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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霧籠罩着陳家大院,西院裡顯得一片靜寂。
各房各院的下人揮着掃帚清掃着院落,沙沙沙之音不絕於耳,仿若一首晨曲,還伴大廚房那邊傳來的雞鳴聲,顯得更加親切寧和。
然,碧柳苑裡傳出一個丫頭刺耳的尖叫聲,“二姨娘,大爺不見了!大爺不見了!”
這聲音,仿似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塊巨石。
二姨娘正睡得迷糊,心頭一驚,翻身起牀。來不及整衣,跌跌撞撞地奔進廂房,牀上一片狼藉,有她的錦盒。
錦盒!她一驚,飛撲了過去,盒子裡空空的,那個暗格也被人發現了,“這個孽子,他偷了我的首飾!他偷了我的積蓄!”
二姨娘身子一搖,翻個白眼就軟倒在地,幸好服侍的婆子,一把將她扶住,“二姨娘!”
“他偷了我的首飾!”
入陳家大院數年,她省吃儉用的攢錢,一夜之間全沒了。
婆子道:“二姨娘,還得儘快稟老夫人和大小姐!”
這裡叫嚷着,就聽西廂房裡傳來桃桃的聲音,“三小姐,你的錦盒不見了,你的首飾不見了!”
陳湘妮剛醒,還沒回過神,一聽這話赤腳跳下牀,圍着妝臺轉着圈:“不見了!昨晚明明還在的,我還瞧了呢。”
這些首飾,一些是陳湘如給她的,還有些是老夫人賞的。
老夫人賞的那對耳環、鐲子,是上等白玉,值不少銀子。
桃桃急道:“三小姐別急。我去大爺屋裡瞧瞧。”
二姨娘愣了良久,回過神來,“哇嗚”一聲失聲痛哭。“白眼狼呀,我待他如親子。他竟偷了我的積蓄、首飾不見了,啊!我這是什麼命呀!”
一時間,碧柳苑亂成了一團。
二姨娘哭成了淚人。
陳湘妮如同被人挖心一般,更是哭得一抽一搐的。
陳湘如接到稟報時,正在用晨食。
劉奶孃沉吟道:“大爺偷了二姨娘和三小姐的首飾不見了?”
只怕這不是突然,而是一早就打好的主意。
老夫人將他禁足碧柳苑,就是想斷絕他私見大姨娘的念頭,沒想這人到底走了。老夫人認定。陳相和挑唆陳家大院與族裡四房人的關係,他一個孩子哪會做這等事,怕是大姨娘在背後教的。
“劉奶孃,去告訴二管家,讓他派人四下尋人,昨晚不見的,許是還沒走遠,就到城門處打聽。”
太平盛世,江寧府有四門,就算到了夜裡。南城門也是不關的。
連尋三日,依舊沒有陳相和的音訊,動用了官府還是無果而終。
第四日時。老夫人放出風聲,“誰尋着大爺,賞銀一千兩。”
重賞之下必有消息,可又過了幾日,還是沒尋着陳相和,甚至連城門處也打聽不到,各門人來人往,守城的衛兵更不會留意到一個孩子。
該着辦的事照計劃進行着,風水先生在那成片的一百二十畝良田裡轉了一圈。就相中了一塊地,說那裡易建房屋。
當時劃好十戶人家的宅基地。次日便開始實施修建,那十戶貧寒族人也早早遣了家人到那兒幫忙。家裡沒勞力的,就遣了燒水、煮茶的婦人去。
北城的粥棚也搭好了,陳湘娟領着陳相貴、陳湘妮開始施粥。
因爲陳相和的失蹤,西院裡蒙上了一層陰影。
夜裡,陳湘如坐在妝臺前,看着鏡子裡秀麗的面容,乍一看是個姿色尋常的女子,細瞧之下卻有前世的風韻。
錦盒裡擱着周八給她的信,這幾日一忙,竟忘了他說的“剩下的銀錢”,她根本就沒給周八銀錢,只想着若是撈陳將生出來花了贖銀,最多也就五百兩,回頭想了辦法補給周八,無論怎麼這贖銀都不該是陳家大院來出。
拆開信,映入眼簾的除了半頁信,還有一張。
贖身契?
陳將生的贖身契!
陳湘如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再看信紙:
“陳大小姐:近安!今我代你將陳將生以錢贖罪,共花銅錢五十文,既是小姐所贖,便是小姐的奴才,現奉上一份,請小姐笑訥!”
哈哈!
陳湘如好幾日沒笑了,這會子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她想過許是五百兩贖銀,不想竟只花了五十文,還附有官府開具的,上面依然按了個紅燦燦的指紋印,上面寫着“陳將生”三字,這可是陳將生的親筆署名。
過癮!真是過癮!
陳將生現在是她的奴才,她握有陳將生的,定能拿捏住他。
劉奶孃聽到笑聲,打簾從外頭進來,“大小姐,出了什麼事?”
陳湘如將信紙和擱好,“劉奶孃,你說官府尋不着大爺,周八公子會不會有消息?”
