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想起之前被村婦誤以爲自己也是十惡不赦的官軍,於是此刻見了哭泣不止的婦人,也未走上前去,只是對着如意說道:“行了,如意啊,你在這裡呆一會兒,保護一陣子,待亂軍大部分都離開這段街道之時,你再出來尋我,我去附近看看。”
如意焦急回道:“主公,可是你武藝...還是您呆在這裡吧!”
張寒斜眼:“我靠,老子是不會打架,但跑路總會吧?別煩我了,叫你如何就如何!”說罷出了門去。
如意看了一眼驚恐無比的婦人,輕聲說道:“喝藥遞瓶,上吊給繩!如果你實在受不了打擊想要跳樓的話,我也可以到對面爲你揮着小手絹送行。人生不如意十有**,只怪自己生不逢時。待此劫過後,我看能不能爲你安排個好心人家,再嫁了算了。”
婦人哪有心思聽這些?只是不斷的在牀上抽泣,眼神也從未離開過地上的丈夫。
而此時,李傕、郭汜盡驅洛陽之民數百萬口,前赴長安。每百姓一隊,間軍一隊,互相拖押;死於溝壑者,不可勝數。又縱軍士yin**女,奪人糧食;啼哭之聲,震動天地。如有行得遲者,背後三千軍催督,軍手執白刃,於路殺人。情況慘不堪言!
“是肉麼?是肉它就得爛在鍋裡!搬不走的,全給我燒了!絕對不能給袁紹那幫兔崽子留一個子兒!”董卓大聲吩咐周圍的士兵!
董卓大軍臨行,教諸門放火,焚燒居民房屋,並放火燒宗廟宮府。南北兩宮,火焰相接;長樂宮庭,盡爲焦土。又差呂布發掘先皇及后妃陵寢,取其金寶。軍士乘勢掘官民墳冢殆盡。董卓裝載金珠緞匹好物數千余車,劫了天子並后妃等,竟望長安去了。
其實說起遷都一事,歷史上數不甚數。遷都的理由也有很多,但能夠臭名昭著,惡名遠播是因爲遷都的理由是衝着“跑”這個字兒。中國歷史上最爲不齒的三個遷都:
董卓遷都,躲避諸侯
北宋遷都,躲避異族
慈喜遷都,躲避洋人
但其實這裡要爲董卓喊聲冤枉了。首先他不是躲避外族,而是躲避本國諸侯。其次,他並非真的打不過,而是戰略上的撤退罷了。之所以會那麼被人唾罵,其實原因也簡單——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
整個三國末年,遷都的又不是董卓一人?後來曹cao也遷了,爲何沒被罵?是因爲沒有yin**女,奪人糧食?更是大錯特錯!換做是你搬家,你會留點值錢的在老家麼?更何況那種亂世,曹cao搬家,他的士兵都能安守本分?作jian犯科一定是有的,只不過曹cao後來奠定了一個王朝,而董卓卻沒有!如果董卓有幸能夠當回皇帝,那麼又有那個寫史的敢說他殘暴不仁呢?
更何況此刻明知聯軍後腳就會進京城,還有比一把火燒了這洛陽更好的打擊敵人的方式麼?至於百姓民心什麼的,別鬧了,**說過——槍桿子裡出政權。再者老蔣也說過:邊打邊哄。
這個策略對於目前的董卓來說一樣奏效!暫時搶了,ri後再分塊田,一切都是可以解決的。哪個統治者不是這樣做的?
扯遠了。
話說董卓燒了洛陽,而留守關外守將得知董卓已逃,便獻了汜水關。
孫堅與曹cao驅兵先入。諸侯各引軍入,象極了漢高祖揮軍入咸陽!此刻的諸侯們渀佛就象十二生效爭排位一般,誰先進了洛陽,誰就能分塊好地似的。
玄德、關關、飛飛也入了,不是因爲他們有遠見或者野心,而是被幾十萬諸侯大軍“擠”進來的。
曹cao與孫堅一進洛陽,二人似乎格外有默契的互相道別,都稱自己有要事要辦,或者是幫扶百姓一類的屁話,而真正的目的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不過在這件事上,曹cao可比孫堅更有勝算!因爲他提前騙取了張寒的信任!而此刻張寒還傻忽忽的在城內繼續維護着百姓的安危——所謂能救幾個算幾個!
但是後來證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曹cao安排的不錯,可是運氣方面較孫堅差太遠了。
張寒獨自走在這洛陽的街上,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兩年前。自己剛剛穿越時,被冤枉是刺客,抓進了大牢,是曹cao給了自己生的機會。而現在這一次依然是曹cao。張寒自己笑了一笑,看來還真難以與這曹孟德脫了干係了。
走着走着,張寒突然想起,初中時,父母帶自己去杭州遊玩,走到西湖邊的時候,父親曾問起自己——寒寒啊,雖然你現在還小,但是你有什麼理想麼?
