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之後,那幾個兄弟就多方打聽,但還是沒有曹將軍的下落,考慮到將軍是到島上公幹,很可能會到兵營去,於是他們幾個又千辛萬苦的闖到兵營。您或許不知道,由於長年躲避官兵的追捕,使得我們被迫在島上的官兵裡面安插了自己的內線,這一次,這些內線總算髮揮了他們的作用。據他們的探查,曹將軍已經被打入了軍營的大牢中,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不過人還是要救的,於是,在半夜的時候,我們三十多個人潛入軍營,在內線的幫助下成功的講曹將軍救了出來,但在出碼頭的時候被發現了,雖然我們乘坐的是快船,但這種船隻適合短距離的快速移動,畢竟他沒有風帆,時間長的話還是幹不過帆船的,就這樣,他們一直追到這裡,不是主公相救,恐怕就被他們追上了。”
聽完他的話,王興國不由得悚然動容,分水島是康王的屬地,正常情況下島上的駐軍也要聽從康王的指揮。
曹豹是康王的禁衛軍統領,雖然所帶領的事並沒有陸爾明多,但按照同康王親近的程度來說,陸爾明應該是聽從曹豹的命令的。但是如今,陸爾明居然敢把曹豹關進軍營大牢中,難道他就不怕康王回來找他算賬?以陸爾明百般玲瓏的性格和爲人來看,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不可能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陸爾明敢這麼做,就必然有他自己的理由,很明顯的,無論是什麼理由,對王興國都是非常不利的,最起碼,他現在就已經失去了分水島這個最強大的援兵。
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曹豹,王興國發現除了他失血過多昏迷不醒之外,其他還沒有什麼事。他這才放下了忐忑的心,將曹豹抱到鐵甲船上,全速開動,向碧泉島駛去。
很快的,在強勁的馬力下,鐵甲船便靠上了碧泉島的碼頭,剛剛下船,早已經焦急等待的金石聖手就迎了上來,顧不上看曹豹的傷勢便將王興國拉到一遍,神色凝重的低聲說道:“剛纔,我們在皇城的密探傳來了飛鴿傳書,他們給我們帶來了一個噩耗,非常不好的噩耗。”
王興國覺得一陣眩暈,剛纔的緊張和現在的意外讓他覺得有點乏力,能夠令一項老成穩重的金石聖手這麼着急,居然從他口中說出了“噩耗”兩個字,那麼這件事情肯定不會小了,所以,在王興國的心裡首先就涌出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金石聖手急忙扶住他,將他拉到一邊的石頭上坐下,輕聲說道:“據皇城密探飛鴿傳書彙報,皇帝……駕崩了。”
“什麼?”王興國一下就跳了起來,雖然金石聖手說是“噩耗”,但王興國一時半會之間還真沒有往這方面想,雖然前兩天剛聽曹豹傳來消息,說是皇帝又病重了,但沒想到,僅僅三天之後就聽到了這個噩耗,恐怕此時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個消息吧。
匆匆的將曹豹交給聞訊趕來的司徒言,王興國拉起金石聖手便向竹林閣中跑去,坐下後,王興國便急切的問道:“快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本來三天前我還決定要去一趟,怎麼會這麼突然?”
金石聖手談了一口氣說道:“我也很意外呀!由於是飛鴿傳書,所以字數有限,只能給我們說一個大概的情況,據說皇帝是在大年初一就已經駕崩了,但是好像官府一直都在隱瞞這個消息,他們是在皇帝駕崩後三天就得到了這個消息,當天就派人駕駛快船回島送信——皇城的聯絡點剛剛成立,還沒有來得及訓練送信的鴿子,但是在到達分水島的時候,卻被官兵攔住了,所有從皇城來的船隻全部被堵在松江口,官兵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半山湖,就這樣,信使被堵了兩天,卻想不出任何方法通過,無奈之下只有返回,還好,皇城的負責人聯繫到了凌家莊的分店,在凌家莊的幫助下,利用他們的信鴿先送到臨濱的林家分店,最終才轉到我的手裡,這麼一來一回,十多天可就過去了。”
王興國大驚失色,急道:“這麼說,在十天前分水島就被人控制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附近的駐軍沒有一點反應呢?還有曹豹,身爲臨濱城的兵馬提督,爲什麼也對此事毫無所知呢?真是太大意了,要是我們早得到這個消息,那麼那天晚上的襲擊就可以防止住了,太可惜了,也太大意了,難道,我們的運輸船隻就沒有發現這個情況?分水島被人佔領了,我們誰都不知道?”王興國簡直要抓狂了,這麼明顯的情況,自己這麼多密探怎麼會不知道呢?”
金石聖手苦笑道:“先生,你還不知道吧,因爲運輸船隊一直都很辛苦,而且冬天我們只能出售庫存的茶葉,所以向外運輸的頻率在年前就降下來了,不然我們的庫存接不上明年開春,所以,過年之後到現在,船隊還沒有出過島,他們一直都在放假休整……”
王興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嘆道:“這全是我的失誤!太大意了,沒想到,李皎也這麼狡詐,居然趁着過年的時候佔領分水島……”
“李皎?”金石聖手驚訝得跳了起來:“分水島是李皎佔領的?怪不得,怪不得!我們找了周圍方圓百里的地方都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沒想到他們會在重兵把守的分水島,這麼說來,分水島上的四萬多官兵都被李皎接管了?可是,他怎麼可能逃出來呢?而陸爾明又怎麼會聽他的話呢?”
王興國懊喪的錘了錘腦袋,說道:“現在着所有的原因我們還都不太清楚,不過,知道敵人來自分水島,我也就有辦法了,哼,李皎,我要讓你血債血償。”說到這裡,那天晚上的慘象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中,讓他不由得眼冒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