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在自己的心裡,只要一敞開心神,還沒有來得及感受我萬物,首當其衝的是自己的內心,內心裡,他早就在了。
招娣吸了吸鼻子,她要憑着一己之力,將這個陣法破除。
“星宿之力最爲強大的爲七星陣,這一點,無疑是因爲它離地球最近,風水上受到的滋潤也是最多的一個星宿,布北斗七星陣……”
“你有幾條命?”招娣正準備按照自己感應的陣法去佈置七星陣,沒想到,一抹黑影一閃而過,伴隨着狗咲!
招娣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的手背上有三條抓痕,血,一絲絲就從手背上冒了出來。
手裡捏着準備佈陣的石子,掉了下來。
那一刻,招娣幾乎是驚呆了,一條宛若獵犬一樣的大黑狗就平白無故的衝了出來,宛若做夢一樣。
而那大黑狗至少有小牛犢子那麼大,這還不算,那黑狗的下巴上明顯有用線縫合的痕跡,乍一看去,就好像那條狗是被破腹後又縫上的一樣。
“我只是想破開你的毒蠍陣,莫非,你的毒蠍陣這麼不堪一擊?”
招娣一點都沒有在乎傷口,這一刻,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師傅,一定要助,玉麟的受教絕對不能辱沒。
“你不需要破陣,而且,我也看出來了,你只是靈覺強大一些罷了,沒有任何佈陣所能承受的功底,只要你將蠱蟲交給我,我自然自行解開大陣,何必大費周章?”
他笑着,笑的不過只是皮罷了。
“招娣,咱們今天不破陣了,走,我帶你去我老家看看,雖然有些簡陋!”
柳巖說着,拉着招娣就走,寶乾的臉抽搐着。
一路就這麼被拉着,招娣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總感覺,這位長老會的酋長和柳巖到底說了什麼,爲什麼柳巖在他面前那麼肆無忌憚。
寶乾的面向看上去,一點都不是好惹的茬。
即便去柳巖所謂的老家住處的時候,身後的寶乾,哼了一聲離開,可招娣還是覺得有人跟着,這一點,招娣不足爲奇。
定然是長老會的人。
招娣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柳巖到底知道些什麼?
“這是我老家!”柳巖指了指一條門前有一條小溪的住宅,青磚綠瓦,青磚上都長了不少青草。
連磚瓦縫隙裡都冒着不知名的蕨類植物,葉兒有大有小。
木門是被留言直接一腳踹開的,此刻,夕陽西下,又是一天,招娣有時候覺得時間過的太快。
晚霞灑在柳巖家長滿野草的屋檐上,留下一絲讓人暢懷的光暈。
石板鋪成的院子裡,有一堆稻草,明顯是經歷了幾度春秋的風吹雨打而遭到風化的痕跡。
一些都有些潮溼的氣息,房子裡的桌椅早已經佈滿了灰塵,幾乎分不清那是桌子本身的顏色,還是浮沉的顏色。
“坐!”柳巖隨便找了一塊破布,掃了掃一張中堂上的座椅,在漢族,中堂之上,至少有一副供奉的畫像,沒有佛祖和觀音,少說也是咱們開國領袖**的畫像。
柳巖家的中堂上,那畫兒,早已經佈滿灰塵,雖然看不清楚,但是,絕對不是什麼佛像,更不是觀音,也不是**的畫像。
“你知道寶乾長老是誰嗎?”柳巖點了一根菸,煙似乎隨着人舟車勞頓,有些褶皺。
招娣看向她。
“如果我沒猜錯,寶乾,是他父親的名字。”柳巖說道。
“什麼情況?”
招娣很驚訝,但是不知道問什麼,因爲她知道,柳巖一定會慢慢的告訴她。
“我聽李奶奶說的,我離開苗疆的時候還很小,剛剛記事,如果不是此番來苗疆,不見到他,我可能真的想不起來。”
柳巖抽了一口眼,徐徐的突出,和那從門外透進來的晚霞融爲一體,很是飄渺。
“我母親是蠱女,蠱女是一生都不得嫁人的,我母親懷了我,她很害怕,怕受到族規的懲罰,那是要種下吸血蟲的,吸進人的精血,未老先衰而亡,就在我母親發現懷孕的時候……”
“她準備和我的父親逃走,但是,他沒有,丟下我母親一個人,後來,因爲懷孕,族長念在孩子無罪的份兒上,容許我母親,生下我,然後再中下蠱……”
招娣以爲,柳巖說道這裡會哭,沒想到,她卻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菸灰也沒心思彈掉,便吐出了那一口青煙。
“那位長老,不會是……”招娣似乎感覺到了。
“就是他,寶乾!”我一開始以爲是他逼死我母親,其實族規就如你們漢族的法律是一樣的。
“我那時候最後見他,他已經白髮蒼蒼,如今一見,竟然還是那麼年輕,我本以爲,他早該退位了。”
招娣吸了一口冷汗,她終歸是想到了這番對話的第一句話,“如果我沒猜錯,寶乾,是他父親的名字。”
“他返老還童了?”招娣不得不這麼認爲。
“我覺得是的,至於他用了什麼方式,這個問題,就跟我剛見到他說的那句話是一樣的!”
柳巖說道。
那句話?是這麼一句話嗎?
“有幸認識了一位貴族的朋友,他只是告訴我,他不知道自己是爸爸生的,還是母親生的,我只是覺得有意思……”
“你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雙性人?”
招娣蹙眉問道。
“你猜對了,如果我沒猜錯,他就是雙性人,如果再大膽一點,傣明清那個娘娘腔就是他的後代。”
“……”
招娣徹底懵了:“雙性人?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能白天變男人,晚上變女人?”
“我也知道這樣的想法很荒唐,此刻想來,我覺得在一次見到他,肯定是用了他父親的名字,再加上故弄玄虛,來個什麼長生不老,就坐上了苗疆長老的位置。”
“你方纔在血潭邊,和他聊得那麼入神,就是聊了這些?”
招娣詫異,要是真的聊這些,不得被一刀砍了拋屍荒野纔怪。
此話一出,柳巖卻笑了,笑的不像是平日裡那樣,很張狂,而是很由衷。
“不管他是不是故弄玄虛,非得要稱自己活了一百多年,總之,我覺得,他還是有人性的,或許,他真的沒有冠名頂替他父親掩人耳目也說不定,就像你的玉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