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王興國終於忍受不住想要上下其手對凌菲行動時,凌菲的眼睛突然睜開了,這讓王興國頓時尷尬不已,不過凌菲好像沒有任何責怪他的意思,她只是將腦袋擡起來,轉過頭去望着遙遠的下游江面,眼睛中閃爍着警惕的光芒。
王興國嚇了一跳,同時意識到凌菲可能聽到了什麼可以的聲音,自己的內力相差太遠,所以至今還沒有聽出異常,但既然然讓凌菲這麼在意,那麼未知的威脅可能不小,所以,他也急忙站起身來,緊緊盯着上游江面,試圖能看出點什麼。
慢慢的,王興國日漸敏銳的耳朵裡也開始能聽到一些什麼了,那是船槳划船的聲音。照理說在這松江江面上出現一艘船並不是什麼大事情,但是漁民的習慣都是在太陽落山之前將船靠岸的,天黑之後任何船隻都不願意出航,這不僅是爲了行船安全的考慮,也是一個長期固定下來的習慣。所以,眼前這慢慢靠近的划船聲才能引起凌菲的警惕,來人不是有什麼天大的急事,就是不懷好意了。
漸漸的,王興國已經能夠看清楚來船的黑影了,這是一艘窄長的快船,在松江上這種船非常少見,因爲這種船除了速度非常快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作用,當貨船裝不了很多的貨物,當漁船又嫌太大,當客船更不行了,船體狹窄,沒有人願意做這種船,所以,這種船廠被用於官兵水軍之間傳遞消息或偵查消息,但眼前,這月光皎潔的夜晚,這艘船出現的就太奇怪了。
凌菲衝着王興國看了看,對他輕輕地說道:“你在這裡不要動,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半夜三更的行船,換船的聲音又刻意得非常輕柔,說他對我們沒有惡意誰也不相信,你不要過去,我一個人就足夠了。”說完,她騰身而起便遠遠的消失在王興國的視線中了。
“不要擔心她,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太平常了。”凌天峰的聲音突然從王興國的身後響起,王興國急忙轉身,喜道:“師傅,你怎麼……”
“噓……”凌天峰急忙示意,小聲說道:“田兒剛剛睡着了,不要驚動了他,剛纔的聲音我早就聽到了,有瓏兒在,一切都不用擔心的。”凌天峰此刻的表情就像一個慈祥的父親,在提到鄧田的時候充滿了慈愛,讓王興國又羨慕又妒嫉。
前方那條船越來越近了,划船的聲音也越來越明顯了,並且,船的方向也改變了,窄長的船頭很明顯的衝着他們來了,看來,他們不是想靠岸,就是想要對王興國這三條大船不利了,此時,船上的人已經能很明顯的看得清楚了,那是三十多條彪形大漢,在這陰風吹拂的江面上個個都光着膀子,身上露出虯若盤根的肌肉,全身大汗淋漓的在全力划動着手中的長漿。
不大工夫,快船便靠到了王興國所在的那條大船的旁邊,隨着一個人低沉的喝叫,划船的漢子齊齊的將手中的漿向前一劃動,快船在江面上嘎然而止,隨之,兩隻巨大的鐵錨被拋入了江中。
隨着一切完畢,船上的衆人一起從身後抽出長刀、長槍等兵器,望着前面的大船就要往上跳,看來,王興國他們碰到了一夥倒了八輩子黴的水盜。
李哲思這一段時間真的很倒黴,非常倒黴,作爲半山湖最大的水盜團伙的首領,每天煩心的事情實在是不少,如果再加上走黴運的話,那就更讓人受不了了。先是前幾天,本來已經已經捕獲了一隊商船,而且這一隊商船的規模還不小,如果能夠將貨物順利的搶回去,估計半年不用開張都可以了,但他卻沒想到,船上押運的人手點子那麼硬,剛一交手自己就損失了十多個兄弟,要不是自己見機得快,及時的下令撤退,估計自己帶的這幫兄弟可全就要完了。
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反正自從洪水退下去之後,他的生意就沒有順過,所劫的商船上十有都有硬點子,他真的想不通,半山湖的商隊裡面怎麼會有這麼多高手呢?難道被洪水這麼一衝,那些武林門派的高手們都被衝窮了,以至於不得不靠押運商船來掙生活費?打死他都不能相信啊,可事實擺在他的面前,除了這個原因又是爲什麼呢?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麼難嗎?做個強盜容易嗎?擔驚受怕的。
由於很長時間搶不到東西了,自己的弟兄們都已經怨聲載道了,在這麼下去估計連連吃飯都成問題了,半山湖裡既然這麼不走運,那乾脆就到別的地方去碰一碰,松江是通往皇城的必經的水路,官員和富商來來往往的不會少的,不如就到哪裡去碰碰運氣吧。
王東是那種想幹就乾的人,既然有了這個想法,他馬上就帶領全島的兄弟們傾巢出動了,這不正逛遊着呢,上游打探消息的兄弟回報了,說是有三艘大船正順流而下,目前正停泊在順城碼頭。李哲思一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就心花怒放了,三艘大船,除了船上的貨物和船工之外,根本就裝不了多少人,況且自己只是在半山湖中遇到過高手,總不成連皇城來的船上也有那麼多高手吧,要是真那樣的話,自己還不如一頭撞死好了,人不能總這麼倒黴吧。
爲了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李哲思特地帶上了島上身手最好的三十五名好手乘坐唯一的一艘特製的快船逆流而上,準備幹一次漂漂亮亮的活,這一路上還真挺順利,頂着涼風、留着臭汗,快船劃過水面急速的向上遊駛去,不大工夫就看見了碼頭上的那三艘大船,在旁邊小漁船的襯托下顯得尤其的大。李哲思一邊強忍住心中的興奮,一邊指揮弟兄們悄悄地將船靠上去,最後他們終於在最外側的那艘船邊拋錨停船,按照老規矩,李哲思抽出身上的長劍正要帶領兄弟們望船上跳那,卻讓他看見了一個人,頓時,他有了一頭撞死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