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清歡越過鍾子謙的肩膀又看了一眼毫無生氣的南宮湛取出三界身份證運起靈氣急急忙忙的趕到了酆都城。
不待腳跟站穩她便闖進了閻王的書房,一把拉住了閻王的袖子:“乾爹您快幫我向判官打聽一下南宮是不是真的要魂歸地府了能不能看在女兒的面子上通融通融啊?”
閻王被殷清歡沒有停頓的話語弄的雲山霧罩的,一把拉回自己的袖子喊道:“瘋瘋癲癲成什麼樣子,你給我好好說話。”
“幹——爹!”殷清歡跺腳喊道:“人家真的很急嘛!”
閻王氣的鬍子直翹:“你這個不孝女......我讓你去陽間替我分憂,你呢?憂沒給我分多少,卻不住的給我添堵,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呦!”
殷清歡被閻王一說生氣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我就知道乾爹早就看我不順眼了,是不是想借那臭道士的手將我除掉然後您也好換一個稱心如意的乖女兒?”
閻王一愣:“臭道士?什麼道士?”
殷清歡身子一扭:“你不要豬鼻子插大蔥——裝象(像)。如若不是你暗中通融那個害了我的玄機子早就應該下到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了,怎麼還可能從棺材裡爬出來害我呢?”
閻王的手‘啪’的一聲拍到了桌子上:“你這丫頭真是被我慣壞了,說話也每個分寸。”
殷清歡自知剛纔說話過了,但想到自己受的委屈仍然梗着脖子不理人。
閻王嘆了口氣:“好了,看你剛纔那火急火燎火燒屁股的樣子也知道必定是發生了大事。你還是快快說來不要在耍小孩子脾氣了。”
殷清歡這才偷偷看了一眼閻王小步蹭到了他身邊,嘟着小嘴說:“乾爹,對不起嘛!是女兒不懂事。”
閻王揮揮手:“算了,算了,你還是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吧。”
殷清歡便把自己怎麼被南宮湛騙着喝了玫瑰花茶然後玄機子怎麼找上門,又怎麼和鍾子謙動的手,最後南宮湛怎麼救的她詳細的和閻王說了一遍。
閻王聽後半天沒有言語。
殷清歡在旁邊見閻王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嘆氣心裡便沒了底,忍不住催促道:“乾爹,您倒是說句話啊。”
閻王目光如炬:“清歡啊,此事你真是冤枉乾爹了。你要知道,並不是每一個死亡昇天的人都會來酆都城報道的,而且那生死簿由於經歷過幾次重大事件也變得殘缺不全。更何況世間萬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殷清歡奇怪的看着閻王:“乾爹這是什麼意思?”
閻王捋了捋花白的鬍子說:“我的意思是這天地間總會有那麼一些人費盡心機會的想要跳脫地府陰差的追蹤,甚至利用一些禁術逃脫死後的制裁。我想你說的那個玄機子就是這其中的一個。”
殷清歡瞪大了眼睛:“他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
“不。”閻王搖了搖頭:“我到不認爲他還沒有這麼大的實力能耐,只怕他的背後還有更厲害的首腦我們還沒有察覺。”
殷清歡想起玄機子臨死前沒有說完的話覺得閻王的分析很有道理:“那乾爹認爲那幕後的首腦會是誰呢?”
閻王皺了皺眉:“這個嘛.......乾爹也不清楚。不過,顯然他會和你現在調查的幕後之人有聯繫。”
“現在的幕後之人?”殷清歡想了想問:“會不是就是那個穿黑斗篷帶金色面具的人?”閻王還是搖頭:“此時離開棺定論還是爲時尚早,女兒還是要盡力追查,不然只怕對陰陽兩界都會是一場浩劫。”
“是。”殷清歡不由翻了個白眼:“乾爹,您不會真把女兒當成是拯救蒼生的女超人了吧?我可沒有把內褲穿外面的不良嗜好。”
閻王狠狠的瞪了一眼殷清歡:“說什麼呢?女孩子家家也不知道有所顧忌。”
殷清歡委屈的撇了撇嘴忙又迫不及待的問道:“乾爹,那南宮湛現在還有沒有救?”
閻王面上露出了一絲爲難:“女兒,你在酆都呆的日子也不算短,應該知道閻王叫人三更死,怎能留人過五更呢?”
殷清歡強調道:“可是他現在還沒有死啊?”
閻王無奈的說:“他被你的靈氣困住,只怕沒有你那靈氣他早就成了地府的幽魂了。”
殷清歡據理力爭道:“可是乾爹如果不是地府的失職,南宮湛又怎麼可能被玄機子的鬼魂所傷呢?”
