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彈了彈上頭的棉絮,又慢條斯理的將褶子撫平,每一個動作都讓人覺得暖心的很。。 。
招娣甚至拿着油燈,看愣了!
“好了,先睡吧,明早,你的師傅就會在這裡了!”
他說着,鋪墊好一切回眸,迎着那油燈的光火,竟然愣了一下。
這丫頭,犯傻了……
“哦!!睡,這就睡……”
招娣這才反應過來,將油燈擱在窗戶臺上,一頭就栽進了被窩裡,雖然那褥子有些‘潮’溼的黴味兒,招娣卻一點都不嫌棄。
他帶上‘門’離開,招娣側耳細細聆聽他的腳步。
本以爲他立刻去找師傅,卻沒想到,他在中堂上走了幾步,稀稀疏疏的腳步聲至少持續了三分鐘,一會兒東頭,一會兒西頭,直到五分鐘之後,招娣才聽到院子外的大黑木‘門’關閉的聲音。
招娣好奇,緊跟着就站起來了,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她嚇了一跳。
‘門’框上,貼着一張符紙,中堂的椅子上也有一張,再跟着走,西屋的火房本就是敞篷的安子,竟然也有一張。
招娣看都不用看,院子的大黑木‘門’外,也一定有一張。
招娣扶着中堂的‘門’,傻傻的站着。
他是擔心這宅子許久無人居住,會不乾淨嗎?
他可以這麼細心?
他的妻子,肯爲了他捨去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了。
招娣甚至在心裡默唸——嫂子,如果你在天有靈,能看到他,你應該會對自己所做作爲毫無悔意的吧?
如果這次命劫能度過,她一定要做她的妻子,其實擱在以前,招娣會覺得這樣的男人,她不能放過。
可是現在,她的目的是一樣的,可是,原因卻天差地別。
她想代替那個‘女’人,好好照顧的他,招娣撓撓頭,好像他不用人照顧,反倒是自己總是被他照顧呢。
換一個,嗯,陪着他,不讓她孤獨。
假如他一直將自己當成他妻子呢?那自己豈不是替代品?
招娣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子——想什麼呢?現在命劫還沒過呢,招魂術還不熟練呢!!!
招娣翻身回了屋,一眼重新看到那一‘牀’看似破爛卻被他整理的平整的被褥,嘟囔了一句:
“代替品又何妨?”
自言自語完,招娣來了個貓撲的動作,抱着那一堆破被褥,撅着屁股就睡了去。
招娣明顯覺得自己沒有睡多久,就被人吵醒了。
“們不是關上了嗎?不是貼了符紙了嗎?”
招娣嘟囔着,擡頭一看,窗戶外已經展開魚肚白,時間應該差不多凌晨五點多,油燈的油也已經耗盡,燈芯冒着一絲絲青煙,無力的垂在那油碗內。
“招娣,開‘門’!老孃受刺‘激’了!”
招娣起身,這明顯是柳巖的聲音。
剛起來,招娣似乎覺得不對勁,倒頭又載到了‘牀’上,吆喝了一句:
“‘門’是從外面關上的,自己開!”
院子裡傳來柳巖罵罵咧咧的聲音,咣噹一聲,中堂的‘門’開了,緊接着,急促的腳步推開了招娣睡覺的房‘門’。
“怎麼了?沒得逞?”
招娣一邊說一邊從被子的縫隙裡看一眼柳巖。
這一眼,招娣差點暈過去,直接一把掀開被子,整個人都坐直了,一絲睏意都沒有了。
“穿衣服……我都看見了!”
招娣發現她不單單是穿着昨晚上那一身薄如蟬翼的睡裙,而且,裡頭沒穿文‘胸’也沒穿內內,烏黑一撮都看的清清楚楚。
“你是個‘女’人都好歹有點反應,他傣明清那個****的,竟然還沒你的反應大!!!”
柳巖不管招娣說什麼,抱着膀子,氣哼哼的轉過臉去。
“你就是這麼從……從長老會‘洞’府……跑回來的?”
招娣上下打量柳巖,這模樣,直接就回來了,柳巖啊柳巖,傣明清沒男人味,你有‘女’人味嗎?
“這怎麼了?天還沒大亮,有幾個人啊?我這一路上就看到十來個早起的人,有什麼大不了?媽的……”
柳巖依舊抱着膀子,將她‘胸’前那兩坨‘肉’‘肉’給拖呈的feng滿圓潤,看的招娣臉都紅,還十來個人?
“我煙呢?”柳巖沒等招娣說話,突然四下翻找,最後,氣急敗壞的砸了一下‘門’。
是啊,誰家睡袍上有口袋?
“應該被你丟在了‘洞’裡……”招娣說道。
“我昨天離開這裡的時候,落下了半包煙,在外面的桌子上,你給我去拿!”
柳巖沒轍,斜着身子坐在了‘牀’邊上。
招娣去了客廳,拿了那半包昨晚上和柳巖聊天時‘抽’剩下的煙盒,順帶將打火機也遞給了柳巖。
柳巖點了一根菸,狠狠‘抽’了一口,這才平復心裡的怒火。
“‘陰’陽身到底是什麼樣一種術法?難不成還把男人變成了‘女’人?”
招娣鑽進了被窩,抱着破枕頭,問柳巖。
“那枕頭是我太姥姥的,人都死了七八十年了,你還拿來用……”
柳巖吐了一口煙說道,招娣一看,一把丟開。
“其實我認識明清很早,小時候就認識,我們家條件不好,媽媽又是蠱‘女’,蠱‘女’是不許出嫁的,但是,她還是愛上了一個長老會的男子,隨後,未婚先孕,我媽和長老會的人正面爭執,爭取能和他結婚,哪怕是放棄蠱‘女’的身段……”
“當時在位的是寶乾長老,他卻破格允許我娘破除蠱‘女’身份,嫁給那個人,可是,等我娘高高興興的回來的時候,發現那個人早就怕東窗事發連累他,而逃離了南疆,所以,我媽媽只能一個人帶大我……”
“我當時真不知道在位的是傣明清,修‘陰’陽身,能長壽,所以,他看似與我們年紀差不多,其實,他少說也有一百多歲了,他頂替了他父親的名聲做了長老會的長老,這一點,我是沒想到的。”
“他對你們柳家有恩?”招娣問道。
“你說呢?”柳巖拋了個並不是壞意的白眼,深深‘抽’了一口煙道:“苗疆本來就是長壽之鄉,他修煉了那樣的術法,其實我始終都不明白,爲什麼。”
“他只是爲了報仇罷了,不管是寶乾重生也好,還是傣明清修煉術法毀了自己也好,總歸是有原因的。”
招娣聽聞柳巖這麼說,確定在‘洞’內,傣明清和‘玉’麟所談的那些事情,柳巖想必那個時候還在沐浴更衣呢。
“我無意間聽到了傣明清的身世,你若願意聽,我就說給你聽,但是,你要保證你聽了之後,再加上他的‘陰’陽身無發破除時,就放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