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話就讓我更加好奇了,這件事怎麼還會牽扯到她姐姐?
“你姐姐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我隨口問道。
接下來女人的回答讓我大吃一驚,她告訴我:“我姐姐叫酆春雨,在你們養心齋的對面開了一個寵物店,名字叫飛羽觀。”
“酆春雨是你姐姐?那你叫什麼名字?”我才反應過來,怪不得當初見酆春雨的時候,我覺得她長得很熟悉,原來是這個女人的姐姐。
女人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我叫酆春雪,是方原集團的一名員工。因爲方原集團拓展了新業務,開始養殖一些寵物鳥,所以我就私自弄了一批寵物鳥,讓姐姐在外面賣。可是沒想到還是被他們發現了,在他們的威逼利誘之下,我吃了一種叫陰陽祛邪靈丹的藥,姐姐的飛羽觀也換了地方,搬到了養心齋對面。”
陰陽祛邪靈丹?這名字聽上去就很古怪,我看不是祛邪,而是中邪纔對。
任念瑤吃了用闊嘴鳥和穿山甲混合而成的藥物,居然就有了遁地的本事;酆春雪在吃了闊嘴鳥和巨松鼠混合的藥物,就能夠像松鼠玩弄鬆子一樣,把石子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他們在殘害野生保護動物的同時,還不忘害人,真是太可惡了!”陳夢把酆春雪的話全部都記了下來,還說要把這件事刊登到報紙上,讓大家看看方原集團到底是什麼嘴臉。
我不得不讓陳夢保持冷靜:“咱們現在還不能和方原集團公開作對,錢胖子的事就是一個教訓。我們現在要處處示弱,讓他們以爲咱們已經不敢和他們爲敵,放鬆警惕,才能找到證據,給他們致命一擊。”
潘蓉也勸說道:“陳記者,方原集團的所作所爲確實讓人憤慨,連我這個旁人都看不下去了。可是,你在漢水市工作那麼多年了,應該知道方原集團的勢力有多大,拋開和方清平的關係不說,只說他是一個上市公司,每年繳納鉅額稅款,我們就難以撼動他。”
陳夢揉了揉腦袋,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害別人,咱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你也不要着急,咱們現在已經掌握了關鍵證據,比如拍下了養殖場裡面的各種野生保護動物,還有酆小姐的口述,這些都是能讓方原集團陷入到被動的證據。”我鼓勵着陳夢,讓她別灰心。
經過這件事,我還想明白了一個問題。不同的野生動物之間進行搭配,研製出來的藥物會有什麼不同的後果——任念瑤的面容衰老,而酆春雪的樣子卻沒有變化,那是因爲前者的藥物當中含有穿山甲,後者的藥物裡面就改成了巨松鼠。
此時,酆春雪又開始頭疼起來,她臉色蒼白的趴在牀上,身體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不行了,我,我快要撐不住了……”
我伸手搭在了她的脈搏上,發現她脈動遲緩。讓她張開嘴巴,看到她舌頭暗紅,舌苔發黃,就明白了她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她的頭疼症狀和方興園的一樣,都是屬於淤血性頭疼,也就是說,她的腦袋以前受到過重擊,血液淤阻經絡,再加上藥物的刺激,造成她頭痛難忍。”我簡單說了一下病因,又給酆春雪來了一個方子:白帽湯。
潘蓉作爲一名西醫,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藥方。她仔細看了看上面的藥材:“白帽頂是什麼中藥,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先不要問這麼多了,回頭再給你解釋。我想你們醫院不一定會有這樣的藥,可以聯繫下其他藥店,現在救人要緊。”我趕緊對她說。
潘蓉急匆匆的走了出去,陳夢把我拉到一邊,認真對我說道:“你可要千萬注意她的安全,要是方原集團的人知道酆春雪在醫院,說不定會殺人滅口。而且,萬一她自己承受不住,很有可能會重蹈任念瑤的覆轍。”
陳夢是擔心她會自殺,不過,這樣的擔心不無道理,任念瑤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我們不能拿她的生命開玩笑。
“你是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麼病,在我們中醫上來說她這是淤血性頭痛,用西醫的說法就是腦腫瘤。”我極爲嚴肅的對陳夢說。
陳夢一聽,頓時大驚失色:“什麼,腦腫瘤?你爲什麼不早說,這種病不是應該立刻動手術嗎?”
我搖搖頭,嘆口氣說:“她的病和普通的腦腫瘤不一樣,因爲她吃下了陰陽祛邪靈丹,這種怪異的毒藥讓她的腦腫瘤再次發生了病變,病情變得極爲複雜,手術的風險也將會大大提高。”
陳夢看着躺在病牀上痛苦的酆春雪,着急說道:“這可怎麼辦,你的那個白帽湯能救她嗎?”
“我也無法肯定,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試一試。”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盡力而爲了。
爲了抑制她的頭痛,我再次拿出銀針,紮在了她的百會,風池和太陽穴上,稍微用力,把她腦中的淤血放出來了一些。
潘蓉要去抓藥煎藥,至少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我只能用鍼灸的方法幫她止痛。
酆春雪的頭疼緩解了不少,我卻不敢大意。我心裡很清楚,這樣的病情就是忽緩忽急,不要看現在頭疼減緩,下一次頭痛再發作的時候,很有可能就是狂風暴雨,令人猝不及防。
蔣婷婷帶着兩名警察走了進來,她看到我和陳夢也在,便詢問了事情的經過。
“這麼說來,你們已經去了養殖場,爲什麼沒有第一時間打電話報警?這樣的話我們可以抓個正着。”蔣婷婷說道。
“就算你們發現他們擅自飼養野生保護動物,也僅僅是端掉了他們的一個窩點。哪怕是花無雪也在場,卻不能證明養殖場一定有個方原集團有關係,充其量你只能說他們聚衆賭博。”我一邊給酆春雪扎針,一邊對蔣婷婷說。
蔣婷婷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深受折磨的酆春雪,也有些氣憤的說:“抓了他們,最起碼可以給他們一點懲罰,讓他們以後收斂着點,不敢胡作非爲。”
我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說:“咱們要麼不出手,一旦出手,就不能讓他們有翻身的機會,明白嗎?”
蔣婷婷想了想,長舒了一口氣:“好吧,是我太過感情用事了。不過,我也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錢胖子被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