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胎聞言立刻狠狠踹了杜梓童一腳,但不敢再和她說話,怕被殭屍看出點什麼來,只能在心裡暗自罵她,這沒出息的便宜老孃,真是太沒底線了,讓她想辦法拖延時間,用得着把還沒出世的兒子給賣了麼?
杜梓童小腹吃痛,欲哭無淚,這孩子是誤會她了,以爲她真的要用他去換取這些人的性命麼?她這叫權宜之計,是耍殭屍來的好麼?爲的就是等待軒轅琅邪的救援。
“少廢話,多說一句無關緊要的,我立刻就先解決了你肚子裡這個小的,再有廢話,我便去咬了那個老的,不,是那個少的,看你們也不會是什麼好貨,說不定他就是你的姘頭呢。”
殭屍沒品至極,居然污衊杜梓童的清白,她什麼都可以忍,可這個絕對不能忍,這一句話說出來壞掉的是她跟霍七心兩人的名聲啊!
“喂,你少滿口噴糞了,你以爲誰都跟你老婆一樣賤麼?”杜梓童這話是胡扯的,本意是說她老婆沒長眼睛,生前嫁給他這樣的人。
不料卻讓她一語中的,王進在趕考期間被老婆戴了綠帽子,而且還不止一頂,被觸及傷心往事,他的火氣就更是大的要命了,立時伸手扼住了杜梓童的脖子。
“女人,你再說,我第一個就要你的命,然後奸/屍一百遍,最後讓你一起跟我做殭屍,還要給我生一大堆的孩子,永遠都別想逃掉!”
口味真不是一般的重啊,這簡直就是變態中的極品,杜梓童被他扼住脖子喘不過氣來,否則真的要吐了,怎麼想都還是軒轅琅邪好的多。
王進那僵硬的手在慢慢的收緊,杜梓童的瞳孔變大,眼神渙散,腦子也漸漸變得空白起來,只剩下一個粗暴的想法:鬼大叔你他媽的屬烏龜的啊,倒是快點滾過來啊,老孃我快要頂不住了,孩子你還要不要!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杜梓童這下是真的要死了,所以連利用同心鏈給軒轅琅邪傳訊都敢爆粗口了,小命都要不保了,她還不能任性一回麼?
軒轅琅邪此時正在趕來的路上,接到這個訊息,臉色立刻大變,知道事情已經刻不容緩了,否則就杜梓童那點膽兒,還敢對他爆這粗口?
金不換和霍七心急不可耐,卻又無計可施,只能在心裡乞求,軒轅琅邪能夠及時來救她,也不知道何時起,他竟然已經成了他們所有人的希望。
很快,在王進毫不留情的扼殺下,杜梓童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眼看着就要掛了,孩子在她腹中哭的嗓子都沙啞了。
他一遍遍喚着媽媽不要死,又一遍遍喊爸爸快點來,可他的媽媽就要死了,爸爸卻還沒來,這到底還來不來啊?
軒轅琅邪現在是比任何人都要急,那可是他的女人和孩子啊,額……沒錯,杜梓童就是他的女人,他不只一次這樣跟她說過,只是她一直都不承認而已。
那個笨女人,有時候聰明的要死,有時候又笨的天怒人怨,只知道逼着他承認,救金不換他們是爲了她而不是孩子,卻對於他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女人不滿。
她到底是希望他承認喜歡她,所以才心甘情願的救她在意的人,還是希望他不承認啊?
如果是希望,爲什麼不願做他的女人?如果是不希望,那爲什麼在聽到他找的藉口時會那般傷心難過呢?
女人心真是海底針,在他五百年的記憶中,除了杜梓童之外,他還沒有碰過別的女人,無論人鬼神,都一樣!
他那廂還在足下生風在路上趕着,杜梓童這邊卻是油盡燈枯,一隻腳已經踏入棺材裡,一旦她死了,這孩子便會魂飛魄散,因爲他本身就是鬼胎,再死沒得救了。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杜梓童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她感覺自己就要死了,很快會成爲軒轅琅邪的同類,這一刻,她才終於開始後悔。
她不該下山來的,就算是知道了墨玉珠的下落,也不該這麼急,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她雖然會失去力量,可至少還能保住這個孩子,如今卻是平白無故的連累了她。
他們父子是不是上輩子欠了她的,所以就連做了鬼都要被她一次次的連累,直到死的不能再死,才能結束這一切嗎?
