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盜亦有道

地點:休斯頓中國城

故事:抓捕李不言

李不言看到的這些壯漢都是中央情報局的特工,他們接管了抓捕李不言的工作。

李不言此刻已經豁出去了,經過幾天的逃亡,他發現自己根本無處藏身,決不能束手就擒,雖然好死不如賴活着,但不自由毋寧死。

他走到吧檯對老闆說:“很抱歉,本來我打算等我朋友來爲我結賬的,但現在有幾個殺人犯要來殺我,我實在是身無分文,我從來不欠別人的錢,但今天對不住了。”

老闆見過的窮鬼多了,他說:“對不起,我不喜歡聽故事,我的規矩概不賒欠。殺人犯,他們在哪兒?”

李不言拔出手槍,“看,他們已經朝餐館來了。”

老闆看見兩個帶墨鏡的壯漢從馬路對面向餐館走來,他從吧檯下面拿出自己的雙管獵槍。

“要殺你,必須先替你付賬。你先躲到吧檯後面去。”

兩個壯漢都一隻手插在胸部下面,隨時準備拔槍,他們推開餐館的門後發現老闆正用雙管獵槍對着他們。

其中一個壯漢說:“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在找人。”

“混球,別惹我,我可是德州飛碟移動靶射擊比賽的亞軍,如果不想挨槍子兒,就馬上給我滾蛋。”

兩個壯漢衝老闆點了點頭,他們邊往後退,邊向餐館裡面望,他們發現了一張桌子上還沒撤掉的餐具,顯然這裡有兩個人剛剛吃過飯。餐館裡女服務員的眼神泄露了吧檯側面有人躲藏的訊息,她驚恐地看看李不言,又看看兩個壯漢。

一個壯漢已經退出了餐館,他向自己的同伴揮了揮手,示意這裡有情況,另一個也退到了門口,就在門即將關上的一剎那,壯漢拔出手槍射向餐館老闆,老闆手臂中槍後獵槍脫手。

開槍的那個特工說:“活計,你畢竟是業餘隊的,我們纔是專業的。”

此時一下又衝進來五個壯漢,他們手裡都端着槍,慢慢地向吧檯靠近。

一個壯漢說:“別躲了,趕緊爬出來,不然把你的屁股打爆。”

李不言閉上眼睛開始查數,他雙手握槍,打算數到三就滾出去射擊。當他數到2的時候,一臺敞篷汽車從餐館的玻璃牆撞了進來。汽車上一位美女戴着墨鏡用機關槍問候了五個壯漢,因爲是起突然,特工們的注意力還在吧檯側面,沒等他們看清美女的面容,就一命嗚呼了。

老闆早就蹲在吧檯裡面了,他捂着自己的傷口,嘴裡問候着這些不速之客的母親。

“言哥,快上車。”

說話的是車上的女司機,李不言此刻早已認出了她們。開車的是笑嫣嫣,開槍的是小逑,小羽毛趴在後座上。

李不言問:“有錢嗎?”

嫣嫣把錢夾扔給李不言,李不言拿出一把錢放到吧檯上。

“老闆,我說過,我朋友會替我付賬的,現金暫時就這些了,你收好。”說完李不言上了汽車,嫣嫣掛上倒檔就退出了餐館。

老闆站了起來,他看着桌上的人民幣,嘴裡嘀咕着:“你這個傢伙,美元纔是世界通用貨幣,簡,你別愣着了,趕緊開車帶我去看醫生,回頭找個中國人把錢兌換一下。”

李不言他們的汽車開出去多久,街上其餘的十幾個壯漢蜂擁而至,原本只有兩個罪犯,突然又殺出一路美女,這個局面讓中情局始料不及。

由於還沒到上班時間,街上的汽車不多,嫣嫣開着汽車呼嘯而去,特工們朝着汽車一陣槍擊,汽車的輪胎被打爆了。汽車一頭扎進了一家婚紗店裡,他們四個人趕緊下了汽車,找好地方隱蔽。

婚紗店不大,裡面最多的就是穿着婚紗的假人模特,外面射進來的子彈把假人頓時都給打散了。他們四個人都躲到了裡面的試衣間裡,婚紗店裡的物品被子彈射中後蹦得在空中亂飛。

他們被困在婚紗店裡一籌莫展,他們此刻已經成爲了困獸,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外面傳來了接二連三的慘叫聲。李不言推開試衣間的門,他看到一個全副武裝的男子從天而降。

這個男子帶着墨鏡,表情很酷,左手拽着繩子,右手端着機關槍一通掃射。幾個壯漢被擊中倒地,剩下的趕緊找地方藏起來。

來的這名男子正是墨軒,他看見李不言探出頭來,趕緊招呼他出來,“言哥,快走。”

李不言他們跟着墨軒趕緊撤離,這時候天上的直升機又順着繩子下來了一個人,這個人也是全副武裝,他手中的機關槍也在噴火,他是小丑。

“言哥,你看。”墨軒指着對面一個正在射擊的女特工。

“怎麼?你認識她?”

“胖子就是被她殺掉的。”

“胖子已經死了?”

