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駝揹人鑽到樹林裡去,那可就不好找了,沒想到就在駝揹人跑到樹林邊緣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一根樹枝迎面打在了他的臉上!
駝揹人吃了這一下,大叫一聲摔倒在地,捂着臉慘叫不已。
詹姆斯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望着在地上慘叫的駝揹人,上去就是一腳:“混蛋,你跑什麼!”
駝揹人繼續大聲慘叫,雙手捂臉,手指縫裡滲出絲絲鮮血。詹姆斯愣了一下,強行伸手掰開了駝揹人的手,看了一眼,他忍不住鬆開手,轉過身去吐了起來。
只見駝揹人的雙眼,竟然被活活打爆了!兩顆眼球被打爛,眼眶裡全是黑血!
這個時候,小鬍子阿蒙德和艾弗森也追了上來,小鬍子阿蒙德氣喘吁吁地說:“怎麼回事?這個蠢貨跑什麼?”
詹姆斯強行忍住噁心回答道:“長官,這個人被打爆了雙眼。”
“什麼?”小鬍子阿蒙德以爲自己沒聽清,又問了一遍,“你說這個駝子怎麼了?”
“他的雙眼都被打爆了,長官!”詹姆斯大聲說。
小鬍子阿蒙德看了駝揹人的臉,頓時也做出一副嫌棄的模樣,轉過身去幹嘔了兩下,說:“噢!上帝啊,這個蠢貨究竟是怎麼了?”
這個時候劉雨生從樹林邊緣繞了過來,他和詹姆斯兩人緊追駝揹人,追到一半的時候,想要繞到前面堵人,結果跑到前面去卻沒見到駝揹人,聽到慘叫聲之後走回來,就見到了這一幕。
“發生了什麼事?”劉雨生向詹姆斯詢問道。
詹姆斯攤了攤手說:“不清楚,我追在這個人身後,追到樹林邊上,不知怎麼他就倒下了,臉被打成了豬頭,雙眼也被打爆。”
“怎麼會這樣?”劉雨生緊緊皺起眉頭說,“你有沒有看到是什麼人動的手?無緣無故,他總不可能是自己撞到樹上撞成這個樣子吧?”
詹姆斯搖了搖頭說:“沒有,沒有別人,我追得很緊,但是什麼都沒看到。他忽然慘叫一聲,然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小鬍子阿蒙德平復了心情,厭惡地扭着臉不去看駝揹人,他拉着劉雨生走到一邊,低聲問道:“劉,你從前面過來,有沒有遇到什麼可疑的人?”
“沒有,我一路上什麼人都沒見到。”
“那就奇怪了!這種傷勢,不可能是他自己造成的,可是又沒有外人作案……”小鬍子阿蒙德苦惱地搖了搖頭,“上帝啊,我怎麼老是遇到這種糟心的事情?”
劉雨生神情凝重,沒有說什麼,但大腦急速運轉,試圖尋找到一條脈絡。剛一登島就發生這種事,首先要確認的是,爲什麼?
對於駝揹人受傷的具體原因,劉雨生反倒並不關心,不管這個人是怎麼受傷,或者有兇手隱藏在附近,或者有其他神秘力量,譬如惡靈之類,一切的一切,對於劉雨生來說都習以爲常。畢竟這是一個操蛋的傳承副本!並不是一個真正的普通莊園。
在這個副本當中,發生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是正常的,惡靈、通靈術這些都是事實存在的,有些怪事算得了什麼?
劉雨生真正要關心的,是這件事發生的原因,而不是過程。駝揹人,爲什麼會成爲被襲擊的目標?他是否知道些什麼線索?
“警長,我想我們要暫時停留在這裡,緩一緩進入莊園的時間,駝揹人的事情,必須有個結果才行。不知道你們誰懂得醫術?可以爲這個可憐的傢伙治療一下嗎?我有些很重要的話要問他。”劉雨生考慮一番之後,慎重地說。
艾弗森舉起了手說:“我懂得一些簡單的急救,但是……”
說這些話的時候,艾弗森一直在看着小鬍子阿蒙德,很明顯,一切都要聽小鬍子的吩咐才行,劉雨生並沒有什麼話語權。即便駝揹人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即便他雙眼被打爆,痛苦到了極點,然而這一切都不重要,只有小鬍子阿蒙德的態度才重要。
這一點都不像一個警察應該做的!
劉雨生不由得暗自心生警惕,警察救助傷者本應天經地義,艾弗森在看到駝揹人的第一時間,就應該趕上去救助,然而他並未有任何動作。詹姆斯也是同樣,他們都在等待小鬍子阿蒙德的命令。
小鬍子阿蒙德對駝揹人的傷勢只有噁心和厭惡,嫌麻煩,一點關心的意思都沒有。
這太奇怪了!這個副本世界,好像有着某種十分古怪的世界觀和道德觀念啊!
小鬍子阿蒙德瞅了駝揹人一眼,再度厭惡地扭過臉去,問道:“劉,你確定要救這個人?一定要問他嗎?”
“我確定。”劉雨生肯定地點了點頭。
小鬍子阿蒙德無奈地說:“好吧,既然劉堅持這樣,艾弗森,麻煩你把這個駝子弄好,讓他能夠老老實實回答劉的問題。”
艾弗森答應一聲,這才從揹着的包裡拿出了繃帶一類的醫療用品,跪在地上,讓詹姆斯幫忙按住駝揹人,準備對其進行救助。
駝揹人十分痛苦,任何人被打爆了雙眼,都會很痛苦的。詹姆斯按住駝揹人的時候,他依然在不停掙扎,掙扎得非常用力,詹姆斯人高馬大,粗壯得像一頭犀牛,但他竟然有些按不住駝揹人。艾弗森不耐煩地說:“你給老實點,混蛋,我是在救你的命!”
駝揹人依舊掙扎,不過可能是聽到了艾弗森的話,他掙扎的力度小了許多。艾弗森拿出一根針管,吸入了止疼劑一類的東西,捏住駝揹人的胳膊,準備對他進行注射。
就在這個時候,劉雨生忽然耳朵動了動,他聽到了某種奇怪的聲音!
類似於防空警報,但更爲尖利,聲音很低,卻更加刺耳。
“什麼聲音?”劉雨生警覺地四下觀望,然而這個時候他驚恐地發現,包括小鬍子阿蒙德在內,另外三個人對於這種古怪的聲音似乎一無所知,他們看劉雨生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神經病。
“親愛的劉,你怎麼了?”小鬍子阿蒙德疑惑地說,“哪有什麼聲音?除了這個蠢貨的慘叫聲,我什麼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