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麼?”林斯燕十分不解。
“我也不知道叫怎麼,我媽媽叫它白葵花,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這麼叫的。”鄭書豪說。
“白葵花?”林斯燕更加疑惑不解了。
“是這樣的,這種白葵花,非常的特別,它的枝葉和花果上,不知道含有怎麼東西,放到水裡,用手一搓,就能搓出泡沫來,可以用來洗衣服也可以用來洗頭洗澡,嫩芽還可以炒來吃。”鄭書豪說到。
“那真是太好了,我去弄些來洗頭。”林斯燕一聽鄭書豪的話,臉上立即高興起來了。
“不行,你別動,我去弄些來。”鄭書豪說着,人想站起來卻又忽然想到剛纔林斯燕是那麼的虛弱,於是問道:“你能坐得穩嗎?”
林斯燕這纔想到自己沒有力,她有些沮喪的說:“可能不行,我總覺得身體有些虛浮。”
這話倒是真的,林斯燕的確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太好。
鄭書豪把林斯燕抱到了池子邊,讓她坐在一塊石頭上,那裡,水只抱到坐着的林斯燕小腹,林斯燕還可以仰臥到池子邊的石頭上。
“躺好別動,我去弄些白葵花來幫你洗頭。”鄭書豪對林斯燕說。
點了點頭,林斯燕老老實實的仰躺在池子邊的草地上不動了。
從水裡出來,鄭書豪向那一片白葵花走去,不到半分鐘就摘了一大把的白葵花,走回林斯燕的身邊。
“香嗎?”鄭書豪把手裡的白葵花放到林斯燕的鼻子前,笑着問道。
“香。”從小河裡出來到現在,鄭書豪第一次看到林斯燕笑了一下,只是她的臉上到處都是污漬,這笑也不怎麼好看。
“喜歡就好。”鄭書豪說:“我這就給你洗頭髮。”
“先洗臉洗衣服吧,剛纔你幫我洗了一下頭了,雖然還不乾淨,但現在頭上不是特別的難受了,難受的是身上和臉上。”林斯燕說,說完之後,臉上立即就紅了。
雖然自己還是一個小女孩,但不知道從怎麼時候開始,林斯燕就開始會臉紅,現在在鄭書豪的面前說這些,就更臉紅了,但她又不得不說,她從小就特別愛乾淨,現在身上這麼髒,她感覺自己就像被別人在身上劃刀子一樣的難受。
鄭書豪猶豫了半分鐘,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眼睛在池子上掃過一圈之後,鄭書豪彎下腰,把林斯燕從水裡抱了起來,走到了另一個地方。
林斯燕看到鄭書豪把自己抱到了池子的出水口處,那地方,水有五六尺寬,不到半尺深,水下全是雞蛋一樣大的鵝卵石,水流得很快,再向前五六尺,就是小河的河堤了。
也只有這樣的地方,從林斯燕身上洗去的髒東西,纔會快速的被沖走。
鄭書豪把林斯燕放到水邊,準備給林斯燕洗臉時,林斯燕的臉上皺了一下。
“怎麼啦?”鄭書豪看到林斯燕的表情了,嘴裡關切的問到。
“剛纔沒感覺怎麼,現在感覺身上好難受,你還是把我放到水裡去吧,那樣可能會舒服些。”林斯燕說着,臉上更加痛苦了。
鄭書豪想了想,把手伸到林斯燕的衣襬處,在滑滑膩膩的污漬中,摸到了一顆扭扣,打開,再摸又摸到了另一隻扭扣,再解開……
終於把林斯燕身上的衣服和長裙解下來了,林斯燕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一眼,除了看到一身的噁心東西,平時那些白靜的肌膚一點也沒有看到,不由的立即哭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噁心死了。”林斯燕一邊哭泣一邊喊。
“林斯燕,你安靜些,你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很幸運了,你應該堅強起來,不應該哭。”鄭書豪一邊彎腰把林斯燕抱到水裡一邊說。
“謝謝你救了我,我不哭了。”林斯燕說着,努力的把自己的嘴閉上,還真的沒有再哭了。
林斯燕身上的那些髒東西,又髒又滑,油膩膩的,鄭書豪費了很大的勁,才把林斯燕弄到水裡。用一塊石頭把林斯燕的後腦墊起來,讓她的臉露在流水的上面。
走到了池子邊上,鄭書豪拾起了一些白葵花的葉子和花,放在手心裡揉搓了一下。
不但有泡沫出來了,白葵花的葉子和花,還也變得柔軟起來了。
走到水裡,鄭書豪用手裡的白葵花在林斯燕的身上一抹,那些污漬立即被除去,和林斯燕身上的流水一起,流到小河裡不見了。
折騰了好久,鄭書豪才把林斯燕的全身上下和一張小臉洗得乾乾淨淨。
“真乾淨,還有一股花香味。”林斯燕把一隻手臂放到鼻子前聞了一下,開心的說着,臉上還綻放出一縷迷人的笑。
“你笑起來的時候真好看。”鄭書豪說着,心裡忽然又愣了一下。
剛纔林斯燕的臉上到處是髒東西,沒法看清她的臉,現在鄭書豪能看清林斯燕的臉時,一個奇怪的感覺再一次在鄭書豪的心裡升了起來:這個林斯燕,看上去的確很臉熟,但鄭書豪還是說不清在哪裡見過她!
