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好山好水好氣候,山多樹密,自然環境優越,那種地方最不缺的自然就是蟲。這小夥是個控蟲師,此去正是發揮所長。所以他定是認爲我也有一技之長。可我的所長是什麼呢?要說我百毒不侵,鬼邪不敢近身,這些好像都不能算作特長吧。最後我撓頭道:“我~算是去打醬油的吧,主要是去照顧這倆貨。”
我指了指肥貓跟祖蠱,又嘻嘻問他,“你年紀這麼輕。就能跟這羣老前輩同行,一定很厲害吧?”
“哪有,我師傅病了,臨時換成了我……”小夥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又問我道:“你叫什麼名字?”
“……”
閒聊中我知道了這小夥子叫歐陽天。同齡人之間比較有話題,我倆相互聊了起來,而那羣前輩也相互討論的熱火朝天,最後他們敲定了一個地址,一天後出發,自那裡進山。
國家人員也是有一定的優勢的,出行的所有裝備都有人給提前備好了,跟本就不用我們自己準備,並且還都是頂級裝備。上頭還給了我一把黑色的六~四式手槍。這讓我好一頓興奮。打小我就是一個軍迷,上回在防空洞裡近距離的觀看了一下邢隊長的槍,把我稀罕的不得了,我要求拿在手中把玩一下,可他說啥都沒同意,這回我卻真真實實的握着這沉甸甸的傢伙了。
兩天之後,我們一羣人乘專機抵達昆明,由一輛商務車將我們拉去了當地一個部隊駐紮點,跟一羣武警戰士匯合,之後我們直接上了一輛武警,跟十多個武警戰士,架勢着兩輛車,出發往西盟駛去。
和我們同車的一個武警,肩章上帶着一槓三星,八成是個上尉。路上方叔問他,有沒有用直升機對那片山區進行搜查?
上尉回答說:“查了,不過那林中樹木密集,山高谷深,我們並沒有查到任何建築物或人煙。”
方叔點頭,推測:“那根據地可能是在地下,或者山腹中。”
這話聽的一陣頭大,這一路來我算是看明白了,這裡幾乎全是綿延起伏的山脈,和一望無際的森林,有時候走上一兩個時辰,都見到一個村子,這要真進了山,找山洞,找地下建築,那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我旁邊老錢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這次行動,保不齊又得一年半載。”
“要我看,一年半載能整利索了,都是好的。”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着。我聽着他們的話,望着窗外連綿的山,頓感此行長路漫漫,不知歸期何期。
半天之後,車子停在了一個叫做“妥娜”的小鎮。我們各自背上行李,帶上傢伙事兒,二十多號人浩浩蕩蕩的上了山。我們現在的目的,就是先找到視頻中的位置,然後看看能否在那裡找到什麼路徑,或者線索。
不得不承認,這裡是一片神奇美麗的土地,森林茂密,古木參天,有成片成片的大樹開着妖豔的花朵,各種不知名的鳥雀歡快的叫着。林中不缺水,隨處可見瀑布。有小型的,若銀似霧的瀑布,涓涓而下,如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少女,帶着一股靜謐與柔美。也有氣勢磅礴,一路轟鳴滾滾直下,宛若銀河自九天而落的大瀑布。
多水便不缺湖泊,一個個或大或小的清澈湖泊,映着青山綠樹,波光粼粼……這裡的一切,美得像是一幅耐人尋味的山水畫。看的我這個北方小夥眼花繚亂,唏噓不已。
“這裡的居民以佤族爲主,佤族宗教崇拜自然,認爲萬物皆有靈,這對西盟的山林草木起到了很好的保護作用,使這裡青山常綠、綠水常流。”嚮導看我驚豔的樣子,給我解釋。
“小子,你別以爲咱們是來遊山玩水的,這只是山的外圍,裡面沒有路,遍地荊棘,還有很多猛獸,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啊。”前面有位前輩,見我一路來賞山玩水的樣子,忍不住給我打了一劑預防針。
我朗聲道:“知道了前輩,既然來了,我就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反過來我又問道嚮導,“段師傅,這林子裡都有啥猛獸啊?”