劉奶孃面露茫色,“大小姐是想請周八公子幫忙?”
陳湘如並未否認。
周八比她預想的有趣,至少這次的禮送得很合她心意。
她有種感覺,周八一直留意着陳家大院的事,要是陳相和離家出走,或許周八會有消息。
她咬了咬脣,“喚綠葉進來。”
綠葉含着笑,“大小姐,有何吩咐?”
“我寫封信,你帶着它去見周八公子。”
劉奶孃驚呼一聲“不可!”
綠葉含着笑:大小姐到底是被周八公子感動了嗎?要寫信給他。
陳湘如未說多話,提筆寫了封信,只得兩個字“相和”,而信套連個名字都沒有。
劉奶孃認得這兩個字,“大小姐是想請周八公子打聽大爺的下落?”
陳湘如笑而未語。
次日清晨,綠葉出了門。在茶園裡尋着了周八公子,彼時他正陪着周家幾位公子在那兒打趣說笑,見綠葉在外頭欲進不進。便告罪出來。
他看到那信裡的兩個字,喜出望外。她給他回信了,雖只兩個字,這也是一種迴應。
周八公子道:“大小姐要問陳相和的事?”
綠葉答道:“是,家裡派了小廝、護院尋了好幾日,也驚動了官府可就是尋不着人。”
周八望着外頭,江南的冬天是一種溼冷,而在北方邊城卻是一種侵骨的冷,彷彿骨頭都要被凍成冰塊一般。這是完全不同的冷,因有了她的迴應,這個冬天竟生出一絲暖意。
“他離家出走後,我令人方圓百里的打聽了一番,並沒有他的下落。以我的判斷,陳相和應該還在江寧府。”
綠葉面露驚色,“還在江寧府?城裡城外都尋了遍,並沒有發現蹤跡,是有人見過他出城。”
周八想了片刻,“你想不出來。你家大小姐也想不出麼?”
綠葉欠身道:“周八公子,奴婢就這回去了。”
有沒有信要帶,早前捎信被陳湘如訓了。可這回是陳湘如主動請她傳信的,爲防萬一,陳湘如的回信簡單得只有一個人名,信套連周八的名諱都沒有,這許是杜絕人言吧,就算被人發現了,也不會說什麼。
周八莞爾一笑:“聽說上元佳節,江寧府要辦布面美人大賽,這聲勢造得比花魁大賽還要大呢。明兒就是初賽了。江寧府各縣參選的美人已雲集入城。”
綠葉打趣道:“你不會被美人迷花眼了吧?”
周八笑着,低聲道:“我眼裡只有一個美人。卻不是她們。”
他所說的美人定是她家大小姐。
其實大小姐長得並不美,不過是五官還算端方。沒有二小姐的嬌俏,也沒有江南美人的水靈,只能算容貌平平。
綠葉道:“奴婢得回去了,周八公子不給我家大小姐捎口信麼?”
周八想了片刻,她能回一次信,這就是個好開端,“我寫封信,你帶給你家小姐。”他一轉身,與店家要了紙筆,很快就寫好了,依舊裝在信套裡,信套上沒有一個字。
陳湘如接過信時,拆開一看,上面只得一句話:可尋你家花木房管事傳遞書信。
那麼,將信塞到院子裡的人就是這花木房管事!
周八是什麼時候買通花木房管事的,這管事婆子也是陳家的家僕,雖不如二管家一家來得早,至少也在陳家服侍三十年了。
綠葉將周八的話重敘了一遍。
陳湘如道:“大爺沒離江寧府?他會去哪兒?”
去大姨娘的孃家?這個設想不成立,發現陳相和離家出走後,二管家就遣人去喬家尋了,他們並沒有見到陳相和。
大姨娘一個內宅姨娘認識的人又不多,可在她襄助打理大廚房、繡房的幾年裡,有幾個忠心下人許也難料。
這些被疑爲“大姨娘心腹”的下人處也都尋過幾回,並沒有發現人。
陳湘如道:“會不會在陳將生家?”
劉奶孃想了片刻,“應該不會,陳家莊族裡也尋人去問過,族長和族人也都幫忙找過,族裡的婦人認得大爺的不多,可那些男丁在祭祖的時候都是見過的。”
陳湘如絞着手裡帕子,來回踱步,周八判斷:陳相和沒離江寧府。
陳相和就是個孩子,他認識的人不多,如果還在江寧府又會在哪兒?
“奶孃,你派人去二管家那兒說一聲,再遣幾個護院去陳家莊尋尋,特別是四房那邊,一定要好好打聽打聽。”
“大小姐,如果將生老爺刻意要瞞藏大爺,他又怎麼會承認。”
這是一種感覺,陳湘如覺得陳相和一個孩子不可能這麼難找,除非有人搭手幫忙,整個陳氏族裡,除了陳將生再無第二人。
“不能明着問,就得暗裡打聽、觀察。”
劉奶孃應聲“是”。
年節要到了,還是沒有陳相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