母親摸了摸自己的頭——啥理想都無所謂,健康就行,成績嘛當然是好一點最好啦!總之不求大福,但求平安。
而自己卻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我想當個領導。
當然是惹了父母哈哈大笑。
而此刻,張寒想罷,倒也樂了起來。是啊,自己不正在走着一條領導之路麼?如果沒有穿越,自己現在應該是在緊張的備戰高考了吧?
不得不承認,現代都市生活的循規蹈矩,大都市的車水馬龍在這裡,在洛陽,是不可能在見到的。先不說是否劫城,就算是繁華的洛陽,頂多燈火輝煌,人多一些罷了。但現在的洛陽一夜之間便殘破不堪!
殘破一定程度上來說,不光是房屋的破敗,更是人口的減少。而現在的洛陽就是這個狀況!張寒上一次匆匆被黃巾三人組給綁架了,無法領略洛陽之美,而這一次卻只能與正在“死亡”的它親密接觸一回了。
洛陽的的巷子,本來就不算太過華麗,不像張寒心裡印象的didu——都必須是豔於雕琢。而是很樸素,很隨意,甚至趨於簡陋。但很奇怪的是,坐落於中原的洛陽城裡,卻有很多淺淺的流水貫穿城市,而這些小河邊都用青石板鋪就而成,也許有人會執着青石板路的盡頭在哪兒,可能會是聚鳳閣吧?
想到聚鳳閣,當然又想起了小六。
不,應該叫她貂禪了。
這是很諷刺的事情。本來就期望獲取愛情的張寒,在這三國時代終於得償所望,可偏偏愛人忽然改了名字,而且是一個讓你可能一輩子無法再企及的人,換作是你你受的了麼?
你能承受?
ok,想象一下,你老婆現在變成武則天吧,是真變的那種。
張寒此刻的心情,非常複雜,大概只能用淒涼來形容了。
想愛的人,無法再愛。
想救的人,不斷死去。
想做的事,一片迷茫。
如果你是這個人生的境遇,你一定會覺得自己是最慘的人。張寒也一樣覺得。但是,他畢竟是主人翁,是掛紅領巾對國旗致敬的人,我們怎麼可能不期待他的轉變呢?
於是突發的訊息再一次到來!
突然一聲驟響!張寒趕忙朝那邊望去,遠處燦爛的“雲霞”更加地濃烈,迷幻的光影把整條街照得通紅,渀佛上帝把一桶巨大的紅se染料打翻在了這條街上。
張寒加速了自己朝光線she來的地方奔走,心裡想着:莫非是要讓我穿回去了?ok!我等這一刻都等了兩年了!快讓我回去吧!我高中還沒有畢業啊!
但片刻之後張寒終於看清——無數座漆黑的房屋此刻被熊熊大火所包裹,它們孤零零地矗立在暮se裡,看起來像亂葬崗裡的碑牌一般,那樣無助,那樣淒涼!
而更糟糕的是,房子裡不斷的傳出救命的呼聲!
張寒抽了一口涼氣,裡面還有人啊!張寒嘴上大聲的呼救,同時自己也在東奔西看,只希望能夠找到救火的東西!可是這附近一看就知道被亂軍洗劫過了,此刻街上人倒是很多,可能站着喘氣的只有張寒。
時間不等人,那麼大、那麼急的火勢,哪還留時間給張寒找救火的東西?
張寒楞神望向火海,耳邊不斷傳進房內呼救的聲音!
“救麼?我萬一死裡面呢?”張寒與自己搏鬥着。
“不救麼?那裡面還有人啊!”張寒反問自己
“那裡面都是1800年前的人啊!”張寒再次找到了藉口!
張寒徹底無奈了!此刻他的臉被高溫襲的無比疼痛,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心裡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不是神,你只是個人!
好象這本該是一句打擊自己的話語,但卻突然無比的堅定了張寒的決定!
“沒錯!正因爲,我是一個人!見死不救的事情,是人都做不出來!”想罷,張寒脫去軍服,朝自己身上一披便準備衝進去!可這才往後退了幾步,希望可以增加衝力的張寒卻突然被三人摁倒在地!
張寒定神望去,原來是恭喜、發財和萬事!
“主公!別傻了!來不及了!”發財也略帶憂傷說道。
張寒被死死摁在地上:“混帳!放開我!你們還是人麼?裡面還有人活着啊!放開我!”
恭喜一邊狠狠按住張寒一邊大吼道:“這等火勢,就算有三頭六臂,進的去也出不來了!”
張寒還在不斷的掙扎,他的內心此刻就真的象被大火燃燒一般,無法作一刻的停留!
突然!張寒只覺肩膀處一陣生疼,只是看清萬事伸手劈來一掌,別的什麼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