“猛獸嗎……有野牛,野象,這種羣居動物,它們一般不會襲擊人,不過要受了刺激發起飆來,那可是能將人踩踏成肉泥的,所以你們要是見到這些大型羣居動物,千萬不能開搶。還有;印支虎,熊,蟒,毒蛇,山姥等一些獨居動物,兇猛度也不能小覷……”
“我說段師傅,這熊,蟒,蛇我聽說過,那山姥是個啥野獸啊?”有人忽然喊了一嗓子,打斷了段師傅的話。
單獨說起這話茬,段師傅變得嚴肅了起來,他四下看了看,放低音量道:“山姥是咱們這裡對山中鬼婆的叫法,你們說的時候,可千萬得小點兒聲,別被它聽了去,否則是會被吃掉的。”
段師傅的話引得幾位老前輩哈哈大笑,那些武警戰士更是一幅不屑一顧的樣子。
胖子笑問道:“這麼厲害的鬼婆我還從沒聽說過,段師傅,這有啥說道嗎?你給我們大傢伙說說。”
段師傅一本正經道:“你們都別不信,這事在咱們這地界家喻戶曉。話說很久以前,在大理皇宮內,有位名叫翠娥的奶孃,皇宮裡的公主,打小便是由乳母一手拉拔長大的,向來視同己出,有着血濃於水的親情。”
“可天有不測風雲,公主七歲的時候,不幸身染重病,在那個欠缺醫療資源的年代,太醫們束手無策,身爲奶孃的翠娥爲此心疼不已,她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治好公主的病。於是她去請教了一位有名的算命先生。”
“先生告訴她說:要醫好公主的病,必須讓她吞下孕婦的生肝纔可以。奶孃雖然認爲這是件不道德的事情,但是看到公主那麼小,那麼可憐,她還是決心一試。”
“翠娥自己也有個八歲的女兒,但爲了治好公主的病,她忍痛將自己的女兒託付給他人照顧,便收拾細軟,起程至遠方尋藥去了。”
“可是,孕婦的生肝哪是那麼容易取得,不知不覺間,她就來到這裡的大山裡,那日正逢落雨,山陡路滑,她一不小心崴斷了腳,山中無醫,翠娥從此成了個跛子。”
“從此以後,她便在這山裡住了下來,並用大石與草壘砌了一座房子,爲過路的行人提供住宿。”
“表面看起來,翠娥似熱心的幫助別人,實際上她已經魔怔了,還掛念着取孕婦生肝回去爲公主治病呢。”
“但在如此荒涼廣大,人煙罕至的深山裡,連旅人都很少經過,更何況是孕婦呢?因此,她日復一日地等待着,在石屋內度過了長達十年的漫長歲月。”
“某年晚秋,日暮西沉之時,有一對年輕的夫婦來到了這裡,請求在石屋內留宿一晚,並說明了來此的目的,是爲了尋找自幼在京都分別的母親,纔來到如此遙遠的深山,尋找她的下落。”
“來的那個年輕的女子,本就是個孕婦,那夜突然腹痛起來,這是快要生產的前兆,可她的丈夫根本不會接生,便請了翠娥幫忙。”
“翠娥認爲這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立刻把剪刀磨利,然後撕開女子外衣,將女人的肚子剖開,取其生肝。”
“女人當下疼痛難忍,便大聲叫道:蒼天啊,我尋母至此,至少等我找到我的母親再死啊!說完,她便因爲失血過多斷了氣。”
“而這時,好不容易取得生肝的翠娥,卻望着女孩脖子上的一個護身符臉色大變,那護身符好熟悉,似乎有印象曾在那裡見過……天那,這不正是從前在大理時,與女兒揮別之日,交給她護身的嗎!”
“翠娥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親手殺了女兒,她因過度驚恐與傷心,受了刺激,終於發狂而成爲可怕的殺人惡魔,從此,凡是因爲迷路前來求宿旅人,無論是誰,她都要將其殺害,並生飲鮮血,噬肉啃骨,石屋內遇害的屍骨堆積如山,不久後,翠娥死了,可她的鬼魂仍在,繼續害人,並且被她吃掉的人,也會變成鬼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