閻王沉思道:“這......你說的到也有道理。”
殷清歡忙拉住了閻王:“事到如今還請乾爹想想辦法吧。”
閻王爲難的說:“辦法麼.......倒也不是沒有。只是........”
殷清歡聽閻王說有辦法頓時驚喜異常,高興的問:“什麼辦法?只是什麼?”
閻王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
殷清歡急忙道:“乾爹,救人如救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就不要吞吞吐吐賣關子了。”
閻王重重的嘆了口氣:“唉。你這孩子,不是乾爹不說,而是乾爹不想你做傻事啊。”
“怕我做傻事?”殷清歡略微思索了一下笑着對閻王說:“乾爹,到底要怎麼做您說就是了。南宮湛是爲了我才落得如此下場,女兒絕對不會做事不理的。您應該知道,錢債好還,情債難償,所以女兒一定要救南宮湛的。”
閻王捋着鬍子說:“既然如此,好吧,我把辦法告訴你,至於要怎麼做就是你的事情了。”
殷清歡點了點頭:“請乾爹明示。”
閻王嚴肅的說:“你應該知道,這世間沒有免費的午餐,做什麼事都要付出辛苦和代價的,所以有因纔有果,有付出纔有回報。
那南宮湛雖然是純陰命格,但陽壽不短,絕不該命盡如此。所以要保全他的性命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一碗忘川水。”
殷清歡插嘴道: “忘川水?就是忘川河裡的水嗎?”
閻王點頭:“忘川水就是你孟婆婆熬湯的原料。只是要想將這忘川水帶出忘川卻要付出代價的。”
殷清歡心中一沉:“什麼代價?”
閻王看着殷清歡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千年的道行。”
“千年的道行?”殷清歡心中震驚,:“一碗忘川河竟然這麼高的價格?”
閻王得意的說:“人盡其才,物盡其用。這東西嘛也只有用到了才能體現它的價值。要知道這忘川水可是我地府酆都獨有的產物。”
殷清歡小聲說:“哼,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應該偷偷用保溫杯住上幾杯留着備用。”
閻王瞪了她一眼說:“你以爲這忘川水是陽世裡一元一瓶的礦泉水呢?我剛纔不是說了嗎,要將忘川水帶出是要有代價的,那千年的道行就是這忘川水的載體。”
殷清歡用手抵着自己的下巴:“不管怎麼樣都應該試試纔好。”
閻王忙說道:“別忙,有些話我還是要交代一下讓你有個心理準備。雖說這忘川河水可以救了那南宮湛的性命,卻也是有副作用的。”
殷清歡咋舌道: “這樣金貴的東西還有副作用?乾爹您不是逗我玩兒呢吧?”
閻王搖頭:“這人命關天的事我哪能開玩笑呢?”
“那是什麼副作用?”殷清歡在心裡權衡着利弊。
“你知道這忘川河水是孟婆湯的原料,所以當然有和孟婆湯異曲同工之妙,只是它的藥性沒有孟婆湯那麼強效,所以並不會達到忘記所有前塵往事的作用,只是喝了這忘川水卻會將他最愛的人徹底忘記。”
“這樣啊......”殷清歡思索了片刻,起身道:“好,這筆買賣我做了。”
閻王一副早就知道結果的摸樣,但還不死心的勸道:“女兒啊,你可要想清楚啊,那千年的道行沒有了你就和一隻普通的孤魂野一樣了,連一點防身的能力都沒有了。而且南宮湛會徹徹底底的將你忘記,更不會知道你曾經救了他,這值得嗎?”
殷清歡笑道:“這樣不是更好嗎?從此以後我和他就兩不相欠了。”
閻王搖了搖頭:“我是老了,你的事情你愛怎麼樣便怎麼樣吧。不過,自此以後你一定要小心謹慎,不然你就再也見不到乾爹我了。”
殷清歡有些傷感的點點頭:“乾爹,您放心,女兒一定會加倍小心的。”
閻王又嘆了口氣,揮了揮手:“既然你決定了就去找孟婆婆吧。”
殷清歡咬了咬脣出了閻王殿直奔奈何橋。
孟婆婆坐在奈何橋頭千年不變的位置,一勺一勺的盛着孟婆湯。看到殷清歡出現在她面前也忍不住嘆了口氣:“丫頭,你真的想好了?”
殷清歡只是點點頭。
孟婆婆也不多說伸手拉住了殷清歡的右手:“那好,你閉上眼睛吧。”
殷清歡聞言閉上了雙眼,感覺一隻手撫上了自己的頭頂處,接着有什麼東西被那隻手從自己的體力裡引了出去,身體竟然有一種刀割般的疼痛,那種疼痛一次比一次來的猛烈,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地時候,那隻手離開了她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