“是,言哥,咱們今天就給胖子報仇。”

墨軒看剩下的敵人並不多,他想把敵人消滅。對面的女特工此刻也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她躲起來趕緊向休斯頓的警察求援。

警察聽到槍聲之後已經趕到,但他們以爲是倆夥歹徒在火拼,於是遠遠地等着坐收漁翁之利。警探亨特正在喝着可樂,手臺裡傳來了上司的聲音。

“亨特,你們到達現場沒有?西服上別領帶夾的都是中央情報局的特工,他們的頭兒是個叫瑪利亞的女人,他們現在被黑幫的火力給壓制住了,你趕緊救援。”

“是,頭兒。”

亨特放下手臺跟幾個同事說:“夥計們,黑幫和中央情報局幹上了,咱們要參戰了。中央情報局的傢伙們都穿西裝,胸前的口袋上彆着領帶夾,他們的頭兒是個娘們。走吧,讓中央情報局看看休斯頓警官的風采。”

一個同事打趣道:“哈哈,亨特,難道中央情報局以後也要搶咱們的飯碗嗎?掃黑什麼時候變成他們的工作了?”

警察的突然介入改變了雙方的力量對比,亨特很快就發現了瑪利亞,他趕緊來到她身邊。

“您好,瑪利亞小姐,我是亨特警探,請問這裡現在是什麼情況?”

“哦,亨特警官,你好,你們的任務就是消滅黑幫,什麼都不要問,都是機密。”

這個女人的話太讓人不舒服了,亨特可不喜歡頤指氣使的女人。

“好吧,我知道了。”亨特一分鐘也不想在這個女人身邊多呆了,儘管她長得非常美。

李不言從來沒有在墨軒他們身邊展示過自己的本事,曾經他們只覺得李不言是個很神秘的人,背後有一股勢力在幫助他,或許他最厲害的地方就是懂得借力而行。不過今天他們開了眼界,原來李不言竟然是個神槍手,他彈無虛發,除了瑪利亞,其餘的幾個特工全被李不言打中。

李不言他們重新佔據了上風,在男人的掩護之下,三個美女搭着繩子上了直升機。就在這時,數十輛警車呼嘯而至,天上的直升機掉頭就走,因爲警方的兩架直升機也向這邊趕來。李不言、小丑和墨軒三人被重重包圍了。

休斯頓警局的警長也已經趕到了,他拿着擴音器在勸降,“立刻放下武器,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還跟他們費什麼話?”

瑪利亞自言自語的往警長的方向走去,她剛剛走出來幾步,就被一輛七座的商務汽車給截住了。

“嗨,女士,我正缺一個司機,能幫忙嗎?”

不能不幫忙,因爲求她的人手裡有一支槍。這個人帶着一頂鴨舌帽,一副黑墨鏡。

“對,把槍放下,就這樣,現在你開車,往那三個男人那邊開。”

瑪利亞腦袋被槍指着,她只好把車開到了李不言三個人的身邊。男人搖下車窗,摘下眼鏡,他衝李不言笑了笑。

“我的朋友快上車,我們不能讓這位女士駕車,對,小夥子你做的很好。”

這個人當然就是艾頓博士,他看到墨軒要開車,對墨軒讚賞了一句。

李不言對艾頓博士的出現很驚奇,“博士,你好,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得了朋友,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把這位漂亮的女士先綁起來,我可不想讓她在路途中搔首弄姿。”

小丑用車上的一盤繩子將瑪利亞給幫了起來。

李不言不再跟艾頓博士客氣,他問:“博士,我們怎麼逃出去?”

“快交出人質和武器,你們是逃不掉的。”警長又在喊話了。

艾頓博士微笑着對他的朋友說:“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查數,當我從十數到一的時候,就馬上開車衝出去。”

艾頓博士說完就開始查數,誰也不知道他在耍什麼把戲,連魔術師小丑也不知道。

“十、九、八、七、六,一。對不起發生誤差了。”

當艾頓博士數到六的時候,一聲巨響,火光沖天。不到一公里外的一所加油站突然爆炸,靠近加油站一側的警車頓時被衝擊波給推出去幾十米。

天上的一架飛機被衝上來的火給點燃了,飛機上的人立刻跳傘,由於離地面太低,他們掉下來的時候,只有駕駛員的降落傘打開了。飛機在空中爆炸了,地面上的警察全都匍匐在地,墨軒開着別克商務車衝出了重圍。

瑪利亞被困住了手腳,她說:“你們不要做無爲的抵抗了,你們要搞清楚自己的對手,美國國家中央情報局。我們從不向對手妥協,你們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降。”

“都做了我們的階下囚,你還嘴硬。”小丑想把她的嘴給堵上,但艾頓博士卻制止了他。

“小姐,我有個問題,請你如實回答,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倆到了休斯敦的?”

“這要感謝你在籃球直播上的精彩演出。”

原來,艾頓博士他們在觀衆席上手舞足蹈,攝像師捕捉了他們的鏡頭。中央情報局立刻趕到雷霆的主場館,他們查看了各個出口的攝像頭,發現李不言和艾頓博士登上了休斯敦火箭隊的球迷大巴。

“看來我料想的不錯,我就說過,在這個國家裡根本沒有自由,雖然他們總是以自由的名義說事兒。”

艾頓博士感嘆完了接着說:“走吧,往海邊去,我們前往古巴也許是個明智的選擇。”

李不言說:“博士,您有機會離開,沒有必要爲了我回頭的,我會拖累你的。”

艾頓博士說:“李,我說過,你是個值得信賴的朋友。盜亦有道,雖然我常幹犯法的事情,但有兩件事情我做的很好,那就是絕不背叛朋友和永不泄露機密。”

朋友這個詞太溫情了,爲了朋友可以讓人直面生死,可以放棄利益和尊嚴。艾頓博士,一個哲學家,爲了朋友他竟然不顧生死回來救李不言。這件事情似乎告訴我們,儘管人是理智的,但有一些東西卻往往令人瘋狂。而我們的三位美女同樣是爲了友誼冒險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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