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風水先生不是別人,正是人稱“自在先生”的耿先生——耿自在。。 更新好快。而這整件事情,也正是由他所遇。
(耿先生:姓耿,號“自在”,名已不詳。因此人‘精’通風水之術,喜好逍遙自在,故人送雅號“自在先生”,以示尊敬。——此乃後話,乃偶由別處打聽所知,在此就不作細述。然此處所述的乃是一段往事,遂在此凡是涉及到耿先生的,均以“耿自在”相稱,以示區分。)
耿自在遠遠尾隨着他二人,擔心一時不慎會被他二人察覺,始終是遠遠地跟着,顯得小心翼翼。
卻見那算命先生尤其謹慎,只要往前走十步,就必會回過頭看上一眼,害得耿自在是東躲**,但好在此處已是龍山腳下,樹木雜草頗多,可供遮掩的地方也還很多。
這算命先生領着厲自衡繞着龍山大約轉了半圈,來到一塊大青石旁邊,左右看了看,只見四周已是樹木叢生,許多不知名的雜草生長的很是茂密,將他們行走的路徑都給遮蓋。身後就是那座龍山,不是很高,稍一擡頭就可看見那山頂上的白‘色’小塔,頂着炫耀的陽光發出耀眼的光芒。
算命先生定了定神,就開口說道:“這個地方很是僻靜,看來是沒有人會來打擾的。”
厲自衡急忙就道:“那先生現在就可以開始了嗎?”
算命先生揮了揮手:“先不急,待胡某稍稍準備一下。”
算命先生說完,就放下手中的幌子,拉開褡褳,先從裡面小心翼翼地掏出來一個龜殼,緊接着又掏出一對紅燭、一頂小香爐、兩柱短香,隨後將這些都一一擺在了那塊大青石上。
到了這裡,算命先生頓了片刻,又極其小心地從褡褳中掏出一面青銅古鏡來。算命先生將銅鏡小心翼翼地擺放在大青石上,最後從褡褳中取出四枚很是古舊的銅符出來。
厲自衡看到這裡,當真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就問道:“先生,我往常看卦師算卦,一般都是用三枚銅錢什麼的,你怎麼算個卦‘弄’這麼麻煩?”
算命先生淡淡一笑:“你說的不錯,這平時算卦用三枚銅錢是夠了,但那僅僅是算,而胡某這次卜卦,乃是問天,自然是和平時大不相同,你不必奇怪。”
厲自衡聽到這裡,歎服了一聲,就愈加信服眼前的這個算命先生了。
再說這耿自在遠遠地躲在一棵大樹後面觀瞧,見這算命先生算卦是和別人不太一樣,心中就愈加地好奇了,沉住了氣,就想將後面的事兒給瞧個明白,瞧瞧這個天機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回事兒,如何的就不能泄‘露’?想到這,這耿自在就躲在樹後,大氣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觀瞧着。
只見那算命先生望了望天,然後將那一對紅燭給點燃,分別擺放在青石的兩側,之後將那香爐擺放在紅燭中間,點燃短香,恭恭敬敬地朝天拜了三拜,隨後吩咐厲自衡也同樣照做。
算命先生算了算時辰,不知就從哪取出一個支架立於香爐前,再將那龜殼小心翼翼地直立着擺放在支架上。龜殼上刻的是先天八卦之圖,按照着上乾下坤的方位立在支架上,可見龜殼上面有些許細小的孔‘洞’,有幾條龜裂的痕跡順着孔‘洞’蔓延開來,一看就是古物。
緊接着算命先生取來銅鏡,翻到背面,只見這銅鏡背面各有四個銅匭,算命先生按照一定的順序將那四枚銅符分別嵌入銅鏡背面的四個銅匭中。隨後算命先生按照一定的角度擺放好銅鏡,讓它正對着龜殼。
那四個銅匭正中是一個卦眼,算命先生取來一根紅燭,將燭火緩緩靠近那卦眼之中,燭光恰巧就從卦眼的窟窿中透了過去,形成一道光線映照在鏡面背部。銅鏡中空,受到燭光的照‘射’積聚熱量,慢慢的,就見那鏡面竟緩緩泛起隱隱的光亮來。