“女人,你的靈魂真夠強大,都這麼久了居然還沒嚥氣,果然是個與衆不同的女人,難怪連你懷的鬼胎都這般強大。”
王進陰森森的笑了起來,立即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他只是一隻冷冰冰又沒有感情的殭屍,可不知道什麼叫做憐香惜玉。
像軒轅琅邪那樣不但與人爲友,還多次出手救人的鬼,真正是可遇不可求的,杜梓童現在想明白了,可卻已經晚了,因爲她就要死了。
霍七心不能動不能言語,卻還能流淚,此刻的他早已淚流滿面,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現在心痛的都麻木了。
金不換也是面若死灰,可也想通了一件事,人生來便是會死的,既然結局早已註定,那大家能夠死在一起也是件值得慶幸的事吧,至少黃泉路上還能一起走。
塗逍遙悔的腸子都青了,好奇心殺死狐狸啊,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死都不會跟來的,被殭屍喝血吃肉,那得死的多痛苦啊,想着鮮血慢慢被吸乾,他就好想痛哭一場。
鬼胎已經哭不出來了,他感覺到母體的生機正在迅速的流逝,甚至還可以感覺杜梓童的魂魄在極力的掙扎,不願離體而去,是它們的堅持給了她最後的生機。
“大叔,若我死後能夠和你一樣做鬼,你會愛上我麼?不會吧,我這麼沒用,就算是做了鬼也一定很弱,你還是會嫌棄我的吧?”
杜梓童的眼角有眼淚緩緩流下,是紅色的血淚,不但溫熱,還帶着一股血腥味,當即就刺激了王進的食慾。
他下意識鬆了鬆手,湊過去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正好給了杜梓童一個喘氣的機會,雖然只有很少的一點點空氣吸入,卻還是讓她的意識清醒了一點。
這會兒她連噁心他舔她的心思都沒有了,只想趁機多吸點空氣,千萬不要讓自己死了,否則就算是軒轅琅邪來了怕也是無力迴天。
“放了她!”就在此時,黑暗中突然傳來一個冰冷至極又霸道的聲音,完全是命令的語氣。
誰來了?是軒轅琅邪還是黃泉碧落?杜梓童的眼睛驀地睜開,
“憑什麼?”殭屍王進一震,立刻看向門口,一邊還暗自懊惱,有鬼物靠近他居然一直沒有發現,真是太大意了。
“敢動我的女人和孩子,下場只有一個,灰、飛、煙、滅!”身影還未至,那個聲音又傳來,會這麼說的,除了軒轅琅邪又還能有誰?
杜梓童心中大喜,來了來了,他終於還是趕來了,可是大喜過後她又不禁擔心,以他現在的力量,打得過這擁有墨玉珠的殭屍麼?
不僅是她,連金不換和霍七心也跟着鬆了口氣,不管軒轅琅邪是不是古籍上記載的那個涇渭城主,他的力量都還是足以給他們安慰的。
只有塗逍遙之前沒有見過軒轅琅邪,也不知道鬼父是誰,但從剛剛那句話中,他已經知道來的就是傳說中的鬼父了。
好強勢的鬼父啊,居然敢這麼說話,沒有點真本事或者身份是絕對說不出如此霸道的話來的,塗逍遙本來就好奇鬼父的身份,現在就更加的想知道了。
“鬼父?”王進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在這個女人身上,卻忘了問她鬼胎是誰的。
“是。”伴着這一個冰冷的字,軒轅琅邪的身影才終於出現在了院子裡,還是以一種天神降臨的絕美姿勢。
王進立時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從院外襲來,震驚不已,不悅的看了一眼杜梓童,終於明白爲什麼她的鬼胎能有這麼強的力量了。
因爲他有一個強大的父親,所以他就更不能放了她,有越多的人質在手,他纔有越大的勝算不是麼?
軒轅琅邪走進屋裡,看着依舊掐着杜梓童的王進,眉頭一皺,“你以爲有他們做人質,就能逃過這一劫麼?”
“你站住,能不能,只有試過才知道。”王進陰惻惻一笑,“報上名來,我輕易不收無名之鬼。”
“涇渭城,軒轅琅邪!”軒轅琅邪這次不像在包子鋪那樣,而是立刻報上名號,甚至還當真站住了腳步。
杜梓童立時心有懷疑,他是不是因爲修爲廢了,自知打不過眼前這看起來就很強大的殭屍,所以纔想用自己的身份來唬住他。
據說在陰間,涇渭城和軒轅琅邪可是惹不得,雖然現在他們都是在陽間,可這殭屍畢竟是屬於陰間管轄的,他不會不知道這點常識吧?
塗逍遙聞言的眼睛卻是驀地睜大,他雖然不是鬼,但也知道不少陰間的事,否則當初杜梓童也不會向他打聽過涇渭城和軒轅琅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