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黑了,牛玉華的心裡有些緊張,不知道這段時間該做些什麼,他在房間裡來回走着遛。突然,牛玉華想起玉琳和小蓮的棺木還在後院擺着沒有下葬,他忙對外面喊道:“來人啊!”
一個丫鬟走進來問道:“大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你去把牛管家叫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奴婢遵命。”丫鬟說完走了出去。
尚賢鳳抱着要睡着的孩子走出裡屋責問道:“你在這幹什麼呢?大喊大叫的!”
“沒幹什麼,玉琳畢竟是我兄弟,我準備把他好好安葬了,讓人去叫牛紅來,我安排他去做這事。你帶孩子先睡吧,我們商量商量。”
“就這事,有啥好商量的,埋了算了,放在家裡怪慎得慌。你們一會說話小點聲,別吵着我們娘倆。”
“知道了,你進去吧!”
聽到這些,已經離開牛玉琳身體的我感到悲喜交集,輕輕搖了搖頭離開牛家大院,去我該去的地方。因爲我已經不屬於這裡,我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鬼。
牛紅被丫鬟帶着走進了屋裡,施禮道:“大少爺,您找我?”
“你坐下再說。”牛玉華坐到椅子上對牛紅說道。那個丫鬟知趣地退到了外面。
牛紅坐下說道:“謝謝大少爺。”
“你是牛家大院的老人了,按輩份,我應該管你叫一聲叔……”
牛紅受寵若驚,站起來說道:“大少爺,這可折煞老奴了,我只是個下人,可擔當不起啊!”
“你先坐下,我只是說說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的。我找你來是關於玉琳和小蓮下葬的事,你覺得怎麼辦纔好?”
“那老爺的看法呢?”
“當然厚葬他們了,就是我爹讓我找你說這事的。”牛玉華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心裡氣壞了。他心想:牛紅啊牛紅,你們他媽心裡只有我爹,把我這個大少爺當成什麼了。
“這樣啊,您要我做些什麼呢?”
“玉琳一走,我心裡特別難受,他是我看着長大的,沒成想這麼早就……”牛玉華顯得十分難過。
“大少爺,您要保重啊,老爺爲此已經臥牀不起了,牛家大院現在還指着您呢。”
“這我知道,所以明天出殯,我打算牛家大院所有下人都要披麻戴孝,送玉琳走,你明天把這事操辦一下,不要捨不得花錢,知道嗎?”
“老奴知道,我一定把二少爺的葬禮辦得風風光光的。”
“那你回去吧,記得一早就準備這事,什麼事你做主就行了!”
“大少爺,您早點休息,我回去了!”牛紅說完,起身走了出去。
牛玉華等牛紅走後,他來到裡屋門口,挑開門簾看到尚賢鳳和自己的兒子已經睡着了。他一咬牙,提起準備好的箱子,吹滅油燈離開自己的房間,來到了大門口屏風後面的花叢裡俯身躲了起來。
王亮在自己屋裡躺了會,他看天色不早了,便多穿了件衣服來到大門口處。門口看守的五個家丁一見王亮來了,忙問候道:“王管事,您過來了。”
“嗯,今晚上誰在這裡值夜啊?”
“今夜我們五個值上半夜,下半夜由白猴他們五個值夜。”
“知道了,因爲老爺最近身體不好,你們今夜就到二門裡去值班吧。晚上我帶兩個兄弟在這就行了。晚上我們在這裡會喝點酒,有什麼事就別管了,知道嗎?”
“小的明白,我們幾時過去?”
“我回去安排點其他事,呆會回來你們就走。”
“好,我們等您。”
王亮轉身到了跨院,將馬車套好,將自己的行李放到馬車上,悄悄從跨院角門把馬車趕到了離大門口很近的地方停下。他把馬車拴在黑暗處後,來到了大門口處。
門口家丁忙問候道:“王管事,您過來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嗯,你們去吧,我在這就行了!”
看守大門的家丁都退到二道門裡把手,大門口這隻剩下王亮一個人,他四下看了看,輕輕地把大門關上,走進大門。
“大少爺,大少爺,您來了嗎?”王亮低聲呼喊着。
“別喊了,我在這呢!”牛玉華提着箱子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說道:“你去把箱子放到馬車上,在那等着我,我一會就出去。”
“您還要幹什麼去,我們不馬上走嗎?”
“你別管了,以後我再告訴你,這關係到我們今後的生活出路,總之對你我都有好處。”
“好,我先出去了,您可快些點,別讓老爺和牛紅看到!”
“知道了,你趕緊等我去吧。”
王亮提着箱子出了大門,到馬車上等着牛玉華。
牛玉華來到屏風近前,他用手一下一下敲打着屏風的牆壁,當他敲打到屏風正中間位置時,感覺到那裡好像是空的。他便從身上拿出一把錘子,用力砸了下去。
屏風立刻被打了一個洞,那塊屏風果然是空的。牛玉華沿着洞口把牆皮一點點摳開並伸手往裡面摸了摸,他感覺摸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牛玉華是喜出望外,他知道那一定是牛玉琳所說的金佛像。
當牛玉華知道屏風裡真的有金佛後,他扔了錘子,雙手用力將牆皮一塊一塊給摳開,屏風上出現了一個大窟窿,裡面立刻出現一個金燦燦的佛像。牛玉華看到金佛像,眼淚差點流出來,他把金佛像拿出來放到地上,脫掉外衣將金佛像包了起來。
牛玉華抱起包好的金佛跑出了大門,他看到牆角停着的馬車,忙跑過去,跳上馬車說道:“王亮,我們趕緊走!”
“駕!”王亮揮動馬鞭,一聲吆喝,馬車便離開牛家大院,飛馳而去。
“大少爺,您拿的什麼東西啊,看着挺沉的?”
“到了省城我再告訴你,趕路要緊!”
“好嘞,駕,駕!”隨着王亮的吆喝聲,那匹馬拼命奔跑起來。沒多大功夫,他們便來到了牛家村的大路口。
“籲……”王亮一聲嘶喊,突然止住了馬車,馬車“咯噔”一下停下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