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爺爺住過的屋子

聽到了老何的驚呼,老劉頭與吳道長也同時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關切的看向我。

這時,我的眼睛也溼潤了。渾身都在不受控制的抖,腦袋裡“轟轟”的,眼前發懵,全是金星星。一時難以辨別東西南北……

老劉頭見我那樣,臉直接就白了,鬍子都在顫抖。他滿臉緊張的摸了摸我的額頭,又試了試我的脈搏。乾嚥了一口唾沫道:“常生,你~咋了這是?你可別嚇唬爺啊!”

我張了張嘴,嗓子裡就像有什麼東西堵着似得,根本說不出一句話。胸膛裡也憋得厲害,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的攥着,攥到我整個人都要窒息了。最後,我無奈又無力的搖了搖頭。

老何將我扶到牀上坐了下來,大家都圍聚在的我的身邊,滿眼焦慮的看着我,不知道前一秒還好好的我,爲何忽然變成了這幅樣子。

緩了三兩分鐘,我站起來,直奔衣櫥而去。

我蹲在地上,顫抖着將衣櫥下面的那個包拿了出來。

那是六七十年代,文~革時期的一個手提老綠帆布包,前面印有‘爲人民服’幾個大字,以及天安~門的圖案,後面印有毛主~席語錄。那包已經洗到泛黃,天~安~門圖案掉的只剩下了個大概輪廓,後面的毛主~席語錄幾乎完全掉光了,可我依然清晰的記得每個字所在的位置,記得那一段話是咋背的。

在我剛開始認字的時候,這個包就掛在我家牀頭,爺爺每晚將我摟在懷裡,指着這包上的字一個一個的教我……

這種包現在已經幾乎不可見了,但我們家還有這麼一個包,它早就壞了好幾處了,手提帶斷了是爺爺一針一線縫住的,拉鍊頭斷了,爺爺拴上了一截鐵絲。這個包從外表上看,又老舊又磕磣,多少次我勸爺爺將他丟掉,爺爺都樂呵呵道:“我這麼大年紀了還要啥好歹?能用就成唄,你別看它破,在我們那個年頭,這可是個時髦玩意兒……”沒錯,這個包是爺爺的!細細密密縫着的書包帶,拴着鐵絲的拉鍊……

剛過完年的時候,爺爺說是去串親戚家,;臨走的時候就帶着這個包,當時我還嘲笑他帶這破包出門丟人……爺爺回家那天,我沒在家,我不知道爺爺有沒有將這個包帶回,現在看來他是沒有帶回的。而爺爺口中所謂的“串親戚家’原來就是來了這頤和山莊!

自然,後來我自徐貴口中知道了爺爺那次出來,只是爲求白首太歲的汁液,爲救活老柳樹而已。並且徐貴還說,那白首太歲的汁液,是爺爺用什麼東西交換來的……爺爺的包出現在了這裡,難道爺爺失蹤的這半年,一直就在這個地方?爺爺當初到底答應了頤和山莊啥交換條件?他住在這裡是被囚禁了,還是在這裡做啥事情,又或者……想到手術檯,換器官等事,我不敢再深想下去……

“這~是你爺爺常拎的那個包?”老劉頭此時也看出了端倪,蹲在我的跟前,蹙眉問道。

我點點頭,眼巴巴的看着老劉頭道:“爺,你說~你說我爺爺他到底咋了?”

老劉頭沒說話,默默的垂首,想來是跟我一樣,一頭霧水。最後他拍拍我的肩膀道:“常生,別難過,由現在的情形來看,你爺爺應該是沒有危險的,他應該只是跟頤和山莊的人一起走了。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的。”

“師兄,我也會幫你的。”老何聽明白事情的經過後,也過來安慰我。

我點點頭,將帆布包丟在牀上,開始在屋子裡翻找了起來,我想爺爺,實在太想了,這半年裡,他不知道多少次出現在我的夢中,我也不知道多少次在夢中驚醒,我嘴上一直說盼着爺爺回來,可實際上,在爺爺杳無音信的這幾個月裡,我心底深處已經產生了巨大的恐懼,我害怕我此生再也見不到爺爺了……此刻,我站在他生活過的屋子裡,彷彿嗅到了他身上那種熟悉的味道,我貪婪的,大口的呼吸。自然,這還不夠,我還要找到關於爺爺生活在這裡的證據……

衣櫥裡多是些新衣裳,可我還是找出了一些屬於爺爺的東西,一件棉襖,袖子有些殘碎,領子處的布,經年累月的穿着後磨得像薄薄的蜘蛛網。一條藍布棉褲,上頭打着幾處補丁……

二皮匠是裁縫的一個分支,爺爺縫屍縫的好,自然也會縫衣裳,奶奶走的早,我們老爺倆過冬的棉衣,都是爺爺一針一線親手縫的……我摸着棉褲上的補丁,想着爺爺帶着老花鏡,坐在太陽底下縫衣裳的樣子,心中難以名狀的痛……

這之後,我又找到了一件外套,褲子,這些都是爺爺走的那晚穿的衣裳,現在它們被洗的乾乾淨淨的放在衣櫥裡。我還從牀底下找出了爺爺臨走時穿的那雙棉鞋……可除了這些衣服外,我沒有找到關於爺爺在此地幹啥,是如何生活的蛛絲馬跡。

不過,看着爺爺洗乾淨的衣裳,以及屋子裡的擺設,爺爺的生活環境並不是很惡劣,如此,我也稍稍放心了一點兒,並在心中暗自決定,一定要找到頤和山莊的人,救出爺爺。

我用牀單將爺爺所有的東西打了一個簡易的包,斜跨在了肩上,又在房子裡掃視了一圈,這才準備離開。

這時,祖蠱和肥貓這倆貨回來了,肥貓蔫頭巴腦,祖蠱垂頭喪氣。

“你倆咋了這是?讓人給煮了?”老何套用了一句老廣告詞兒。

祖蠱沒精打采道:“爺在這裡面找了一圈,啥好東西都沒找着,如此家業,我琢磨着咋也能找到根人蔘啥的,不想,白他孃的空歡喜了一場。”

“我們這一路走來,看到所有的門都是關着的啊。你們咋找的?”老何又問。

祖蠱哼道:“我們找東西是用神識感應的,在一定的範圍內有寶貝,我們自身能感應的到,這裡啥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你們也甭找了,都回吧。”

“這通道有多長?是跟其它別墅連通的嗎?”沒有搭祖蠱的話茬,我問道我推測出的問題。

果然不出我所料,祖蠱道:“是聯通的,往前走一段就會有一個階梯,階梯都是直接通往其它別墅的。不過再往前就沒有房間了,就是普通的通道。”

肥貓補充道:“我們只是在通道內找了一圈,其它的宅子我們並沒進去,沒準那幾棟宅子裡,會有有價值的東西。你們還要去看看嗎?”

我反正是想去的,我想多瞭解一下爺爺這幾個月身處的環境。我看了一眼其他人,可能大家都顧及到了我的感受,也都點頭答應繼續往前走!

現在,我打頭陣,每走過一間屋子,我就推門進去看,開始進去的幾間倒沒什麼問題,可最後一間房門推開的時候,忽然,一個男聲兀自響起!

“哈哈,你們終於來了?”他道!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我嚇了我一大跳,我的心猛烈的抽動了幾下,一連往後倒退了兩大步,同時抽出噬魂劍,緊緊的攥在了手裡。

“哈哈哈……”

屋內,一陣猖狂的笑意響起,笑罷,那男聲幽幽道:“既然來了,就都別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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