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覺得造成這種事的這個鬼,你認識?而且還有交情,所以你想過來求情?”我問她。
她點點頭,說:“其實,付剛絕對不是個好東西,白天我告訴你的那些事,絕對沒有誇大,只不過我以爲這世上的男人就沒有不好色的,我之所以敢那樣說付剛,我的老闆,是我覺得,憑我的姿色,想要籠絡你,應該不成問題,可沒想到,原大師你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不過這樣我更沒什麼害怕的了,原大師你肯定也不認同付剛的做法吧,而且他對你們除靈事務所的江小姐還懷有非分之想……”
“你放心,你告訴我這些,我不會跟付剛透露的,我們接的任務是除掉鬼怪……”我打斷了媛媛的話說:“只是這件事的始末,你覺得是什麼人造成的?”
“原大師,你彆着急,聽我從頭跟你說一說。我姓張,叫張媛媛,你別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其實3年前,我真是純潔的不能再純潔了。”張媛媛低下頭,扒拉了一會兒手機,然後將屏幕舉起來給我看,屏幕上是一個站在一片果園裡的俊俏少女,漆黑長直的鞭子,笑的很青澀,雖然能看出目前張媛媛臉部的輪廓來,但給人的感覺就是照片上的人和眼前這個眼角眉梢都帶着風騷的女人不是一個人一樣。
張媛媛將手機拿回去,對着手機屏幕又看了看,嘆了口氣說:“那時候,我是我們村子裡的一枝花,哦,我是農村女孩,可天生的皮膚好,怎麼曬都曬不黑,模樣呢,在我們村子裡也是人人都在誇,那時候村子裡的小夥子整天都跟在我屁股後面,我理都不願意理他們。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可是也有那些大膽的,就將我堵在上學放學的路上,非要跟我表白啊,或者突然親我一下子,我很煩他們,卻沒辦法避免他們的騷擾,漸漸的,我的學習成績就越來越差,到高三的時候,我就沒考上大學。我想,我之所以變成這樣,應該就是跟沒考上大學有關係吧。唉!”
張媛媛嘆了口氣,又繼續向下說。
張媛媛她們家是屬於內陸農村,靠着貧瘠的石頭山,沒有大片大片的平原土地,只能在犄角旮旯裡一點一點地種糧食和菜。幸好山上還是能種果樹的,他們全村都是在山上種蘋果、梨等果樹,可因爲交通不是很方便,這些水果也賣不出好價錢,僅僅維持着他們村人的生活罷了。
既然貧窮、落後,肯定就有些習俗給沿襲了下來,就比如說重男輕女,張媛媛他們那裡都是重男輕女,哪怕生了五個女兒也要生,就是要一個兒子。貧窮的地方,計劃生育政策抓的也不緊,都吃不上飯了,誰還管這個?
張媛媛有兩個姐姐,一個弟弟,到終於有弟弟的時候,張媛媛的媽媽纔算是正式結束了生孩子的生涯。
本來這樣的人家都是隻供男孩子上到高中考大學的,可張媛媛算是個例外,一則因爲張媛媛長得就是漂亮,再一個就是張媛媛從小就很聰明,學習特別好,所以家裡人算是勉強咬牙供她上學,但是也說了,如果不能考上大學,就麻溜地嫁給當地比較有錢的一個收水果的商人,說白了其實就是低價從鄉親們手裡收了水果,然後運出去高價賣掉,那家人家裡有好幾輛大貨車,專門到蘋果梨子成熟的時候把水果運出去。那家人家有個兒子,長得是歪瓜裂棗,又矮又胖,可就是喜歡上張媛媛了,每次見了張媛媛都笑眯眯的,給張媛媛家水果的收價都比別人高一些,張媛媛的父母想着,如果張媛媛沒有考上大學,就好好地跟這家人家多要點彩禮,然後供張媛媛的弟弟上學,考個大學出來。
可張媛媛不願意,漂漂亮亮的一個小姑娘,即便是在貧困的地方,也對愛情有着美好的憧憬啊,再說,村子裡也不是沒有電視,就是天線不怎麼好,有時候從電視裡看到的大城市,就覺得這個世界這麼大,要是不去看看,可就白活了。
所以張媛媛是想考上大學離開那裡的,可是人生不如意總是十之八九的,張媛媛竟然沒有考上大學,這下子父母也不再給她機會了,而是立刻就跟那個收蘋果的人家談婚論嫁起來。張媛媛知道後大哭大鬧了幾次也不好使,就只能揹着人流淚了。
那天張媛媛在果園裡幹完活,一想到回到家裡媽媽又要給她說那家人怎樣怎樣,就特別煩,自己在漫山遍野的果園裡面哭,越哭越覺得委屈,越哭越大聲,到最後幾乎就是嚎啕大哭了。
可哭着哭着,突然有聲音響起:“你怎麼了?”
張媛媛的哭聲一下子被打斷了,她朦朦朧朧地擡起頭來,看到了一個穿着白襯衣,身形瘦削,眉清目秀的小夥子,跟村子裡那些黑不溜秋的男孩似乎差別很大,就感覺這個小夥子站在那裡,就好像書上說的什麼玉樹臨風、芝蘭玉樹一樣,張媛媛當時就愣了,抽抽噎噎地問:“你,你是誰?”
那小夥子沒回答她,而是遞給她一張帶着香味的面巾紙,面巾紙上甚至還有花紋,她愣愣地接過來,不知道這散發着香味的紙實際上是給她擦眼淚的。
“你,多大了?”穿白襯衣的小夥子問。
“我……我19了,你是誰?我以前怎麼在村子裡沒有見過你?”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張媛媛卻非常想跟這個小夥子說話,甚至忘了要大哭了。
“我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我只是到這個村子來採風的,我是一個雜誌社的攝影師。”小夥子拍了拍掛在胸前的相機,張媛媛才注意到那個黑乎乎特別大個的相機,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她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奇怪地想:這麼大的相機,難道照出來的東西就能特別好看嗎?
“不要哭了,有什麼傷心事值得把身體哭壞呢?”小夥子見張媛媛只是拿着紙巾發愣,就主動彎下腰,拿起紙巾給張媛媛擦淚。小夥子那張俊秀的臉離着張媛媛很近,張媛媛甚至都能夠聞到小夥子呼吸中有一種特別好聞的味道,讓她想要深深地呼吸,捨不得離開。
“天色不早了,回家去吧,這可是山上。”小夥子說。
“那,我還能見到你嗎?”
“如果你願意,明天這個時候,我還會出現在這裡。”說完,小夥子轉身就走,白色的襯衣消失在逐漸黑下來的果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