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重新爬上大坑,朝着對面望去,黑洞洞的一片。
這裡或許再不能稱之爲巖洞,應當是礦洞。就見這礦洞的深處,黑乎乎一片,那黑暗深處又存在着什麼?
我放下心中所有疑惑,繞着大坑的邊緣朝那深處走去,或許那深處會有什麼線索。
當我的身體盡數沒入黑暗,又打着手電走了十來步之後,便再也不能前進,擋在我面前的,竟是一堵牆,一堵被混凝土澆築而成的鋼筋石牆。
我繞着這堵牆走了兩遍,沒有找到絲毫突破口,那堵牆的後面是什麼?爲什麼要用混凝土澆築一堵牆將它堵住?
直到我繞到第三遍的時候,我發現在左邊的牆角處,似乎有一處洞口,用着亂石堆砌封堵,可能是因爲年代久遠,已經快要坍塌。
那個洞口並不很大,我用一些石頭亂砸一通,就將那封堵洞口的亂石堆給砸倒一些,用勁扒拉幾下,亂石堆紛然倒塌,洞口盡然顯現眼前。
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鑽了進去。一進洞就感到裡面一股怪味,直衝鼻腔,差點將我薰暈過去。我皺着眉頭細細聞了一下,那股子怪味,有點黴味,好像還有股很濃的腐臭味。
剛想到腐臭味,我就隨着手電的光亮,突然看到一個白花花的骷髏頭,雖說我經歷了這麼多,心中早應見怪不怪,但還是不免倒抽一口涼氣。
按耐住心中的悚然,我上下移動着手電,細細打量起那個骷髏頭的地方。就見那不僅僅只一個骷髏頭,而是一具骨架,斜倚在這個不是很大的石洞的牆壁上。不知是我手電光的原因還是什麼,我發現那具骨架,並不是那種毛骨森森的森白色,而是一種暗黃。
我膽子似乎有所變大,慢慢湊近了一些,發現那具骨架上,有着深深的腐蝕痕跡,就像在硫酸中泡過。骨架的旁邊們還有一些衣物的痕跡,都已腐爛得散落一旁,根本就包裹不住這具骷髏骨架,但我隱約還是辨得,這衣物的樣式,似乎是一件長衫的樣式。
枯骨的旁邊還有一條發黃發白的布袋,已經腐朽得不成樣子,依就如此,我看着這個布袋,總覺得它好像是那種搭在肩上的一種布袋,叫做什麼褡褳的。
看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來什麼,這具,這具骷髏骨的身旁物,怎麼這麼像耿自在口中所說的算命先生……?
爲了證實心中所想,我不禁湊到近前,頂着那股子惡臭,仔細在那具枯骨中翻找起來,希望可以找到些證明此具骷髏身份的物件來。
撥弄了一陣,卻毫無發現,正當我準備放棄時,我卻吃驚地發現,那具骷髏的骨骼,有多處被折斷的痕跡,單憑這個還不足以令我吃驚,令我吃驚的是,這些骨折就像是一個人被極大的外力擠壓所致。如果說的更形象一點,就是一個七尺男兒,硬生生被外力擠壓成武大郎的那種體型,那種骨骼的折斷疊合,就是這種造型。
化屍粉,毀屍滅跡?——結合種種線索,我得出來這樣一個結論,但令我詫異的是殺人也用不着這樣吧,這麼殘忍,難道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我想起胡娜之前對我說過的,算命先生讓厲自衡等人開挖這處龍脈的目的,是想尋找出藏在這裡的一方匣子,難道是說,這算命先生被殺是因爲的這一方匣子?難道這一方匣子裡面隱藏着什麼,是厲自衡也想得到的?還是因爲怕他泄露這龍脈的秘密,纔將他殺了滅口?可我又想想,應該不是,這龍脈的秘密都是算命先生告訴他們的,他們沒必要這樣,看來還是爲的那一方匣子,那究竟是個什麼匣子,能讓厲自衡將那算命先生給殺了?
可話又說回來,既然厲自衡能爲那一方匣子而殺了算命先生,那也可能爲了守住這龍脈的秘密而殺了那些開採礦脈的工人。或許之前在巖洞兩側看到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石洞,就是修鑿出來給那些工人們居住的,爲的就是隔絕他們與外界的聯繫,一旦利用完他們,可能個個難以活命,畢竟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一想到此,就彷彿這裡埋藏着無數冤魂,我不禁一哆嗦,寒毛倒豎!
正當這個時候,我突然感到後背衣領一緊,整個人竟憑空懸浮起來,詫異之時我猛一下回過神來——我似乎是被人給抓着衣領提了起來!
我大驚失色,還沒徹底反應過來究竟是怎一回事,就感到那股大力將我重重一拋,一下就將我給摔到洞外去了。
我重重地摔倒在地,眼冒金星,好半天才睜開眼睛,就見眼前隱隱約約幾個模糊的身影,看不真切。隨後不知是其中某一人動了什麼,又聽頭頂“啵”的一聲,強烈的光亮便從頂上傳來,我根本沒什麼準備,被刺得雙眼發脹,但強烈的恐懼,又令我不由地拼命睜大雙眼,死命地盯着前面看。
好半天眼前的白芒才漸漸消退,我的雙眼恢復視力,我看到了四個人——那是四名極其強壯的壯漢,那種體型,就好似俄羅斯大力士的那種,全身肌肉虯結。
面前的這四個壯漢平均身高都在一米九左右,面目兇惡,我平時雖然也喜好鍛鍊身體,肌肉線條也還不錯,但往他們面前一晾,那就顯得小巫見大巫了,那種被震撼感,就猶如泰山壓頂一般,額頭不由冷汗直冒。
四名壯漢呈合圍之勢,漸漸朝我逼攏過來。難道就這麼完了?要知道在這四個人面前,我就猶如像是小雞子似的,哪有什麼還手的餘地?
有一時間我心慌得一片空白,但霎時我就回過神來,眼角瞟到掉落一旁的匕首,心裡想着先拿到匕首,再突破出一個缺口,逃出去再說。
想到這我急忙往匕首處伸手撲去,哪知其中一名壯漢身手極快,不,應該說是伸腿極快,一腳就將我的匕首給踢飛了。
我傻眼了,怔怔地看着那四個凶神惡煞,出於本能地發出聲來:“你…你們想幹啥?”
其中一名光頭壯漢冷冷一笑,說道:“幹啥?難道你看不出來?”說完做了一個聳肩的動作,頓時全身骨節處啪啪作響。
好強悍!我心中徹底冷了,那種絕對優勢上的強悍壓力,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那絕不是我可以應付得了的一種強大力量。
“你…你們是什麼人?是古廠長派你們來的,還是那個老太婆?”我抵擋不住那股壓力的侵襲,忍不住再次以提問緩解這股壓力。
那四個人似乎覺得自己說的話太多了,竟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再不答話——雖然僅只有那個光頭壯漢應了我一句話,可是如他們這般的冷酷殺手,一句話難道不也嫌多嗎?
我突然意識到,真正的厲害,並不只是言語上有多兇狠,而是來自對方身體上的那股無形氣勢。現在他們的身上就有那股氣勢,我可能,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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