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英玲被擡上警車之後,我也跟着一起來到了醫院。我的手臂進行過了簡單包紮,便忙不迭的來看竇英玲,生怕她再被滅口。
好在竇英玲的傷勢並不嚴重,呂善文也已經交代了手下的警察, 一定要保證竇英玲的安全,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出事了。
“呂局長,我是錢東亮,這是我的軍官證。”錢東亮把自己的證件遞給呂善文,然後又說:“如果需要的話,我會協助你們。”
“錢連長,這次你救了葉醫生,還幫我們抓到了射殺柏副局長的嫌疑人,我代表公安局謝謝你啊。”呂善文在一番道謝之後,對錢東亮說:“現在暫時還沒有必要,我們警方能夠應付得了。如果有需要的時候,我一定打電話給你。”
錢東亮轉而看了我一眼:“葉老弟,咱們倆偶遇也是緣分,等這些麻煩事完了之後,咱們再小酌兩杯。部隊還有事,我要按時歸隊才行。”
他和我們道別,轉身離開了醫院。看到他的所作所爲,讓我忽然想到了古代裡的俠客——了事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等到錢東亮離開,陳夢和姜美麗急匆匆趕來,詢問我的傷勢,還說要順便採訪一下,要把警方抓到竇英玲的事報道出來。
“這可是一個大新聞啊,竇英玲的名頭在漢水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要是我把這件事報道出去,不僅體現你們警察破案神速,而且還能引起轟動,多有新聞價值的一件事啊。”陳夢迫不及待的說道。
蔣婷婷則把陳夢拉到一邊,認真說道:“我們現在只是抓到了竇英玲的人而已,至於竇英玲殺死柏建彪的原因是什麼,她和大先生又有什麼陰謀,我們都還一無所知呢。”
陳夢一聽,就明白了蔣婷婷的意思:“你這是怕我寫出新聞以後,被大先生看到,將你們的行動泄露出去。”
蔣婷婷笑着說道:“也不枉咱們兩個人那麼多年的朋友,我一說,你就明白了。”
“哎,那我豈不是要錯過一次大新聞?再說,已經有人把你們射殺鴿子的事情報道出去了。”陳夢不無遺憾的說。
“你是說,有人報道了我們射殺鴿子的事,哪家媒體啊,我怎麼沒有注意到?”蔣婷婷一臉認真的皺起了眉頭。
我也說道:“是啊,我沒看到哪一家媒體報道這件事啊。”
陳夢不以爲然的笑着說:“那隻能說你們的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告訴你們,作爲我們報社的內部人士,我很負責的說,明天的早報你們就會看到警方射殺鴿子的消息。”
“啊?怎麼會這樣?”蔣婷婷緊張起來。要知道,這種“虐殺動物”的現象要是發生在警察身上,難免會引來社會的非議,影響警察羣體的形象。
“我們的副主編喻鎮明已經寫好了稿子,讓人連夜印刷了。我是想報道一下你們抓住竇英玲的事,以此來轉移公衆的注意力,降低他們對警察的誤解。這下可好,看來連這種機會都沒有了。”陳夢搖頭嘆氣說道。
喻鎮明?這個人我有印象。我記得和陳夢一起在漢水第一家吃飯的時候,有一個很孃的副主編就叫喻鎮明。
這個傢伙到底想要幹什麼,是單純的想要搶眼球,還是另有目的?以前我很少看報紙,心想和我壓根也沒什麼關係,現在看來,我不得不關注一下了。
“我馬上打電話給楊書記,讓楊書記告訴他們報社,不要胡亂報道,我們射殺鴿子是有原因的。”呂善文皺眉說道。
陳夢攤攤手說:“那你們就快點吧,要是再遲一些,恐怕就來不及了。”
呂善文撥通了楊書記的電話,把情況簡單向楊書記做了一番彙報。楊書記指示,讓呂善文帶人先控制住報社,一定不能讓帶有警方負面形象的報紙流入到社會當中去,讓大家產生誤解。
掛上電話,呂善文帶人前往報社,醫院就交給蔣婷婷和其他警察來保證竇英玲的安全。只要竇英玲的身體狀況好起來,就要立即對她進行審問。
“呂局長,射殺鴿子是我的建議,我和你一起去,去見一見這個喻鎮明。”我主動說道。
“嗯,也好。還有陳記者和姜小姐,你們兩個人也一起去吧,說不定還有用到你們的時候。”呂善文仔細想了想,同意我的提議。
陳夢看着我手臂上的槍傷問道:“你的傷勢還沒有好,要不要再多休息一會兒?”
“只是蹭破了一點皮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走吧,咱們要抓緊時間。”我無所謂的說道。
一行人來到報社,我低頭看了看手錶,現在是夜裡一點鐘。再過兩個小時,估計報紙就全部印刷出來了。
我們在陳夢輕車熟路的帶領下,來到了報社。喻鎮明就在辦公室,他似乎一直都沒有離開,就等着快點把報紙印出來,好早一點散發出去。
或許他沒有想到的是,陳夢會帶着我和一幫警察趕到。喻鎮明看到我們徑直闖進來,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還是娘裡娘氣的指着我們說:“你們,你們怎麼來了?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誰讓你們進來的?”
“喻副主編,你把一些不完整的消息刊登在報紙上,這會給警方辦案帶來多大的阻力,你知道嗎?!”呂善文上前一步,厲聲喝道。
聽到呂善文的話,喻鎮明就明白了過來,轉而把目光看向陳夢:“好啊,原來是你去通風報信,出賣了報社……”
面對喻鎮明的指責,陳夢很不爽的說:“哎,喻鎮明,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什麼叫我出賣了報社,你一個人能代表報社嗎?鄒世雄把消息告訴給你,你不分青紅皁白就趕着報道出來,明顯是別有用心!”
喻鎮明到底是做新聞出身,口才不是一般的厲害。他振振有詞的狡辯道:“什麼別有用心?你有證據嗎?法律規定,我們有新聞出版的自由,我們報道的是事實!你們捕殺鴿子,很多人都看到了,用得着我去造謠嗎?”
我冷哼一聲,不以爲然的反駁道:“喻鎮明,不完整的事實也能叫事實嗎?就像一個不完整的男人,能叫男人嗎?”
“你,你罵誰呢你?!你好歹也是一個醫生,怎麼能人身攻擊……”喻鎮明用蘭花指指着我,一臉生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