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淚,猶如泉水般,瞬間涌出,以無可阻擋之勢,模糊了我的視線,讓我胸口火辣辣的疼。
那裡鮮血模糊,那裡慘不忍睹,被淚水浸溼後,疼得我的心都在麻木,都在顫抖。
“哎,你這孩子,怎麼弄得這麼慘?快來讓我看看。”
一雙帶着溫度的老手,突然從門內一扯,把我扯了過去,接着,我急忙揉揉淚眼朦朧眼睛,這纔看清裡面的情形。
這彷彿就是一個幽閉的小房間,與入門那道巨大無比的門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小房間裡牆壁彷彿用黃金鑄就,透着一股金屬的冷芒。
靠着牆壁的左下角,是臉色慘白的庫爾美女,庫爾美女的旁邊,是臉色慘白,猶如骷髏的胖子、胖子的旁邊,半眯着一隻眼的紀無常,另外一隻眼睛已經徹底消失了,黑乎乎的眼眶看起來的很滲人,紀無常的腳前,是臉色灰敗的劉佳,整個人的身體已經完全枯骨化,顯得她那身長裙那麼寬大,最後右邊單獨撐坐着的人,讓我愣了。
紀伯伯。
他怎麼也來了?還有賈大姐怎麼不見了?他不是一直依附在劉老五的身上嗎?剛剛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就是劉老五,根本不是搔首弄姿的賈大姐。
紀伯伯的狀態也很不好,臉色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他的周圍,乾涸的黑色血塊,像我述說着觸目驚心的慘烈,見我的臉色不對,拉扯着我走進來的劉老五臉色暗淡的說“還好,我們最後能見到你,也算是能留個遺言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急忙抓着劉老五的手問,沒想到我簡單的動作,讓他呲牙咧嘴的痛呼出聲,彷彿受到了多大傷害一般,嚇得我急忙鬆開手,這才發現劉老五的雙臂往下,已經完全變成了兩隻枯骨,枯骨上,還有大片大片的孔洞,黑漆漆的,看着就滲人。
一股股惡臭,自劉老五的雙臂上,不斷傳來。
“哎……這一仗,打得好艱苦,沒想到四家家族還留有這麼強的後手,就連賈似道都不過是唬人視線的替身,真正的強者,太恐怖了。”
劉老五看了一眼紀伯伯,這才說道。
紀伯伯彷彿聽到了劉老五的話,睜着的雙眼裡出現了一絲的精神,接着他哇哇大吐,吐出幾口黑褐色的血塊狀東西,觸目驚心。
吐過後,紀伯伯彷彿迴光返照,又彷彿真的恢復了些許的精神,他看到我來了,愣了愣,這才語氣和煦的問“怎麼來的?那個歸墟邪影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他的話語聲很弱,還不斷喘息着,猶如風箱,導至他的話斷斷續續,半晌才讓我聽明白。
我把剛剛要脫口而出的實話,突然止住,雖然,眼前的這一切讓我傷心,讓我難過,讓我困惑,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腦海裡突然有個想法,就是不要把真相告訴他。
這想法很奇怪,讓我有一瞬間愣神,接着才臉色黯然道“來了個恐怖的大變態,把歸墟殘影打跑了,後來還碰到了想要摘桃子的賈無心,被我嚇跑了。”
“哼!果然如此麼?原來變數也不是能解決一切的?”
突然間,我就聽到了紀伯伯的話語聲,中氣十足,彷彿一切盡在掌控。
可是,當時我明明沒看到紀伯伯的動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一剎,我真想張大嘴巴,因爲我的震驚已經無法言表,爲什麼?爲什麼我可以聽到紀伯伯的心聲,而且還是這麼古怪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