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並未隨着老婦一起消失!
這意味着,劉雨生依然處在幻境當中。這是一個連環的幻境,剛纔的老婦,不過是小小的考驗而已。
劉雨生給自己壯了壯膽子,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繼續闖下去。如同傳承副本一樣,儘管副本快要把他坑死了,可他除了鼓足勇氣繼續接受傳承之外,沒有別的選擇。
“來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劉雨生在房間裡四下走動,探索起來,他並沒有嘗試轉身離開,儘管房間的門就在身後,但他知道,那扇門絕對不是離開的通道。
本來整潔乾淨的房間,因爲劉雨生殺死老婦的原因,無聲無息間就變得破爛不堪,傢俱全都腐朽,牆皮也脫落得很嚴重。房間看上去並不大,然而劉雨生走了很久,始終都在這間房子裡沒能走出去,他知道這間房就是線索,就是重點。
在一處拐角,劉雨生髮現了異常的地方。那是一面牆壁,上面的牆皮脫落了大半,露出了牆皮下面的東西,看不清楚全貌,隱約像是一幅畫。
畫是血紅色的。
劉雨生走過去,用力扒下那朽爛的牆皮,很快牆皮下面被掩蓋的圖畫重新浮現出來。
血紅色的彩筆,畫出了一個人影,手上拿着一把斧頭,正在砍着什麼東西。
砍得是什麼?看不清,畫得很模糊。
劉雨生下意識地湊近了,想要看清楚那裡究竟畫得是什麼東西,這時那一塊模糊的地方突然變成了一面鏡子。
劉雨生看到了自己。
隨後,畫中血紅色的人影拿着斧頭狠狠砍了下去,鏡子應聲而碎。
一陣惡風不善!劉雨生想也沒想迅速低頭,一柄大斧貼着他的後腦勺劃過,重重砍在牆上,把牆壁砍出了一個大洞。
劉雨生驚出一身冷汗,急忙跑開幾步回頭看,只見那面牆整個坍塌,而上面的畫中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畫中人全身上下去都是鮮血,站在那裡片刻,腳下就積攢了一窩的血水。手中的斧子,比畫上面更加巨大,閃爍着寒光,反射出了劉雨生的樣子。
沒等劉雨生看仔細,那畫中人舉起斧子再度砍了過來,劉雨生見狀急忙亂滾帶爬地逃走。畫中人在後面緊追不捨,大斧一下又一下的砍過來,每次都只差一點就能把劉雨生給砍成兩段。
劉雨生心驚膽戰,一邊跑一邊思慮對策,他可不敢完全把這個場景當成幻境!雖然他明知道這裡一定是幻境,然而在幻境裡被砍上一斧子,說不定比在外面被砍中還要糟糕!
奇怪的事情再度發生了,原本劉雨生覺得這間房特別大,他在這裡轉了很久都沒轉一圈,但血糊糊的畫中人一出現,房間似乎突然變得很小!劉雨生髮現自己竟然沒地方跑了,畫中人的大斧子彷彿隨便輪兩下就能砍倒他。
劉雨生慌不擇路,一頭扎進了浴室,回頭把門給帶上,意圖阻擋畫中人的腳步。劉雨生剛剛把門關上,砰的一聲響,巨斧在門上砍出了大洞,斧刃距離他的鼻尖只有毫釐之差。
劉雨生臉都白了,這時巨斧扯了出去,風聲再度襲來,他急忙向後翻滾,果然,巨斧再度砍破大門,如果他不躲開,這一下就會把他的腦袋給砍掉。
“砰!砰砰……”
巨斧接連幾下,把浴室的門給砍了個粉碎,畫中人隨即大踏步走進來,揮舞着斧頭直奔裡的頭顱。劉雨生想要躲避斧頭,沒料到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到了浴缸裡。
“咕咚咚……”
急速的水聲響起,劉雨生在浴缸裡手忙腳亂地折騰,眼前的水花翻涌如潮,下一刻他從高空墜落!
“噗通!”
劉雨生摔到了地上,他被摔得渾身疼痛難忍,這時上方一柄大如天蓋的斧刃從上而下,正對着他的腦門。
劉雨生已經徹底懵逼,這是什麼?幻境中的幻境?不對,雷頓莊園本身就是傳承副本搞出來的幻境,而劉雨生在橡樹林中再度進入幻境,如今又出現了第三重幻境!
演化這許多幻境,費這麼大的功夫,到底圖個什麼?
劉雨生一時半會兒顧不上思考這個問題,他爬起來轉身就跑,好容易躲開了那巨大的斧刃,沒想到迎面跑來一個老太太!
這老太太跟之前那個耄耋老婦幾乎一模一樣,手裡拿着一樣的利刃。見到劉雨生,二話不說上來就捅。
劉雨生避之不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擡起一腳,頓時把那老太太給踹到了三米開外。老太太怪笑着,露出一嘴黑牙,她身手敏捷得不像話,翻身而起,又來用刀刺劉雨生。
劉雨生想要故技重施,再度踹飛那老太太,沒想到這時巨斧再次從天而降!劉雨生避無可避,要麼被斧頭劈死,要麼被老太太用刀扎死,雖然心有無數不甘,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命休矣!”
劉雨生慘叫一聲,沒想到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巨力,直接把他拖了出去。
眼前一花,劉雨生再度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了小鬍子阿蒙德,看到了橡樹林,看到了不遠處格林破碎的一堆堆肉塊。哪有什麼大霧?哪有什麼房間?哪有什麼惡靈老太太?
劉雨生不明所以,一轉身,看到了艾弗森那張有些熟悉的笑臉。
“你……”劉雨生吃驚地指着艾弗森說不出話來。
艾弗森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阻止劉雨生說話。隨後,艾弗森帶着小鬍子阿蒙德和劉雨生一起向外走去,他們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一路上,見到了馬丁的屍體,見到了艾希的屍體,也見到了奧黛麗和布萊恩的屍體。
布萊恩的死狀極慘,幾乎就是五馬分屍的簡化版,彷彿被無數野狗給分而食之。
劉雨生一肚子的問題,但他看到小鬍子阿蒙德一言不發緊閉嘴脣,知道其中必有道理,於是也什麼都沒問。
終於,橡樹林走到頭,劉雨生他們回到了最開始來到這裡的地方。艾弗森停下腳步,側耳不知在聽些什麼,然後鬆了口氣說:“好了,現在可以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