到底是什麼回事?中午在江邊救起一男一女,鄭書豪感覺到那女的臉熟,現在救起林斯燕時,又覺得林斯燕眼熟,卻又同樣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林斯燕,鄭書豪開始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有些問題了。
現在不是去想那些事的時候,那些奇怪的念頭在鄭書豪的腦海裡一閃之後,就被他扔到了九宵雲外去了。
“先洗頭髮。”鄭書豪想把林斯燕抱到草地上,接着幫她洗衣服時,林斯燕卻這樣說了,這也難怪,林斯燕的那一頭長髮沒有洗乾淨,她每吸一口氣都能聞到氣味。
鄭書豪點了點頭,他抓起一把白葵花草,再次背起林斯燕,走到池子裡,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估計還算準確,鄭書豪在石頭上坐下來時,池子裡的水,剛好沒到他的肩頭。
林斯燕乖巧的從後背滑了過來,雙腿分開,面對面的坐到了鄭書豪的腿上,雙手池子裡的水,沒到她的腋下。
在這麼深的水裡洗林斯燕的長髮,變得方便了許多。
還沒開始洗,又累又困的林斯燕,眼睛就閉到了一起,人差點倒到了水裡,她嚇了一大跳,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再忍一下。”鄭書豪一邊說着,一邊加快動作給林斯燕洗頭髮……
終於洗完了,鄭書豪把林斯燕背到池子邊上,摘了一抱白葵花,鋪在地上,讓林斯燕睡到白葵花上。
鄭書豪人還沒走開,就聽到一陣均勻的呼吸聲傳了過來,他一看林斯燕的臉,發現林斯燕已經安靜的睡着了。
聽到林斯燕入睡後呼吸勻稱,鄭書豪一顆心纔算放下了:看來林斯燕沒有怎麼大問題,最起碼身上沒有怎麼疼痛和不舒服的感覺,不然她不會這樣快就睡着了……
拿着林斯燕的衣服到水裡去洗時,鄭書豪很費了一些力氣:林斯燕的衣服上,沾滿了污垢,一件薄衣服,比棉大衣還重……
“大爺,這附近有醫院嗎?我姐姐病了,病得很重。”把衣服洗好擰乾,替林斯燕穿到身上,鄭書豪立即背起了還在沉睡不醒的林斯燕走上河堤,他看到一大片農田的對面有燈光,立即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過去,走到燈光下時,看到了一個小商店,在一個小村子的盡頭,一個老頭子正坐在商店中閒坐,於是上前這樣問道。
忽然看到鄭書豪揹着一個長髮披肩的女子出現在自己的商店前,老頭子嚇了一大跳,加上鄭書豪和林斯燕身上全都是溼漉漉的,衣襬上還滴着水,更讓老頭嚇出了一身汗。
鄭書豪走過來的地方,不但沒有人家,十多年前還有好幾個學生同時掉落到小河裡被淹死了,村裡的人經常會看到一些奇怪的影子從小河邊走來,所以老頭心裡會害怕。
“你們是誰?從哪裡來的?想要幹怎麼?”老頭子壯了壯膽之後,才大聲的問了一大串問題,藉以壯膽,只是他的聲音哆嗦得厲害,鄭書豪隔着櫃檯都聽到了。
“大爺,我是城裡人,下午和姐姐到小河邊來玩,沒想到玩着玩着就迷路了。我姐姐一着急,又生起病來,剛纔我揹她出來時,掉到了水裡,差點就沒有命……”鄭書豪看到老頭害怕,就沒敢說自己是被下水道衝到小河裡來,那樣會把老頭嚇個半死,只是隨口編了一個沒有惡意的小謊。
老人聽了鄭書豪的話,看着鄭書豪充滿雛氣的臉,終於相信了鄭書豪所說的話了,人從櫃檯裡跑出來,看到鄭書豪背上的林斯燕雙眼緊閉,立即就着急了:“全身這麼溼,眼睛一直在眯着,這閨女病得不輕吧?這裡是信城七區,區醫院離這裡有五里地呢,我家有三輪車,不如我送你們到醫院去吧!這救人如救火,耽擱不得……”
老人說着,還真跑到小商店的後面去推出一部三輪車來,又大聲的叫來了一箇中年人,幫着看店,這才坐到三輪車的駕駛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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