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吱呀’一聲響,門打開了,我緊張的往裡看去……
那小屋子裡並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裡面很簡單。簡單到只有地上有一堆腐爛的稻草。老何又推開了幾扇門,無一例外,都是那種情況。
老何皺着眉頭道:“如此簡陋的條件,我推測可能是日本軍隊當年關押中國人的地方。”
我點點頭。也那麼認爲,同時心中暗自估摸着,這麼些房間,當初到底關押了多少人?
這處通道不是筆直向前的。而是隔不遠就會出現一個彎道,或者出現一個岔路口,真如同沈建國說過的那樣,錯綜複雜。
我們走過幾個岔路口後,老何開始在牆上做記號,只道是:“這鬼地方跟個迷宮似得,若不留下點兒記號,待會怕是要迷路。
我們一直往前走,一路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房間,我粗略的數着,有三百間之多,並且這只是我們走過的區域,前面跟其它通道中不知道還有多少。
人在這種環境中行走,很容易失去方向感與時間感,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只覺的走的頭暈眼花,渾身疲乏,一步都不想再走了。
老何似乎也走累了,他不耐煩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罵了聲娘,道:“師兄,我手機沒電了,你看看幾點了?”
我答應着,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大吃一驚道:“四點?這破手機是不是不準了?我記得咱們進來的時候才十二點多點兒,這倏忽間就過去三個多小時了?”
聽了我的話,老何的眉頭皺的似能擠出水來,他二話沒說跑去一個岔路口看了一眼,然後擡腳在牆上踹了一腳,罵道:“孃的,我說這洞子咋沒個頭嗎,感情咱們一直在這裡繞圈子。”
“啥?繞圈子?”聽了老何的話,我嚇了一大跳。
老何道:“你看這岔路口我畫的x,都他孃的疊羅漢了,這不是走重複的路是幹啥?我看咱們八成是遇到鬼打牆了!”
我不解道:“可這裡頭沒鬼啊,咋會遇到鬼打牆?小五……咦?小五呢?”
我回頭想找肥貓問一下,不想我找了一圈,竟沒找到肥貓的影子,它不見了!
和肥貓相處的這些日子來,有它在身邊我總是感覺特別的踏實,現在它忽然不見了,並且還是在這中詭異的情況下,我心中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或許是心理問題,這一緊張,感覺周遭的氣場也變了,變得陰冷,壓抑。
不過這幾個月來,我終歸也經歷了那麼些個事情,膽氣也漲了不少,我強自鎮定了下心神,取出一張‘驅鬼符’念道:“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降伏五兵。五天魔邪,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破!”
念罷,我咬破舌尖,將血噴在符上,腕上一甩,驅鬼符倏忽燃燒了起來。
人的舌尖血與中指血含有極陽,是人身上驅鬼破邪的最佳之物,加上我吞了雮塵珠,血本來就可避鬼,我認定這一下子定能把鬼打牆給破了。可出乎預料,驅鬼符燃燒完,我跟老何又走了一圈,還是走不出這個鬼地方。
“這下咋辦?”我無奈的看着老何。
老何想了想道:“不行畫一道‘開路靈符’試試?”
我道:“成,你畫吧。”
老何道:“師兄,我不是在乎那點兒血,我就怕我的血沒有你的好使,待會畫出來不頂用,你還得重新畫,那不如你現在直接畫的好。”
老何說的倒也在理,我沒再多說啥,直接蹲在地上,咬破中指,由老何給我照着,就地畫了起來。
我一邊畫一邊念着咒語:“三清祖師,道家神尊,吾念天地炁咒,毒殺鬼方咒,咒金金自銷,咒木木自折,咒水水自竭,咒火火自滅,咒山山自崩,咒石石自裂,咒神神自縛,咒鬼鬼自殺,咒禱禱自斷,咒癱癱自決,咒毒毒自散,咒詛詛自滅,祖師神呪至,不得相違戾,急去千里,急急如律令!破!”
這開路靈符專破各種鬼迷魂,鬼打牆等東西,並且是用血畫出來的,極其霸道。畫完之後,我跟老何又來回走了兩圈,可真他孃的怪了,我們還是走不出這地方。
接下里,我跟老何把能用的法子都用了一遍,對着空氣罵髒話,對着牆撒尿……可無論我們咋折騰,都沒能改變我們被困在這裡事實。
這下,我真的慫了,心裡也後悔的要命,自己幾斤幾兩還不清楚嗎?並且在來之前,樑國棟已經將這洞中的危險如實相告,我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下好了,碰上狠茬子了。
用老劉頭的話說,這人一慫,一身浩然正氣就散了,如此便越怕啥越來啥,我剛想到狠茬子,忽然就覺得臉上毛毛的癢,我撓了兩下,同時條件反射擡頭往上看去……在我看到頭頂那東西的一瞬間,我感覺身體裡的血急速的往頭頂衝,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窒息的厲害。突如其來的恐懼讓我失了聲,整個人也木了,我雙眼直直的盯着洞頂上的那個鬼,心裡狂罵,“我xx,這鬼也太他孃的會嚇人了!”
洞頂上是一隻赤~裸的女鬼,她正面朝下掛在洞頂上,長髮垂下來正好碰到我的臉,我一仰頭,巧巧的對上她那雙滲着血的眼珠子……
仰頭對上這麼一個鬼,已經夠滲人了,可最讓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身體,她的肚子從兩乳間到小腹部是剖開的,因爲下垂的關係,整個腹腔像一個張開的大嘴,黑洞洞的……這還不算完,那女鬼竟跟撕扯衣裳一樣,將從中割開的肚皮使勁的往兩邊拉,我看到她的腹中空蕩蕩的,沒有五臟六腑等器官……
受不了這滲人勁兒了,我緩過神後,抖手便打出了一張符。
那鬼被我打到,根本無恙,可她卻很誇張的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那慘叫聲讓我頭皮發炸。
我往後退了兩步,正想再打它……忽聽周圍發出了無數的哀嚎聲,那聲音像是許多個人掙扎在死亡的邊緣,發出的絕望叫聲,又似正在經受着巨大的痛苦,發出的泣血哀嚎。
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在通道內百轉千回,聽的我毛骨悚然,心臟直抽搐!
伴隨着慘叫聲,烏泱泱的陰氣自那些房間內洶涌而出,接着,門內走出了一隻又一隻的鬼……
那是怎樣的一羣鬼啊?它們有的頭顱破碎,有的開膛破肚,有的缺手少腳……沒有一個不是鮮血淋漓,形象駭人的。加上它們那慘絕人寰的叫聲,如江似海的陰氣,通道內頓時如同煉獄一般滲人。
“師兄,看來被咱們猜着了,這裡真是活體實驗基地,這些人肯定是都是試驗中的犧牲品。”老何跑到我身邊,我倆背靠着背,正面羣鬼,打出一張又一張的符。
那些鬼不太怕符咒,我一連打出幾張符紙,也只是將它們稍稍打退一些。面對那麼多的鬼,我身上帶的那一沓符很快也用完了,好在它們對我的身體有些避諱,始終跟我保持着一臂之距。
“師兄,快,救~救我。”
就在我掏出噬魂劍,準備肉搏的時候,老何忽然慌張的叫了我一嗓子。
我回頭一看大吃一驚,也不知道那些鬼使了什麼法子,竟然拘着老何的魂魄,要將其拽出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