淨自己走了,他做了這麼多,還不如一個利用你的人?”我嘲諷道。
邪月沒說話,良久他才說:“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自從師兄被鎮魂釘釘死之後,我就沉眠了。直到一百多年前,有個人找到我,喚醒了我。”
又是一百年前。
“是誰?”
邪月說:“這個人我倒是知道,他當時已經是富甲一方的商戶,叫祁平。”
我一個哆嗦,又是祁平。
“當初我只認爲他只是個土匪,可是現在看來,他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祁平就是後來的祁長遠。”我說。
邪月恍然大悟:“難怪我師兄要受制於祁家這麼多年。”
“繼續說。”
邪月對我的態度不滿,卻還是繼續說:“我當時不知道他們找到我師兄了,我被安置在祁家的一個老宅,後來有個人把戒指拿走了,還封印了我。我在戒指裡沉睡了近100年,直到十幾年前我被放出來,當時那個宅子已經空了,後來被一個包工頭買下來。直到不久前…”
邪月的眼神忽然嚴厲起來:“那個人說知道李瑞的消息,而且還會送我回到我師兄身邊。”
“沒了?”
邪月點頭:“沒了,屍鬼村的事是他一早告訴我的。”
“那你沒看清那個人是誰嗎?”我問。
邪月搖頭:“不是他自己來的,是一個紙人來的,而且那個紙人是我師兄的模樣。”
“你說什麼?”
我一怔:“景文知道這些事嗎?”
“不知道,我沒說過。”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邪月有些莫名其妙:“你瞪我做什麼?”
我懶得跟他說,這麼重要的話他居然不早說。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麼難道早在一百年前那個幕後的人就開始行動了嗎?
不對,不可能,是人不可能活那麼久,除非他不是人。
那麼那個把邪月和景文弄出來的人和現在的兇手就不是一個了?
我想了一會兒,覺得越想越亂,邪月有些無聊:“我們什麼時候去救師兄?”
我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他在哪?”
“不知道,知道的話我早去了。”
“那我和你一樣。”
我忍不住暗暗罵了一句白癡,老天把他是造好看了,放出來的時候可能切了一半腦子。
…
此時旅館我大堂。走進來一男一女,看着像是一對情人。
“我們要一間房。”男人說。
“沒有空房了。”前臺十分抱歉的說。
女人有些嗔怪的看了男人一眼。
這個鎮子只有這一家還算不錯的旅館,如果這家沒有空房,他們難道要去住那些小旅館?
“麻煩你在看看。”男人央求道。
他好不容易把這個女人約出來,難道他要止步在沒有空房這個詞語上?
前臺有些爲難,最後說:“二樓的盡頭有一間,不過那個房間有些…”
“我們就要那間了。”男人有些猴急的說。
前臺最後還是點點頭。
登記過後,女人和男人進了房間。
一進門,兩個人再也按耐不住,滾在了牀上。
完事之後,女人去浴室洗澡,浴室有一面大鏡子,能夠看到人的整個輪廓,女人看着自己的身體,想象着如果能在浴室做的話,一定有着別樣的刺激。
如果是平常的鏡子,很快被被打溼變的朦朧,可是現在的鏡子卻依舊那麼的光滑無比。
女人洗過頭髮,慢慢的睜開眼,陡然發現鏡子裡似乎有一雙眼睛看着自己。
她嚇了一跳,渾身的豪毛都立了起來。
在看時卻是什麼都沒有了。
她舒了口氣。
看來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她披上浴巾出門。
房間裡不見了男人的影子。
“大志?”
她叫了一聲。
沒有迴應。
“死鬼去哪了?”她罵了一句,心想或許是出去買菸了也說不定。
她躺在牀上,閉上眼睛,卻總感覺有人在看着自己一般,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她猛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