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白了我一眼,繼續講述:
“我就回答他,說我是來找人的,找到就走。誰知他冷冰冰的說,擅闖地府,當下地獄。
我當時也管不了他到底是誰了,只能求饒說,我是通靈人,我應該是可以短暫逗留的,是吧?他愣了一下,我以爲管用了。誰知他又說,我纔不管這個,你先跟我走,審問完了再說。
我當時特別害怕,地府裡鬼魂多的數不清,他們絕不會在乎多一個或者少一個的,我要是隨他去了,肯定是回不來了。而且我們約定的二十分鐘也差不多到了,他的氣場強過我千萬倍,我也根本跑不掉,還不知道該怎麼回去呢!
這個時候,我聽見後面傳來了腳步聲,我回頭看去,就看見小羽跑了過來。她那會兒還沒有看見小黑,過來一把就拉住我說,怎麼跑出這麼遠,時間已經到了,不要找了快跟我回去,大家都急死了。
我跟她指了指遠處的小黑,小羽才知道我是被小黑阻攔了。
那小黑看了小羽一眼,冷冷的說道:‘她不是通靈人,更不能走了。’
面對着威嚴無比,氣場強大的小黑,我們倆呆呆的立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了。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指示燈’的位置,誰知道這一個動作就暴露了,小黑髮現了指示燈,他擡手輕輕的彈了一下,燈就滅了。
我們倆頓時就慌了,這一片昏暗的朦朧中沒有指示燈是很容易迷路的,我只能勉強記住門的大致方向。
可誰知,這小黑這麼可惡,滅了我的燈不說,還要關我的門。他的手慢慢的合攏,我的門也慢慢的跟着收縮。我絕望的看着正在一點一點消失的門,突然一個暖暖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黑,原來你跑這裡來了啊,我還到處找你呢。’
我回頭再看去,便看見一個一身白西裝的男子拉住了那小黑的手。
這就是‘老白’了,他與小黑的相同之處就是......都很帥,區別呢,就是他看起來很溫暖,臉色總是掛着微笑的,不像小黑那樣冷冰冰的,他的頭髮過肩,比小黑的頭髮要長很多。
我們正在驚訝怎麼又來了一個帥哥的時候,好像放佛聽見了二牛的聲音,他好像在叫我們跑。我們回過頭一看,那扇門還沒有消失,而且已經恢復原狀了。我們倆就朝着門瘋狂的跑了過去。然後我們就聽見後面傳來那兩位的對話。
黑:‘老白,你不要鬧,我在做正事呢。’
白:‘咦?......一個通靈人。’
黑:‘是,我正要抓她們回去審問。’
白:‘喲,算了吧,一個通靈人來辦事而已,會有鬼差通報的,你跟她較真幹嘛。’
黑:‘她沒走程序,我審問一下,總不會錯。’
白:‘別管她了,我有個好玩的東西給你看。’
黑:‘我在辦正事,老白!你就不能安靜的等我一下?’
白:‘嗯......行吧,那你快點。’
黑:‘知道。’
那會兒,我們已經距離那道門很近了,已經能清楚的看見門了,可是這時候,它又開始收縮了。我們倆也知道,這個距離我們還是絕對趕不上的。我腦袋裡面一片空白,腳下還在白費力的跑着,眼看門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我以爲我們完了,但是突然間......也就一瞬間吧,我感覺我的魂魄好像換了個地方,像掉進了冰窖。然後我就被二牛潑醒了,睜開眼睛就看見你們了。”
兮講述完她冥界一遭的經歷,確實讓我們唏噓不已。沒想到冥界是這樣的冥界。
我想了想,有一點仍舊不理解,不由吐槽道:“沒想到我們中國的黑白無常這二位爺竟然也是會穿洋裝的。”
大家聽了也表示疑惑,探長卻一本正經的說:“我倒覺得這很正常,人有新人,鬼有新鬼,近代死去的人不都是近代的服飾嗎,陽間有改變,冥界或許也會偶爾嘗試一下新衣服。”
大家又覺得探長所說有理,紛紛說是。
我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便問兮道:“據小黑和老白所說,看來通靈人在一定程度確實是被允許進入冥界的,不過貌似是要走正規程序的,可你的方法好像並不是正規程序,所以他們纔要捉你。”
兮一愣,點點頭,又一臉委屈的說道:“我哪裡知道什麼正規程序啊,我第一次下去,能成功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哪裡懂那些。”
我本想說要怪就怪她對自己的靈力範疇一點不上心,沒有早一點去過多的瞭解一些,不過想到她已經這麼辛苦了,實在不忍,便安慰道:“確實如此,確實如此。”
兮還是有些自責,因爲畢竟這次的行動失敗了。她沒有找到蔣素英,更沒有帶回來。
探長看出了兮的內疚,安慰道:“不要想太多了,你們倆能平安回來已經屬於萬幸了。本來找蔣素英的這件事,我們就太急了。以冥界這樣的情況,想把蔣素英的魂魄就這麼擅自帶回來,本身可能性就不大,更何況我們這裡沒有一個人對冥界有着更深的瞭解,失敗纔是正常的。”
經探長這麼一說,我們也忽然覺得確實有些太魯莽了。以我們這些稍懂一些法術的新人後生,便異想天開的想從冥界搶魂,別說搶了,偷都偷不出來。能全身而退確實已經是萬幸了。
探長又說:“退一步來講,即便我們真的就成功了,真的將蔣素英的魂魄給......給‘借’了出來,然後呢?”
西瓜搶着說道:“然後就去找林方明啊!”
“說的太對了。”探長冷笑一聲,道:“當然是要去找林方明,可是呢?再然後呢?”
西瓜一臉的疑惑,開口頂撞道:“帶着蔣素英的魂魄,找到林方明,然後......然後......”她說着說着,就說不出來了。
探長搖搖頭,無奈的說:“現在知道了吧。我們根本就沒有制定具體該怎麼做嘛,去了以後要怎麼樣?總不能就指望這一對‘苦命鴛鴦’靠着聊天,聊着聊着就能解決問題吧。
萬一林方明見了蔣素英,勾起了陳年往事的悲痛回憶恨意更濃暴走了怎麼辦?萬一蔣素英見到林方明知道了他受了這麼多的苦難回頭跟他一起打我們怎麼辦?
其實我也知道這兩種情況的可能性都不大,我只是想提醒你們,我們要確保蔣素英的出現一定是要對我們有利的,而不是作繭自縛自討苦吃。”
“對哦!”
我如夢初醒,對衆人說道:“探長的擔心很有可能,蔣素英完全是一把雙刃劍,弄不好就會傷到我們。如果我們辛辛苦苦的把蔣素英找來,最後她卻跟着林方明一起打我們,那簡直太荒唐太諷刺了。”