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傑苦笑,他不知道他們爲什麼不第一時間趕來,因爲昨晚上,他再一次見到趙乾的時候,瞭解道,二十年前他們探尋的那個充滿金礦的古墓地質很奇特,是龍脈不錯,生金養玉,都是不可多得的寶地,可就是在那麼個我華夏國不可多得的龍脈寶地之中,不知道因爲什麼地理因素,竟然造就了血屍。
就拿趙乾二十年前與孫二爺入古墓來說,他被指使要與瘦子一決高下的時候,他突然回頭看到的那些骨骼怪異的人影根本不是幻覺,那就證實了一點,人死後,在一定的時間內,處於在那種環境下,會屍變,而且是屍變的機率非常大,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都是有因果的,既然他存在,就有存在的原因。
可是,難就難在這一切都是趙乾的口述,所以,肖傑根本沒有記錄在案,若不然,真的不知道那三位“佛祖”(靈異專案人員)要把這所謂的緊急會議開到什麼時辰。
此刻,下午兩點鐘。
“肖傑,你覺得爆炸事件和這靈異案件的關聯有多大?”招娣坐在地上問他。
“我只能說,我現在精神長久處於緊繃狀態,在極爲疲倦的時候,我還要想盡一切辦法想自己的腦子清醒的像是剛睡醒,若是上級需要寫關於這案子進展的報告,興許對着電腦,我還是理智的分析,但是對於你……”
肖傑苦笑兩聲,點了一根菸,頓了頓,接着說道:“我是多想在指定的期限內給你一個真想,給清水鄉百姓一個交代,可是,我目前所能肯定的事實只不過是,清水鄉上下人命,真的是枉死,所有的一切都是來自那燈泡廠。”
招娣心裡一沉,她怎麼不知道清水鄉上下是枉死,因爲案件期初就已經下了定論,兇手的目標是燈泡廠,根本不是清水鄉那些無辜的百姓,可是,因爲母親的貪念,讓整個清水鄉除了自己以外全都成爲一場過去。
即便是拋開清水鄉的人命不算,開始調查燈泡廠,是的,一直在調查,可是結果呢?像是一片沼澤,讓每一個人只要踏進,就越陷越深。
“你知道血屍嗎?他們會因爲環境變異以後,對自身的體質決定變異後的狀況,其實,我昨晚上不讓開棺的原因是因爲,我查了些資料,加上我自己本就知道的,我知道,二十年前死在那古墓裡的人,絕對有一具成了血屍,血屍根據體質決定變異後的種類不一樣,但是,想一想趙學明的空墓,再看看這兒……我有個大膽的假設……”
“那血屍,吃死人,爲的就是補充陰氣,怨氣越重,他就越喜歡。”
“血屍?肖大哥,你確定嗎?那麼,偷偷給我送手錶的罪魁禍首,是不是和那血屍有關?”
肖傑本以爲說了這些招娣會害怕,沒想到,她竟然如他當初第一次見面那般堅強,心裡,只有那案子,因爲,她是個善良的姑娘,一切由她而起,她只不過是想給清水鄉上下百姓的命一個交代,執着到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血屍是慘遭毒害即便七日回魂也不承認自己死了的一種存在,之所以說他們錯過了投胎的機會,倒是不如說,他們根本不想投胎,只是血屍有個弱點,強光之下,必然屍骨融化,你現在不要太擔心,事情總歸會有一個結果。”
肖傑這般專業的解釋,倒是讓招娣對他萌生了不少安全感,招娣默默點頭,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剎車聲,二人回頭看。
在這個村落,有車的人肯定不是本村人,這一點,一看這生活條件就知道。
是一輛越野車,一位女子穿着夏季西裝短裙制服,留着利索的齊耳烏髮,陽光照在她的髮絲上,還會閃出一圈健康的烏芒,身材被那下半身緊身裙襯托的凹凸有致,那淡雅的裝扮亦愛看就知道不是農村人,還有扣着摟在窮前文件夾上的手,都細嫩的讓招娣覺得是在看一塊玉。
那女子不喜不悲,脣角也笑,直到她踩着高跟皮鞋下了車之後,打開了後座車門時候,纔會笑。
“薛爺,請下車!”那女子笑的樣子美若天仙,配上那張潔白無瑕的臉,真的是讓招娣突然發現一個對比性質的現實,這女子的氣質,這女子的妝容,這女子的身段,都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了女人的認知感觸。
後座走下來一位年過至少四十歲的老頭兒,這老頭兒穿着很隨便,頭髮互黑,雖然年入半百,卻面頰紅潤,像是剛剛喝了一壺老酒一般,只是他穿的卻是在很久以前流行的中山裝,對,是黑色的,鈕釦一直扣到了領口。
這麼一看,這人少說也只不過三十半,因爲他的目光也很亮,給人精神的感覺。
這位叫做薛爺的帥老頭兒穿着一雙鋥亮的皮鞋踩在那鄉村泥土上的時候,讓招娣覺得這不太適合這人的穿着,這位大叔的氣質,已經讓人覺得是超凡脫俗,目空一物,因爲雖然有着崇高的待遇,還有美女開車門,但是他走出來的時候卻說了一句讓招娣都大跌眼眶的話。
“叫我薛大爺就行,大爺我會開車門!”
眼看着他款步走來,聲音爽朗,雖然是拒絕,卻沒有讓人覺得不好意思,肖傑一咕嚕從地上站起來迎了上去,先握了握手道:“薛……”
“叫一聲大爺就好了。”薛大爺擺了擺手,身體筆直,一眼就掃在了那墳坑上,緊接着,他蹙了蹙眉,卻沒有收回目光,對肖傑說道:“這是你挖的?”
肖傑擡眸,其實他第一個就知道是靈異專案組的人員到來,而這位就是首領,姓薛,只是沒想到,他一把歲數了,梳了個早就過時的大奔頭,油光滿面的,讓肖傑一下子覺得,他就是個辣手摧花的“老痞子”。
“是的。”
“你是肖成勇的兒子?倒是有些膽識。”薛大爺說道,眯着眼睛笑的跟彌勒佛一樣,只是目光一直留在那空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