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擡眸認真的看着他,濃雲揚揚灑灑,像是被夜風追趕着一羣黑色皮毛的山羊一樣,被趕去山上吃草,露出一絲絲若隱若現的,交接的星月,他的臉,就像是一副完美無缺的畫卷中走出的美男。
不管是五官還是氣質,都讓人盡毀五官,陽光的短髮被晚風撩起,是不是掃在他入鬢的眉梢上,撩起那丹鳳眸子眼角的一絲憂鬱和平靜,宛若世間,只有他一個人過活,只有他一個人存在的地方,纔是整個天下。
肖傑蹙眉,側目看了一眼招娣。
“你是警察,負責人是你,依仗一屆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女子協助你破案,算什麼男人,有本事,就自己查出案子的始末,我能配合你,也是因爲我敬佩你勉強算是個有良心的警官。”
他淡淡的說道,言辭卻直射人心,是的,他這一席話能將肖傑氣死,但是,他脣角勾起的一絲淡漠的笑容又說明了,他看的太透,甚至看透了世俗。
“勉強?我沒良心?勉強有良心?”肖傑果真是在玉麟離開之後暴跳如雷。
“表哥……”
“沒你的事,你別說話~”胖子一臉苦悶的坐在地上已經半個多小時了,估計屁股都坐麻了,可是,本以爲那人離開了,表哥能聽他一句話,誰知道,還沒說話,就被堵了回來。
招娣瞟了一眼胖子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他正拖着地面挪移身子,似乎想離自己父親的墳地遠一些,可惜,那骷爪剛好嵌入了他的腳踝骨上,動彈不得,似乎一動彈,那胖子疼的一臉膘肉都在抽筋。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肖傑帶着幾個警署心腹,還有幾個私人好友,都聚集在了稻場上,你墳地依舊如昨晚一樣,裂開了足有成年人一條胳臂那般粗的裂縫,白煙並沒有昨晚上那般洶涌。
此刻,夏天的露水早就在凌晨第一縷陽光普照大地之前化作蒸汽,擴散在了空氣中,鄉村的空氣不得不說,清新的讓人吸一口都覺得是給自己的肺洗了一個澡。
“肖傑,你還等什麼?不就開個棺材嗎?哥幾個兒也摸爬滾打不少年,啥玩意兒沒見過?啥時候開棺?”
一個看上去比較流痞的男子,不過二十歲,彪了一根菸給肖傑,肖傑眯着眼睛恢復了昔日破案的專注看着那墳頭,這是他曾經逮捕過的嫌疑犯,不過因爲誤會,倒是成了酒肉朋友,算不得深情,但是有什麼事找他當臥底,倒總是義不容辭,所以,這一遭他叫上了他。
結果煙,肖傑點燃,抽了一口,其實他是相等靈異專案組織的人到來,說了一早從京都飛來,按照估算,也差不多算上轉車和休息的時間也該到了,他是個半吊子,雖然對那些玄學之術略知一二,也是口口相傳的來的,以他的成見,這裡面的東西絕對不是個軟柿子。
“真的要開棺嗎?你昨天不是說一定不能開棺嗎?”招娣一直站在他身邊,不知道爲什麼,昨晚下半夜纔回到肖伯母家,卻一直沒閤眼,她一閉上眼就會想起玉麟。
“你不懂,昨天我送你來這裡之後,又見了趙乾,他說他也沒有百分百把握襲擊他的鬼物就是趙學明,正如你的玉麟所言,他欠下的人命債可不止趙學明一條。”
招娣一愣,這話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叫我的玉麟?招娣一下子覺得他是不是昨晚上發現了什麼,可是即便他看出來了,是不是也和他沒有多大關係,和整個案子也沒有什麼關係不是嗎?
怎麼讓人聽起來有一種酸溜溜的滋味在裡頭,招娣擡眸之際,肖傑已經離開,眯着眼睛看了看天邊,又看了看那墳頭,好像隨時都準備動工,只是欠缺了時辰。
直到日曬三竿,臨近晌午,肖傑帶來的人是警署的鐵桿還好,那些無業遊民都各個跟霜打的茄子一樣,靠着的,坐着的,打開車門四仰八叉打旽的也有,嘴裡的菸頭都燒到了菸屁股,還在嘴裡叼着就那麼睡了。
提起趙學明,招娣突然想起玉麟昨日在趙爺爺家裡說,他們的兒子沒死,三年後就會回來,她擡眸看了一眼肖傑,不知道這話該不該說,又或者,說出來這麼沒憑沒據的話,只會給肖傑對於這案子的線索添亂子。
“不等了,開棺!”肖傑掐滅了菸頭,一聲令下,兩個心腹,幾個江湖哥們兒,全都蜂擁而上,臨着上前,其中一男子還一腳踹醒了打旽的小夥子。
招娣不知道爲何,捏了一把冷汗,如果出事了,他若是在就好了,就在想着,身後傳來一陣竹竿戳地的聲音,招娣一回頭,看到了一個胖子,好像,越看越眼熟,應該是昨晚上那位肖傑的表弟。
昨晚上沒看清,今天一看,倒是有幾分與肖傑母親相似,只是偏偏那張粗狂的還算有一堆劍眉星的臉長配上了一副“將軍肚”,此刻,正拄着柺杖一瘸一拐的往這兒走來,一邊走,一邊擡手吆喝。
“表哥,表哥,昨晚上那位美爺呢?好歹也留個客給我這腳……解決嘍吧?”
這胖子終於挪到了肖傑身邊,指着那慘不忍睹的腳,此刻那骷爪還想昨日那般嵌入他的皮肉中,只是今天看去,腫的跟豬蹄子一樣不說,已經呈現黑紫狀態,挺嚇人的。
肖傑一擺手說得到:“回家,找把刀,剁了就好了。”
招娣一聽,再看看胖子此刻的臉色,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
“那好,你不能拋我爹爹的墳,我打給姨夫告狀切……”那胖子說着,做了個往衣兜裡摸手機的動作,看着肖傑。
“好好,敗給你了,你這腿只是沾染了陰毒,回去,那把刀,劃開皮肉,把血擠出來,再用紫明花根熬成水泡腳,連續三日,那爪子自己就掉了,回家養着去吧~”
肖傑沒轍,要知道最近的進展他都還忙的沒回家跟老爹彙報呢,這麼一個電話打過去,估計他又得解釋半天,胖子聽了表哥的話,將信將疑,畢竟誰不知道他是個警察,怎麼會懂這些拔屍毒的法子呢?
“你不要蒙我?”胖子說道,肖傑擺擺手說:“你哥我在哪裡接受特種訓練的你不知道嗎?苗疆,不知道回去查查苗疆是什麼地方。”
“老肖,快看!”突然,拋墳的幾個人高呼一聲,招娣轉頭一看,那墳已經被挖的差不多了,可是幾個大男人卻手持鐵鏟站在那裡面露驚恐的盯着墳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