厲自衡看到現在已是目瞪口呆,驚訝不已,忍不住竟驚呼起來。
此時算命先生全神貫注,完全不理會厲自衡的驚呼。他見鏡面上已有了光亮,知道卦象快成,更是不敢大意,極其小心地參照天干、地支,以及甲子時辰等等,來轉動古鏡背面可以活動的一圈機數和那四個銅符。
緊接着煞是奇特的一幕顯現了,就見那鏡面上泛着的光亮忽地集中成一束,隨後那束淡淡的光線就投在了龜殼上的一個古老圖形中。
此時雖是白天,但那大青石的所在卻是一處遮‘陰’之地,饒是那道光束雖不強烈,但也隱約可見投‘射’到的古老圖形乃是“艮”卦。
算命先生見卦象顯現,乃是一個“艮”卦,默然良久之後,又再次參照天干、地支,以及甲子時辰等等來轉動銅符和鏡背的那圈機數,緊接着光束散開又再次匯聚成一束,投在了龜殼的“坤”卦上。
厲自衡看到現在,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驚奇,連忙問道:“先生,先生,卦象顯現了,乃是‘艮’卦和‘坤’卦,此卦何解,此卦何解?”
算命先生見卦象顯現,也不理會厲自衡,只在口中默默唸道:“艮爲山,與龍山暗合;坤爲地,與此地暗合,此乃地上有山之意,與此處境界甚是相合。再者艮爲冬‘春’間,時令不符,陽時不可用,乃東北之向;而坤爲夏秋間,正合此時,乃‘陰’時天‘門’‘洞’開,而西南之向不可取也。”
算命先生默默唸叨,而一旁的厲自衡根本一句都聽不懂,不由得催促道:“先生,快和我說說啊,我都急死了。”
算命先生這纔回過神來,微微笑道:“卦象已現,胡某心中已有數,你不必心急。”
厲自衡哪能不心急呢:“那先生就快說說這卦象上到底呈現的是啥意思?這龍脈是真是假啊?”
算命先生淡淡道:“卦象上並沒有呈現出龍脈的真假,只不過……”
“啊——?搞了半天你這是在瞎忙活!!”算命先生還沒有說完,這厲自衡就大叫了起來。
“你且聽胡某把話說完。”算命先生皺了皺眉頭,顯是被厲自衡打斷話頭感到極爲不悅,“這卦象上雖沒有呈現出龍脈的真假,但它告訴了胡某準確的方位和時間,只要沿着這兩條因素,就一定能探尋出龍脈的真假。”
“那先生怎麼不早說?”厲自衡急忙說道,“那先生快快告訴我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能尋找出龍脈的真假?”
算命先生愣了愣,心道怎麼就是我不早說了?還不是你將我的話頭給打斷了!但緊接着算命先生搖搖頭,也不和厲自衡這種人計較,只是苦笑道:“卦象上顯示的,艮乃東北之向,坤乃‘陰’時。又一層解釋,即艮爲龍山,乃龍山的東北之向;坤爲地,乃此地的‘陰’時。這麼地說吧,只要知曉這兩者之間的含義,探尋出龍脈的真假是遲早的事!”
厲自衡聽得連連點頭,隨即問道:“東北之向我是知曉,但何爲‘陰’時?我們什麼時候來這裡查找呢?”
算命先生一面收拾東西,一面說道:“‘陰’時就是夜晚之時。這麼地,你於今晚九時在此地候我,到時我自會帶你前去找尋,而今胡某得先行回去準備一番,待到今夜九時我們在此地相見。”說罷與厲自衡道了別,就往來路方向走去。
厲自衡與算命先生道別之後,一直是愣在當場,也‘弄’不明白這算命先生所說是真是假,就琢磨着莫不是這算命先生卜卦卜不出來,便找了這麼個藉口匆匆離去……?
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厲自衡‘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腦袋,索‘性’不再‘亂’想,心說待到今晚九時再來此地,不就即可見了分曉?想到這裡,厲自衡甩了甩胳膊,也朝着來路方向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