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伸手,就把念力體拖向我身後,萬幸十分及時,無盡的魔力翻騰着衝向我,卻被我陡然開啓的無數長生門隔絕在外。
長生念力翻滾着,融合着,補充着無數長生門的縫隙,讓那無孔不入的魔力只能隔絕在外,看着我們乾瞪眼。
至此,我們這次計劃徹底失敗。
我心有餘悸的看着長生門外的魔胎們越來越多,實力正變得越來越恐怖,無奈道“走吧。”
我是實在不想說出這樣的話,可惜我已經實力盡出,但是依舊對敵人無可奈何。
“走?爲什麼要走?當初小山你不是得到了四葉草嗎?你不如現在把它拿出來試試?死馬當活馬醫吧。”
四叔到底是老江湖,性子也犟,敵人越是強大他越不服輸,一席話提醒了我,對啊?一直被敵人牽着鼻子走,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了?
“哎……這事很奇怪,你們不覺得嗎?自從天眷伊甸園出現,我們就彷彿着了魔,不是拿東忘西,就是顧此失彼,就像是無頭蒼蠅亂撞,那麼重要的四葉草,你們誰有想起來過沒?要知道,這都好多天了,我們竟然連一點印象都沒有?要不是我剛纔憤怒中脫口而出,我腦子裡絲毫沒有這玩意的印象。”
四叔突然開口的一番話,讓我心頭一顫,一種不祥陰影降臨,讓我心煩意亂。
是啊,四叔這話說的很對,我們這是怎麼了?這麼重要的東西,當時我們竟然連看它一眼都沒有,難道我們都忘了四葉草就是那個人留給張慕玲的?難道我們都忘了四葉草就是整個世界?
我們這是怎麼了?
我顫抖着手,打開裝着四葉草的長生門,小心翼翼的拿起那根草,仔細觀察起來。
這根草,跟平常的四葉草並沒有任何區別,翠綠翠綠的,晶瑩欲滴,神識感應中,裡面彷彿內有乾坤,但是不大,這跟小猴子敘述中的整個世界有很大差別。
不對,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四葉草。
上當了?
“哈哈哈,張啓山,別做無用的掙扎了,爲了天眷伊甸園降世,你知道我做出了多大的犧牲?付出了多大艱辛嗎?現在即將要瓜熟蒂落,知道我爲什麼一直沒有殺你嗎?我就是要讓你無法阻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世界變得這麼可怕,讓你無限絕望,讓你嚐嚐那種恨透一切的滋味。”
張慕玲的瘋狂聲音,從四葉草裡清晰傳遞出來,嚇得我一把扔了四葉草,大吼道“快走。”
幾道長生門一閃,我們消失在熟悉的世界,那一刻心中的痛無法形容,我們丟掉了世界,還能剩下什麼?
門一閃,我們又心事重重的從裡面走了出來,等我在一看,心涼了半截。
天空中,無盡的長生門依舊閃爍着碎裂的光芒,無盡的魔力翻涌着,奔騰着,緩緩的衝向我們。
四周,無數雙邪惡的魔胎之眼紛紛出現,每一個魔胎的頭頂,都站着一個人,一個個熟悉的人。
張慕玲、賈無心、賈妙魚、紀無常、紀天陰、龍一、李兵、龍組成員,賈家人、劉家人、以及一個個未逃過伊甸園一劫的老熟人。
就連鬼奴跟鬼醫依然在列。
他們麻木的笑着,眼神呆滯,就彷彿失去了意識,變成了一件傀儡,一個玩偶。
玩偶的中間,張慕玲跟賈無心對視一眼,眼神中蘊藏着笑意跟得意。
我低頭,看着我的雙手,他們在顫抖,在發出驚恐的顫抖,彷彿在訴說着敵人的強大跟不可戰勝,我知道,我現在幾乎窮途末路,張慕玲之所以不殺我,就像她說的,她需要幾個清醒的觀衆,看着人類逐漸沉淪,永遠無法解脫。
只有這樣,她的報復纔會暢快,纔會滿足。
我難道真的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假如我自爆基因殘頁會怎麼樣?
這個瘋狂的想法自從出現,就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既然我拯救不了人類,那就大家一起去死吧。
想到這,我苦澀的擡頭看了一眼小夥伴們,特別是紀天晴、喜幽蓮跟大蛇女,又最終看了一眼老爸老媽,四叔四嬸,這才咬咬牙道“我要魚死網破,不想死可以後退一步。”
彷彿從我的表情中,早就看出了什麼,小夥伴們沉默下來,沒人說話,也沒人後退半步。
“好,咱們來世再見。”我慘烈的說着,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下,張慕玲被我嚇得魂飛魄散,賈無心臉色煞白,他們終於猜到我要幹什麼了。
“你這個瘋子,你不能這麼幹。”
“別別,張啓山,有話好好說,千萬別想不開。”
兩個陰謀家終於慌了,在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竟然哀求起我來,我哪管那麼多?腦海裡的基因殘頁一動,就要徹底滅世。
突然,一聲讓我毛骨悚然的嘆息聲,從我身後傳來,距離是那麼的近,聲音又是如此的清晰,以至於我聽到聲音那一瞬間,整個大腦都渾噩了。
到底是誰?
“儘管這個世界看起來很邪惡,但是我不答應你滅世。”
這個磁性的聲音剛落,我突然發現腦海裡基因殘頁自爆的力量悄然消失了,就彷彿從未出現。
接着,我們身旁的無數魔胎,張慕玲、賈無心,以及無數的人,統統消失了。
我想扭頭,哪怕使盡全力,卻依舊做不到,我只是想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可惜這隻能成爲我的奢望。
“你的意思是,他們都該死?”無奈,我只能憤憤的說出我的不甘。
“是的,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應該存在,可惜我不能讓它毀在我的手裡,所以讓別人來做,我何樂不爲?”那個人道。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張慕玲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震驚的繼續問。
“呵呵,她是個什麼人重要嗎?只要她想毀滅這個世界,我就可以交給她。”那個人淡淡道。
“爲什麼?你明明阻止了葬天棺毀滅世界,你爲什麼又要親手毀掉它?”我繼續追問。
“這就是一件被我玩膩的小玩具,丟了可惜,別人故意損壞我還不願意,但是由我指定一個人去破壞,不是很有意思嗎?”那個人自覺有趣解釋。
得知這個真相,我陷入最深的絕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