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一腳踏出長生小門,我終於知道天道之主去了哪裡?
這裡,應該是原本的非洲中部,不知道是什麼國家,原本熾熱的太陽消失了,溫度降低了許多,輕柔的風吹拂着臉頰,卻讓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嗩吶聲,哭喊聲,伴隨着一個個送葬的隊伍,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讓我一瞬間還以爲又來到了那個浩瀚的黃土大陸。
送葬的隊伍也愣了,一個個黑乎乎的臉上閃爍着好奇跟疑惑的看着我們,這些人擡着的水晶棺看起來很粗劣,彷彿路邊攤販隨意製作的僞劣產品。
水晶棺依舊沒有蓋,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面躺着的一個個屍體,這些屍首異處的屍體無一例外,都是各色人種,很少的黑人。
每個屍體被砍下的頭顱都顯得十分猙獰,瞪着無神的眼怒視天空,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最靠近我們,像是一個小頭領的黑人用當地的土語問了我們一句什麼,聲音很暴躁,一副一言不合就要把我們埋葬的架勢。
這讓我很憤怒,人類到了這個時候,不想着怎麼聯合起來對抗可怕的敵人,依舊在窩裡鬥,窩裡橫,這就是人類?太可悲了。
我擡手間,一道長生念力閃過,那個黑人小頭領就屍首分家,鮮紅的血,噴灑出老高,讓周圍送葬的隊伍都尖叫着扔下手裡的水晶棺,慌慌張張的向後跑去。
跟着這些人,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城邦,城邦的邊緣顯得很破敗,很多生活物資都雜亂無序的撒了一地,無數個黑人跑動間還嘈雜的喊着什麼,接着從城邦裡,突然衝出來一道熟悉的氣息,這氣息沒有任何的影子,也沒有任何的身體,就像是一股意念般,來到我們的附近。
這意念“見”到我們,同樣很吃驚,接着,一團幽霧,突然從我們的面前凝聚成形,從霧氣裡接着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張先生別來無恙。”
“你怎麼會在這?”聽到這個聲音,我也震驚極了,急忙問他。
這聲音,正是天道之主的。
“哎……一言難盡啊,那天我被天葬咒囚禁後,被逼無奈交出了天道規則,導至我現在變成了一個傀儡,被他們逼迫着掠走了人類敢於反抗的強者,又被派到這裡,等你們來。”
天道之主的聲音,帶着說不出來的蕭瑟,顯然它現在成了魚肉,被葬天棺背後的勢力當成了可以禍害的對象。
“你,爲什麼不反抗?當時爲什麼不等我救你?”我看着那團霧,有些恨鐵不成鋼道。
“我……我不想死。”他尷尬回答。
“孬種。”胖子狠狠的唾罵一句,招來小夥伴們同仇敵愾的點頭。
“那你現在應該把我們回來的消息,傳遞上去了吧?”我斜眼瞪着他,總感覺這個天道之主,實在是活的太卑微,太渺小了。
這樣的東西,愧對不死姐姐,愧對毀滅姐姐啊。
當初她們的慘死,變得一文不值了。
“嗨,說那些有什麼用,我不想死,誰擋在我的前方,就會變成我的敵人,我想,你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天道之主語氣突然變冷的話,讓我們紛紛搖頭,覺得他真的是人渣。
不,連人渣都不如。
看來,這個人類最後的堡壘,也從內部被天道之主徹底毀滅了。
果然,伴隨着天道之主突然的呢喃聲,一個個熟悉的敵人,又從他的身後冒出了頭。
這些人,就彷彿從一個個憑空出現的水晶棺裡出現一般,那水晶棺裡,都是紅的發紫的血水,散發出噁心的腥臭,他們甫一出現,水晶棺就消失了。
我不知道這到底代表了什麼?但是給我的感覺,卻絕對不同尋常。
恐怕,他們的命運,也被水晶棺背後的可怕敵人給掌控了吧?
自左至右,小猴子、賈無心、張慕玲、亞瑟王、六爺爺、鋼鐵俠、邦德、天行者、甚至就連紀無常、紀天陰也來了,他們周圍有無數個我不認識的新面孔,我沒興趣知道,也不想知道,當他們剛一露頭,我的長生道就已經鋪天蓋地的撒了出去。
一道道長生門,帶着無盡的“唵……”音剛剛響起,就被天道之主打斷了。
“你要是不想讓他們死,就給我住手。”
那一聲爆喝,讓我的意念突然停息了下來,接着,一股無法阻擋的憤怒,充斥我的胸口,讓我恨不得撕碎了眼前這個噁心至極的天道之主。
一大羣的俘虜,從天道之主的霧氣身體後面,憑空的變了出來,這些人,很多是我熟悉的,甚至生死患難的朋友、夥伴。
有教廷的朋友,耶穌打頭,有陰間的朋友,除了秦廣王的剩下九殿閻王,還有許久未見的孟婆判官閻羅他們,還有龍組的朋友,死去的龍一也赫然在其中,這一組爲首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這老者一臉正氣,四方大臉,臉上帶着視生死爲無物的豪邁。
最後一組,也是我最無法接受的一組,竟然是紀家人,打頭的赫然是紀天晴。
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面黃肌瘦,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痛苦、彷徨,絕望,以及對生的渴望,可見這段時間,他們一定吃盡了苦頭。
見到我,紀天晴還笑了笑,很雲淡風輕,讓我十分欽佩她的膽量。
至少換位相處,我是做不到她這般雲淡風輕的。
無盡的長生門,在湮滅着,消失着,眼見死亡的陰影已經消除,天道之主長長的吁了口氣笑道“只要你現在束手就擒,我可以放過他們。”
搞笑,現在傻子都知道,已經到了魚死網破的階段,誰還會聽你忽悠?
我身畔的小夥伴們鄙夷的看着他,接着又紛紛皺眉,覺得這件事處理起來很棘手。
四叔跟鐵面生偷偷的對視一眼,接着微微一點頭後,暗暗的準備起來。
張鏡兒始終都在盯着紀天晴,表情似笑非笑,我並不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麼?但是給我的感覺很怪,彷彿她們倆之間,有着什麼莫名的約定。
這些思緒,都不過轉瞬之間,緊跟則,我就被一聲聲慘叫打斷了。
噴薄的鮮血中,教廷隊伍中的許多老主教們,紛紛屍首兩地,劊子手,正是那一羣羣跟上來的黑人,他們看着我們,得意的笑着,雖然彼此有着語言的隔閡,但是那種卑微的人性,卻深深的烙印在我們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