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沐……請入席。胖團長對我還存在一定的敬畏之心,不敢稱呼我的名字,就含糊了過去。
胖團長是坐在長條桌的桌頭橫檔上,他的旁邊還有一個空位,應該是給我留得。
我被他熱情地拉到桌子上,低頭看了看,我的座位面前也有一個雪白錚亮的盤子,盤子的兩側分別擺着寒光閃爍的刀叉,刀叉擺放在盤沿的下面,剛纔我都沒注意到,每個人的盤子兩側都是有刀叉的,只是不知道這刀叉是什麼材質打造的,看上去光芒熠熠,特別鋒利的樣子。
“別客氣,請一定要盡情享用,我們團別的沒有什麼,就是慷慨,待客的時候絕對慷慨,是不是?”最後一句胖團長是問向他的團員的,我不知道他的團員爲什麼都是這樣一副冷冰冰的木頭樣子,難道說他以前失蹤的團員也是這樣的嗎?這樣還可能是家人和朋友嗎?
“是,我們很慷概!”整齊劃一的聲音,那麼多人的聲音合在一起很洪亮,差點嚇了我一跳。
我一擡頭,見所有人都舉起了刀叉,做出了就餐的準備,只是對着空盤子他們打算吃什麼?難不成那一個個的火鍋是什麼聚寶盆,裡面可以不停地產生美味佳餚嗎?我向離我最近的火鍋仔細看去,那裡面沸騰的白水不停地冒着氣泡,氣泡又滾做一團,飄起嫋嫋的熱氣來,讓這個屋子的感覺特別溫暖。
溫暖?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頭,這個時間家家都是有暖氣的,更不用說是別墅了,但這屋子其實就是靠這些火鍋來支撐熱量的,這麼多人聚在屋子裡,本來就應該是熱熱鬧鬧的,就像沸騰的水一樣,可是,太安靜了。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來來來,吃吧!”胖團長指了指我的刀叉,示意我拿起來。
吃什麼?我看着空空的盤子,難道說這胖團長是個瘋子嗎,在座的這些人也都是瘋子,我是掉進了一個瘋子窩裡了?
我的一個念頭還沒有轉完,臉上猛然一熱,好像什麼燙熱的液體一下子濺到了我的臉上,我下意識地一閉眼,用手一抹,鼻子裡就充滿了新鮮的血腥味。
我心頭一驚,睜開眼睛的時候,見面前的胖團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挽起了袖子,他右手的刀子正插進左手的手臂,剛剛濺到我臉上的就是他手臂上的血。可胖團長好像根本就不疼一樣,他的臉上還掛着熱情的笑容,手中的刀子用力在自己手臂上切過,彷彿在片肉一樣。
“你幹什麼?”我猛然站了起來,這絕對是瘋子,誰會在宴會上割自己一刀?
“我說過的,”胖團長還在笑,只不過這笑容停留在他的蒼白肥胖的臉龐上看上去特別詭異,“我們待客是很慷概的……”他手中的刀子不停,已經在自己的胳膊上片下了一塊肉,用刀子挑着扔進了火鍋裡。
“停下,趕快停下!”我想要制止這個瘋子,胖團長卻一直詭異地笑:“我們,都是很慷概的。”
席間一下子熱鬧起來,坐在長條桌兩側的這些人好像一下子從沉睡狀態中甦醒過來一樣,每個人都拼命地在自己身上切割片肉,有切胳膊的,有切大腿的,甚至有那妙齡婀娜的女子嗤啦一下撕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雪白柔軟的胸膛,直接從乳房上切肉下來,所有的人做這一切的時候都笑逐顏開,一邊還在互相討論着身體的那一部分肉最好吃,有幾個年輕男人瞄上了敞開胸懷的女子的胸部,一擁而上,幾把刀子一起在女人的胸部片起肉來,女人的胸部很快就被片的露出血紅的肋骨,他們和那個女人一起飛快地將肉在火鍋的滾水裡打了一滾,就撈出來吃掉,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
這下子周邊的人好像一下子都瘋了,他們搬走兩個火鍋,將那個所有人都說好吃的女人扒光了衣服橫放在桌子上,所有人的刀子都刺了上去,那刀子刀鋒特別鋒利,將女人身上雪白的肉都片成一片片的血肉模糊,女人也不知道疼,一邊笑,一邊把自己手裡的刀子隨便在周圍什麼人身上片一下,夠不到火鍋,就直接塞進嘴裡咀嚼,嘴角上流下一竄新鮮的血液。直到有人說女人的眼珠肯定好吃,一刀子剜出了女人的眼珠,其他人片下了女人的鼻子嘴巴,女人臉上的笑容纔看不分明瞭。
就在整個過程中,胖團長一直在不停地片着自己的肉投入我面前的火鍋裡,笑容滿面地邀請我趕快品嚐一下。
空氣中瀰漫這油膩的肉的味道和新鮮的血腥味,雪白的桌巾早已被鮮血染紅,滴在地上形成一大片紅色的印漬,再配合上所有人咀嚼的聲音和瘋狂的笑聲,我再也忍不住了,後退幾步退到了大門處,扶着門就嘔吐了起來,這空氣中的味道,實在太難聞了。而且,這幫瘋狂地吃着自己和別人的人,儘管我見慣了妖怪,也覺得不可思議、毛骨悚然,渾身上下都要被空氣中的氣味薰得沒有力氣了,手腳都發軟了。
“沐原夜大人,您不吃,是不是對我的肉不滿意,那我只能把我的……”胖團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頭顱,一個被熱水滾過的皮膚都有點透明的頭顱,半熟的雙目呈現出詭異的白,好像翻着白眼在看着我一樣,正是胖團長的頭顱。
“吃啊,吃啊……”那個頭顱又往前送了送,被捧在一個人的雙手上,我一擡頭,正看到一個沒有頭的肥胖的身體站在我面前,把自己的頭捧給我吃。
“呃!”那氣味太過猛烈,直衝我口鼻,我更加忍受不住,劇烈地吐了起來,我踉蹌着向後退了幾步,卻不知道怎麼就退到了長條桌區域,這時候,那個最先被人分食的女人已經只剩下了骨頭架子和內臟,肋骨中間的肉都被人片了個乾淨,透出鮮紅的心臟來,那心臟還在胸腔裡面鮮活地跳動,沒有了皮肉的頸椎似乎還在發出“咯咯”的特別滿足的笑聲。
刀刀見骨,那些人鮮紅的半零不落的骨架都扭頭看向場中唯一完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