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胖子和何丹鳳喝下我配製的兩種湯藥,經過一夜的休息,兩人的血癥已經得到了控制,不再咳血。
此時,陳夢也來到了醫院,除了探望他們之外,她還要採訪我和孫曉燕。
“你們兩個人聯手製服了東極派的惡道人,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一個新聞吧。快講講,你們對付晨陽子的過程。”陳夢笑問道。
我連連擺手,笑了笑說:“真正制服晨陽子的人不是我們,而是一條黑野狗,你要不要採訪它啊?”
陳夢一愣,還有些不相信地看向孫曉燕:“你們這是和我開玩笑吧?一條野狗制服了晨陽子……這說出去有人信嗎?”
孫曉燕也很認真的點點頭說:“承祖哥說的沒錯,要不是小黑,我們兩個人未必是晨陽子的對手。”
我看了眼手錶,轉而對陳夢說:“你要想採訪的話,就直接問曉燕好了,我還要去找一個人。”
正當我打算離開醫院,去找施可卿的時候,孫曉燕突然間倒在了地上,馬上不省人事……
我們完全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剛纔孫曉燕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成了這樣?
衆人在驚慌之下,把孫曉燕擡回到了病房。我也沒有心思去找施可卿,只能留下來陪着孫曉燕。
“曉燕這是咋回事啊,咋還突然就暈過去了?”錢胖子在旁邊很焦急,拿眼來看我。
我也很難確定,只好讓醫院的醫生來檢查。他們最後認定孫曉燕是“狂犬疫苗反應引起神經性癱瘓”,說白了,就是對狂犬疫苗引起的過敏症狀。
醫生還告訴我們:“出現這種病症,也是我們始料未及的。老實說,這樣嚴重的症狀,在臨牀當中非常少見。想要治好的話,沒有其他辦法,只有吃一些激素和維生素之類的藥物,讓她慢慢好起來。”
我聽到他這麼說,早就窩火了。不等我發作,身爲表姐的何丹鳳就已經怒不可遏:“你說什麼?狂犬疫苗是你們給我表妹打的,她現在成了這樣,你們難道沒有責任嗎?!”
醫生爲難的點點頭說:“我們,我們當然是有責任的。您放心,我們會保證給她進行治療。可您着急也沒用,不如想想辦法,該如何讓她儘快康復。”
等到醫院離開,孫曉燕緩緩睜開了眼睛。她有氣無力的問我:“承祖哥,我這是怎麼了。我的血癥不是好了嗎,怎麼還讓我躺在這裡?”
我沒有告訴她真實的病情,畢竟“癱瘓”兩個字確實太嚇人了。我輕描淡寫的對她說:“你只是對狂犬疫苗有些過敏,還要在醫院呆上幾天。”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孫曉燕眨着眼睛問我。
“這……”我被她這麼一問,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繼續掩飾道:“再等等吧,要是你就這樣出院了,大家都不放心啊。”
何丹鳳趕緊接過話來說:“是啊,是啊。曉燕,你就再等幾天。你想吃什麼,姐姐去給你做。”
孫曉燕有些失落的搖搖頭,小聲說道:“算了,我一點胃口都沒有。”
我走出病房,來到醫院門口,拿出一支菸,想着要怎樣才能讓孫曉燕的病好起來。這種情況確實很少見,就連《葉氏祖方譜》當中,也沒有記載。
古代哪裡有什麼狂犬疫苗,就更不會出現狂犬疫苗反應引起神經性癱瘓了。要是整天讓孫曉燕在醫院裡面躺着,大家心裡也會很難受。
我忽然覺得孫曉燕最近特別倒黴,從一開始對付尤家良,患上了經期性風疹,剛好起來,就因爲吃雞肉得了血癥;和晨陽子鬥法,被咬傷了腿;打了狂犬疫苗,竟然還能得上最不常見的“狂犬疫苗反應引起神經性癱瘓”。
要是尋根問底,只能從孫曉燕的命數上找原因了。孫曉燕是純陰之體,會招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髒東西除了冤魂厲鬼之外,還可以是厄運和疾病。
當初離開村子的時候,老孫頭曾頗有深意的讓我照顧好孫曉燕,想必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我正抽菸思考着,一擡頭,赫然看到施可卿就站在馬路對過。我不禁一怔,當即扔了菸頭,跑到了馬路對面。
本以爲施可卿見到我之後會躲開,不曾想她面帶微笑的站在原地。我毫不客氣的問她:“你打賭已經輸了,快告訴我,大公子是誰,他現在在哪裡?”
