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耕山幾個一看鄭氏的動作,更是臉如死灰。
“看來,二嬸心裡清楚的很,到底是誰給你的燕窩?”謝涵扯了扯嘴角,苦笑一笑,問道。
“沒,不清楚,我什麼也不清楚,我,我也不知怎麼回事,不對啊,我怎麼突然把這燕窩踩壞了,我,我在做什麼?我最近怎麼老是糊里糊塗的?”鄭氏蹲下來開始扒拉着地上的燕窩渣子。
“沒關係,我既然能知道這燕窩裡有什麼自然也有法子重新配,不過我可沒有燕窩給你配,直接放進粥裡給你喂進去。”謝涵的臉上一片清冷。
“你,你,你什麼意思?小小年紀怎麼會這麼狠毒?我是誰,我是你的二嬸!”鄭氏忽地站起來跳起腳來指着謝涵罵道。
“很快就不是了。”謝涵冷笑一聲,看向謝耕山。
“娃他爹,她,她說的是什麼意思?”鄭氏驚恐地上前抻住了謝耕山的衣服。
“你,你,你太讓我失望了。”謝耕山看了鄭氏一眼,閉上眼睛狠心地把鄭氏甩出去,隨後蹲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
由於謝耕山用力比較大,鄭氏退後幾步撞到了書架上,書架晃動了幾下,雖然沒倒下來,可有不少書掉了下來砸在了鄭氏的頭上,小月謝澤幾個見此忙過去把她扶了起來。
“出什麼事了?”張氏和謝春生兩人來了。
原來是新月和彎月過來找謝涵,見到這邊的動靜,知道事情鬧得不小,忙回去把祖母和祖父搬來了。
“祖母來的正好,我有一件事和祖母商量。”謝涵一邊說一邊扶着老太太回到對面屋子她的炕上,一面細細地把前因後果告訴了她。
新月一聽這消息這麼勁爆,忙命身邊的丫鬟去把自己父母喊來,吳氏知道了,孫氏、葉慧和李福秀等人也都知道了,樑茵、紀氏、杜郎中幾個也知道謝家又發生大事了,紛紛提出告辭,司琴和司琪把人留下來了,並把大家請到了張氏的屋子裡做一個見證。
“杜老爺子,你來說說這包燕窩裡有什麼?”謝涵開口了。
杜郎中看了看滿屋子的人,倒是也沒相瞞,把這包燕窩被藥水浸泡一事說了出來。
張氏一聽這燕窩吃了不能生育且還會變成癡傻兒,拿起炕帚就往鄭氏身上打去,而鄭氏也早就跪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說,到底是誰給你的東西?”張氏倒是明白,這兒媳多半是被人利用了,她這個腦子應該想不到這些的,而且就算是要下毒,她也絕不會捨得花銀子去買這麼一大包燕窩。
“娘,我說,我說,我說了你能不能饒過我?”鄭氏上前抱住了張氏的大腿哭了起來。
“還饒,怎麼饒?你給小妹下藥的時候怎麼不說饒?小妹這些年是怎麼對我們的,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新月向來眼裡不揉沙子,罵道。
“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謝沛管住了新月。
鄭氏再怎麼不堪,這會還沒休呢,輪不到新月一個晚輩來置喙。
“怎麼沒我說話的份,要我說都是你們慣的,當年二嬸逼着小妹給大家置辦嫁妝逼着咱家分家的時候你們就該開口攔住她,可你們一個個都不吱聲,如今好了,她胃口越來越大,心腸越來越黑,連。。。”新月不服,不管不顧地把鄭氏的老底揭出來,她是怕大家再心軟饒過她。
“新月,你少說兩句,聽話,這事有長輩們做主。”李榆看了一眼旁邊哭成淚人的小月和一臉慚愧的杜廉,上前捂住了新月的嘴。
“二嬸,這事幹系太大,我勸你還是乖乖地把前因後果說出來,我先提醒你一聲,二王子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人,你把實情說出來,說不定他還能網開一面,給你一個痛快。”顧鏨有點幸災樂禍地說道。
“行了,你跟着添什麼亂?”顧璟喝住了自己的兒子。
“父親,我這怎麼是添亂?我是在幫你們好不好,今兒要是不問個明白,趕明兒謝妹妹要是真出事了,二王子會把我們這些人都送去陪葬的,他那個人瘋了什麼做不出來?”顧鏨閒閒地伸了一個懶腰,說道。
“對對對,說,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說出來我還能饒你一命,讓老二休了你,你要是不說,我直接把你休了丟進大牢去。”事關謝涵和一家人的性命,張氏不可能心軟了。
“我,我不認識他們呀。”鄭氏嚇得癱倒在地上了。
據鄭氏說,給她燕窩的人她根本不認識,對方是趁她出門的時候把她打暈了蒙上眼睛帶進了一間小黑屋,給了她這包燕窩和一千兩銀票,說她要是不聽話的話就把她殺了,把她幾個兒子也殺了,要是乖乖聽話的話不但這一千兩銀票歸她,就是謝涵以後的家業也歸她的兒子了。
“什麼小黑屋,抓你的人是什麼人?”謝耕山問。
“我哪裡知道是什麼人?我那天出門正好落了東西讓臘梅回去拿一下,一個人正在路邊等着的時候突然被人從後背砍了一下,然後我就不省人事了,再後來我醒來的時候眼睛就被蒙上了,我哪裡知道對方是什麼人,聽聲音一個個都兇得不得了,還用一把冰涼的刀子放在我脖子裡,我。。。”
“四年前,是不是也有人用同樣的手段逼你給元元送了一件褂子?”謝涵插嘴問道。
“啊,這你也知道了?”鄭氏再次癱倒在地上了,接着爬到了謝涵面前,“涵姐兒,你行行好,你大人有大量,你饒過我吧,我,我也是被他們逼得,他們,他們說我要是不照他們說的做,他們就會把你三個哥哥都禍害了,我,我也是沒法子啊,嗚嗚,我一個當孃的,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兒子去送死?”
“所以,你就能眼睜睜地看着我和元元去送死,然後讓你的兒子過繼到我父親名下繼承這份家業?”謝涵的眼淚落了下來,爲自己這些年的付出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