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蹊蹺。”金石聖手突然****話來,面色凝重地說道:“先生不是那麼沒有自制力的人,尤其是先生現在已經突破了太清功第六重的心法,對於心志的控制力不應該那麼差!事關重大,碧玉,你也別怪我這老頭口無遮攔。先生和碧玉可以說是心心相印、相知相許的一對情侶,在這一路上兩人同宿而眠、同車而行。而且連我老頭都看得出來,碧玉的嬌媚絕對不是那個小丫頭所能比的。但直到今天,先生對碧玉始終以禮相待,可想而知,先生的自制力是何等的驚人。呵呵,碧玉,別怪我老頭胡說,換作是我老頭,我都不能保證我能做到這一點!所以我才覺得奇怪,那個叫倩兒的小丫頭比碧玉的魅力還大嗎?能讓先生這麼失去理智?我不相信!”
王興國聽完這話,突然說道:“我也覺得很奇怪的,當時毫無先兆的。我將倩兒從水中救出來之後,他突然就抱住了我,當時我就覺得慾火焚身,不能自已,有一種想要發泄的衝動。”
凌天峰猛然站起身來,面露煞色的對金石聖手問道:“老哥的意思是說,那個小丫頭有問題?小丫頭下了藥?”
金石聖手點了點頭,說道:“我想我的估計應該沒有錯的,先生,以你的醫術水平,應該能感覺出來是不是藥物在作怪呀?”
王興國臉上騰的漲得通紅,尷尬的說道:“我,我對此道並沒有研究。但我想,應該是這樣的。”
金石聖手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先生着了道,應該是如此了。要想將事情徹底搞明白,還是要審問一下那個小丫頭。如果真的是她做的,那麼事情可就麻煩了,她這麼做的目的何在,我們可要好好地問清楚了,不排除她是與我們作對的那個組織派來的。”
凌天峰怒道:“可惡!讓我女兒受這麼大的委屈,十有是那個神秘的組織派來的。不管她了,把她抓進來審問一下就什麼都明白了!”
王興國一驚,急忙說道:“如果她真是對方派來的,那她現在肯定已經逃跑了,要抓她還是要抓緊時間,不過估計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她不會那麼傻等着我們去抓她的。”
衆人幡然醒悟,急忙起身一起向高碧玉的房間趕去。王興國搶先一步推開房門衝進屋內,卻突然定立在那裡。
倩兒正怯怯的立在牀前,雙手緊張的擺弄着胸前的衣襟,哭得紅腫的雙眼正在驚恐的望着闖進來的衆人。
衆人一下就都愣住了,饒是象金石聖手、凌天峰這樣的江湖行家,也被搞得手足無措,在大家本來都以爲倩兒已經跑掉的時候,卻沒想到她居然好好地站在衆人的面前,一時間,房間內居然誰也說不出話來了。
看到衆人都站在門口望着自己,倩兒更加驚恐,急忙跑前幾步跪倒在王興國面前,顫聲哭泣道:“倩兒一時做錯了事情,冒犯了公子,自知罪該萬死,請公子責罰。”
衆人大感意外,怪異的眼神對望了幾眼,凌天峰喝道:“小丫頭,別這麼假惺惺的!你的伎倆瞞不了我們的,實在是可惡!讓菲兒那麼傷心。說吧!你只要老實交待,我們不會爲難你的。”
倩兒擡起頭來,驚恐的眼神望了凌天峰一眼,突然放聲大哭,叫道:“倩兒只是心儀公子,作了不該做的事情,自知罪該萬死,但這位大爺要倩兒交待什麼呀!倩兒實在是不知呀!”說完,對着王興國連連的叩頭,殷紅的鮮血從她那粉嫩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凌天峰無奈的和金石聖手對望了一眼,將目光投向了王興國。
王興國硬着頭皮說道:“好了倩兒,你不要哭了,你起來,我要問你幾個問題。”
倩兒擡起頭,額頭的鮮血順着臉龐流了下來,恐懼中帶着幽怨的目光望着王興國,抽泣着說道:“倩兒不敢,公子沒有原諒倩兒之前倩兒不敢起身。”
看着倩兒那滿是鮮血混和着淚水的臉、那驚恐的眼神,還有那瑟瑟顫抖的身軀,王興國憤怒之中不禁又有些不忍,回頭對小玉說道:“小玉,去打一盆水來給她擦擦臉,還有,把我的藥箱拿來,給她額頭上包紮一下,等她平靜下來了我再問她。”
小玉應聲出去了,衆人無奈的對望着,誰都不忍心對眼前這個可憐的小姑娘狠心斥責了。雖然她可能是對手派來的奸細,但看着她種嬌柔而又可憐的模樣,即使如凌天峰這般對敵人心硬如鐵的人,卻也狠不下心腸來了。
昏暗的燭光在夜風中搖曳着,燭心不時爆裂出幾點耀眼的火花,照得衆人臉上忽明忽暗、陰晴不定,房間內或坐活立的衆人都沉默無語,只有跪在地上的倩兒間歇地發出一兩聲輕輕的抽泣聲,房間外面的泉水丁冬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中,給這沉悶的氣氛中增加了少許的活意。
倩兒頭纏紗布跪伏在地上,腦袋緊緊地貼在地面上,身軀隨着抽泣微微顫抖着,顯得那麼無助,那麼楚楚可憐,幾個人都那麼無奈的對望着不願打破眼前的沉寂。
凌天峰夫婦和金石聖手都是成名多年的武林前輩,對於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下手實在是有份,尤其是剛纔凌天峰探查了一下倩兒居然絲毫不懂武功;高碧玉心中對於倩兒則是可憐大於憎恨,王興國心中則是迷惘一片,本來心就很軟的他看到這個樣子就更下不了狠心了。
良久,王興國嘆了一口氣,對小玉吩咐道:“小玉,你把她押送到馬雨剛那裡,讓馬雨剛審問她吧。”
小玉答應了一聲,走到倩兒面前將她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