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見幾個孫女很快熟識起來,難得的是謝涵也沒有了先前的那些嬌氣,有問有答地和三個姐姐說着話,便囑咐了小月一聲,起身離開了。
她要去找兩位兄弟媳婦商量商量還有什麼遺漏的事情沒有。
謝涵見祖母離開了,她也從椅子上下來了,她也想回家去看看,她還沒見過自家的房子什麼樣,還有,她要安排自己的住處,安排林採芝和石榴的住處。
“小妹,你幹啥去?”小月見祖母一走,謝涵也要走,忙拉住了她。
“大姐,我回家看看。”
“那我們跟你一起去,看看能不能幫上點什麼忙。”新月快言快語地說道。
“也好,我留下來幫家裡做點事情,你們兩個帶着小妹過去,記住了,別淘氣,小妹那邊的東西貴着呢,弄壞了怪可惜的。”
新月聽了翻了個白眼,“知道了,大姐,這話你說過很多遍了,每次我去都要囉嗦一遍。”
“誰叫你上次弄壞了小妹家的一個花瓶?”彎月揶揄了一句,說完,見新月氣鼓鼓地舉起了拳頭,忙跳開一步捂嘴偷笑。
“什麼花瓶?”謝涵問。
劉媽媽來的時候謝涵並沒有讓她帶什麼東西來,白氏來的時候倒是讓她帶了很多貴重東西來,可按道理,謝涵不到的時候她是沒有權力打開這些箱子的,都貼了封條呢。
“就是一個這麼高的花瓶,好像是房子蓋好之後里長給送來的上樑禮,放什麼地方不好偏要放門口,我一不小心就踢上了。”新月比劃着自己的腰部說道。
因爲這件事她被老太太罰了一頓飯還罰了一個月的月錢,所以心裡的怨念不是一般的大。
謝涵一聽是里長送的,倒是也鬆了一口氣,“沒事的,我回去之後讓他們把這些易碎的瓷器都擺到高處,這樣你就不會弄壞了。”
“還是小妹體貼我。”新月見彎月跑開了,拉起了謝涵的手。
姐妹幾個出了大門,謝涵見門口的車子不見了,知道東西都卸完了,忙拉着新月走了過去。
因爲是在鄉下地方,家裡也不可能有什麼外人來,所以大門處沒有設門房,不過進門卻有一座石雕影壁,這樣的話外面的人經過看不到院子裡是什麼情形。
影壁的左手邊是便是一排倒座,房間門開着,看樣子有人在住着,轉過影壁是一座院子,院子不算小,種了五六棵樹,也有兩個小花圃,裡面栽了點月季,正開着花呢。
謝涵見東西廂房和上房都有人在忙着,正猶豫着該往哪裡去時只見劉媽媽從東廂房走了出來。
“小姐,來,讓老奴看看,我們小姐個子好像長高了不少,人也胖了些,不錯,不錯。”劉媽媽拉着謝涵上下打量起來。
其實,剛纔在村口她就已經見過謝涵了,只不過那會的謝涵根本顧不上來和她說話,而那種場合她也不能硬擠上去。
“多謝劉媽媽記掛,我很好。對了,劉媽媽,家下人都怎麼安排的?”謝涵直接問道。
“李福、文安文福幾個小子住在倒座,奴婢一家住在第一進的東偏院,高管家住西偏院,奶孃家一家住西廂房,東廂房是外庫房,上房是留給小少爺的,小姐住在第二進,林先生和紅榴姑娘住在西跨院,方姨娘住東跨院,白姨娘帶着小少爺和幾個丫鬟住在第三進,陳武一家住在後罩房,從後花園進出,不進內院。”
謝涵聽了沉吟了一會,覺得這安排倒還合理,便點點頭,先進東廂房看了看,見地上堆了二十來個大箱子,上面的封條還在,寫着庫房二字,高媽媽和方姨娘兩人正拿着一本冊子在商量先打開哪個箱子,因爲明天辦喪事有的東西肯定得用上。
謝涵一看知道自己留下來只會耽誤她們的時間,便轉身離開了。
上房的堂屋佈局跟祖父那邊一樣,不過這邊的傢俱做工和用料比那邊要好一些,謝涵見高升和李福正帶着文安幾個在佈置廳堂,也轉身離開了。
從後門出去便是第二進,謝涵剛一出現,正在掛門簾的司琴便迎了過來,“小姐,箱子已經清點好了,一個都不少,都在東廂房擱着,先前白姨娘帶來在西廂房放着,那些還沒有清點。”
“我住的地方弄好了嗎?”謝涵一邊問一邊掀了門簾進屋,看着眼前的擺設一愣。
因爲堂屋的佈局跟以前在揚州時幾乎一模一樣,也是一張羅漢榻,外帶兩個四開的屏風,此外還有些小擺設也差不多,可惜這些東西都不是花梨木的,不過倉促間能有這個樣子也算不錯了。
“小姐,來,看看屋裡的東西喜歡嗎?”奶孃從東邊屋子走出來,見謝涵看着堂屋,怕她思鄉,忙拉了進裡屋。
裡屋南邊牆根下是一張通炕,靠門口處擺了一張炕桌,上面放了些謝涵隨身用的飲具和幾本閒暇時看的書,還有針線笸籮、引枕、靠枕等東西。
再往中間,掛了一張粉色的撒花大帳子,再往裡邊,則擺了幾個箱櫃,裡面裝的是謝涵現在穿的衣物和一些零碎用品。
“預備熱水吧。”謝涵有點累了,也懶得去看其他屋子其他人了,反正她已經知道白氏帶着謝瀾住在了第三進,可以自己單獨開伙,還有陳武一家在幫着,暫時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小妹,用我們幫你做什麼?”新月見來了半天什麼忙也幫不上,有點不好意思了。
“二姐三姐,來,你給我說說家裡都有些什麼人,我的意思是除了你們幾個和幾位堂哥,別的還有什麼人,我聽祖母說明兒下午做客祭,想先問個明白。”謝涵把兩人喊上了炕。
她是怕明天見了那些客人不知怎麼稱呼也不知怎麼回禮。
自己這一家倒還說,謝涵記得父親這一輩一共有哥三個,父親排第三,下面還有一個妹妹。
對這個唯一的姑姑,謝涵的印象倒是很深,因爲父親不止一次說過,當年爲了他念書,姑姑把自己多年繡花攢的嫁妝錢全給拿了出來,因此,她幾乎是淨身出門的。
想到這個姑姑,謝涵剛要打聽些她的情況,小月急匆匆地進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