聽到我的聲音,不遠處的小黑也跑過來,眼神警惕的看着施可卿,在施可卿周圍亂竄。
“葉承祖,你是不是搞錯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恐怕不是找大公子,而是給孫曉燕治病吧?”施可卿看了一眼小黑,又對我說道。
“你知道曉燕得病了?施可卿,你來找我,到底想怎樣?”我皺眉問她。
施可卿神色淡定的說:“很簡單。我打賭輸了,願賭服輸,我無話可說。本來應該把大公子的身份和下落告訴給你,但是……”
她頓了一下,我追問道:“但是什麼?有話就直說。”
“但是我能把孫曉燕的病治好,卻不能把大公子的下落說出來。”施可卿聳了聳肩說:“你可以二選一,要麼讓我把大公子的身份告訴給你,轉身就走,不管孫曉燕的神經性癱瘓;要麼,我把給孫曉燕的病治好,你必須跟我走,別向我打聽大公子。”
這個施可卿拋出這個難題給我,讓我確實有些糾結。大公子一直是我要找的人,可如今爲了孫曉燕,我不得不再向施可卿妥協一次。
“你真能保證治得好曉燕?”我有些懷疑的問她。
“我進了這家醫院,要是孫曉燕好不起來,你完全可以讓警察來抓我。就我一個人,你還不放心嗎?”施可卿說到這裡,話鋒一轉:“何況,除了我之外,估計這世上沒有人能治得好震天幻隱狗的咬傷。”
我咬了咬牙,縱然不甘心,嘴上還是說道:“好,我再信你一次。醜話說在前頭,曉燕平安無事,我會跟你走。倘若孫曉燕有個三長兩短,你會和晨陽子的下場一樣!”
施可卿點點頭,始終臉色淡然,沒有絲毫慌張。她和我一起來到醫院,在給孫曉燕簡單的診斷之後,開出了一個方子。
方子當中有紫河車,炮天雄,山萸肉,菟絲子等滋補腎陽的中藥,我看過之後,有些不大明白,卻沒有問她。
就算我問她,她也未必會告訴我,這種高明的醫術,她豈能輕易對我說?
衆人都沒有見過施可卿,孫曉燕還偷偷問我:“承祖哥,這女人是誰啊,好像她也會看病啊。”
“哦,沒什麼。你安心吃她開出的藥,可能會讓你很快離開醫院。”我勉強笑着說道。
孫曉燕聽說施可卿能治好她的病,一下子來了精神,連連點頭對我說:“我一定會盡快好起來。”
中藥治病沒那麼快,施可卿說一週之內,孫曉燕就能出院。爲了讓我放心,她每天都會來,要是孫曉燕有什麼異常反應,她會第一時間解決。
我想不通施可卿到底想做什麼。晨陽子說她想讓我幫大公子,可施可卿本身醫術就超過了我,還需要我嗎?
一個星期以後,雙河縣的警察們已經把流入到市場當中的有毒雞肉乾全部清除了,患上血癥的病人也得到了治療。當然,孫曉燕的神經性癱瘓也徹底好了起來,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
衆人皆大歡喜,平安度過了這次風波。只是他們沒想到,我答應了施可卿,她治好孫曉燕的病,我就必須跟她走。
爲了不讓衆人擔心,我還假裝無所謂的說:“我想跟施小姐學習一下醫術,要離開幾天。你們打理好養心齋,不用擔心。”
孫曉燕在被施可卿治好病之後,反而對施可卿有了幾分好感,也就沒有多問。吳二秀和錢胖子也看出施可卿醫術高明,認爲我向她學習沒有壞處。
我跟着施可卿來到施家藥鋪,剛走進去,我的後腦勺就傳來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